这栋两层的小楼从外表上看挺普通的,但在这个地段,能盖上这样的一栋小楼,我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站在马路的对面仰头望去,看到楼门紧闭着,所有的窗子都拉着窗帘儿。整幢小楼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尽管它的前面不到10米的地方,就是喧嚣的马路。可他的安静却与这繁华,格格不入。 我恍惚的看到,小楼的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蓝色的烟雾,恍恍惚惚,迷茫茫,给人一种特殊的压抑。 我穿过了马路来到了小楼的门前,伸手按了按楼门上的门铃,看到了里面传来一阵沙哑的电铃声响。 不过过了好一阵子,始终没有人应答。 我趴在一旁的玻璃窗子往里面张望,所有的窗子上都拉着帘子,不过连着之间还是有缝隙的。 帘子很厚,所以屋子里十分的暗淡,不过我还是清楚的看到,屋子里烟雾弥漫,恍恍惚惚的,还有几团红色的火星。 我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在马路对面朝这边张望的时候,觉得整幢小楼被淡蓝色的烟雾笼罩,原来是屋子里在烧着什么。 我又伸手按了几下门铃,始终没人应答,索性伸手推了推屋门。 屋门虽然关闭的,但却并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拉着门栓,所以这一声开了一个缝隙,一团呛人的烟气从里面涌了出来,我连忙伸手掩住了口鼻。 不过还是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我闪在一旁等了一小会儿,烟气渐渐的变淡,这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黯淡无光,那几团火星原来是几个被点燃的香。 那几根香与平时看到的不同,足有大拇指般的粗细。 在地上摆出规则的形式,看上去像是某种阵法。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子里的昏暗,这才发现,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被搬走,只剩下一个空旷的房子。 四周的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弯弯曲曲的符号,应该是某些符咒。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有人来到我家,求我奶奶给看医生治不好的邪门臆病,有的时候我奶奶就会用朱砂在黄纸上画出类似的符号。 很显然,这屋子里正在做某种法事。 我往前走了几步,转角处看到了上2楼的楼梯。 不过这楼梯已经被拆掉了一截,中间有大概一米宽的缝隙。 两端各钉着一根钉子,中间用一根儿鞋带一般粗细的红绳拴着。 看到这些我感到新奇,难道李铁军这小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弄出这么一出? 我来到楼梯的跟前,仰头朝上面张望。 二楼也烟雾缭绕。 “李铁军……李铁军……” 我冲着楼梯的上面喊了两声,仍旧没有人应答。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直觉告诉我应该出了什么事。 我并没有冒冒失失的上楼,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我变得谨慎了很多。 我来到一旁的墙角,后背冲着角落,从怀里掏出了眼镜戴上。 抬头看去,吓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原本空荡荡的屋子,竟然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裤子,黑色的上衣。个个涂抹的唇红齿白,双目空洞,透着阵阵慎人的阴气。 他们所有人都仰着头,忘了那已经断裂的楼梯,他们的目光呆滞,那冷漠让人感觉到浑身发颤。 很明显这些家伙不是人,应该是死去的亡魂。 不过眼镜中看到的是梦境,所以这些东西并不在眼前。 可我看到的是谁的梦境呢?难道是李铁军? 既然能看到梦境,那么足以证明附近有人。 我赶紧摘下了眼镜,打算到2楼上去看看。 我试探着爬上了那段了一节的楼梯,中间只有一米多的缝隙,根本拦不住我,所以我只需轻轻的一跃,便跳了过去。 楼梯是木头做的,中间断裂之后失去了下面的支撑,所以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加快了脚步爬了上去,因为我感觉这楼梯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上了2楼,眼前是宽敞的客厅,中间摆的沙发和茶几,靠近阳台的地方长了几盆花。 不过那些花都已经枯萎,只剩下发黄的枝叶,看他干燥的样子,仿佛轻轻用手一碰,就会彻底的碎成粉末。 旁边是一间卧室,卧室的门虚掩着。 我三步两步的凑了过去,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 眼前的场景再一次令我大惊,卧室中间的大床上躺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是李铁军,女的是刘红香。 我之所以认出那女的是刘红香,是因为在李铁军的梦境中曾经见过,他挥舞着手臂,阻拦着李铁军的轿车。 他们俩都穿着黑色的衣裤,与刚才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样,我知道这是死人才穿的“寿衣”。 他们的脸上都抹着白的粉,嘴唇涂抹的通红,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眼睛闭了,一动不动。即便是我推门的声音,也根本没把他们惊醒。 楼上的家具倒是都在,和所有的物件上面都贴满了黄色的纸符,屋子里的墙壁、地板,以及李铁军和他的媳妇儿刘红香所躺在那张床上,都被密密麻麻的呼满了黄色的符咒。 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铁盆,里面装满了五谷杂粮,上面插着几柱香,都有拇指一般的粗细。香的火头通红,咕嘟咕嘟的冒着青烟,那烟雾生成在半空之中,又迅速的散开,飘荡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定是某种法阵,布置的如此严密,想必要对付的也是难缠的家伙。 我不相信李铁军这小子有这方面的本事,所以他一定请了世外的高人。 我正打算凑过去唤醒李铁军,突然听见楼下传来轰的一声响,紧接着一股热浪顺着楼梯一下子涌了进来。 “不好,楼下起火了……” 我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慌忙的跑到楼梯口,那股热浪愈演愈烈,灼烧着我的皮肤,撕裂一般的疼痛。 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朝下面张望了两眼,下面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