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秋彦平和宋喜骑着马并肩而行,宋喜对这件事倒还没什么权当是去找第五简叙叙旧,套不出消息就算了,他很有兴致的看着这浣溪山中的风景:“这里的景致不错,不过今天吃的太一般,这么个宴会,就得吃烤肉,这种时令吃烤肉也正合适,下次我们带寇红和阿木依来,我们烤肉吃吧,你是不吃肉的,我给你烤茄子。” 秋彦平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过了半天才悠悠的叹口气:“宋喜,对不起。”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啊?”宋喜有些不明白的问。 “你认识第五简的事情,是我告诉师父的……”秋彦平拉着缰绳,语气闷闷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去看宋喜,是真的绝对把宋喜拉进这趟浑水是他的错。 “你说的就你说的呗,认识就认识。”宋喜不在乎的说:“之前我们救阿木依的时候不是也商量过吗?想要阿木依能随心所欲的生活,那就得想办法让第五简去坐牢或者被流放。” 说到这里宋喜轻笑一声:“其实他也不出来抛头露面,第五简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不过第五简现在也没做什么好事,我们除了他也是为民除害吧?” 第五简当初跟着从明炎圣火宫流出来的那把刀,找到了大漠,虽然没找到明炎圣火宫,可也找到了在大漠中独自一人的阿木依,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水,没有食物在大漠中活下去,而且还有那么出众的技艺,传出去只怕也会给阿木依带来麻烦,还是让第五简没有开口的机会比较好。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你,师父和匡大人也会想办法让你入局的。”秋彦平打算将一起都说出来:“你没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这件事,觉得你认识第五简,心思缜密又能洞若观火,而且有江湖上漂泊的经历,能借此掩盖身份,是最合适的人选。” 宋喜有些奇怪:“匡一行对这件事上心我不意外,你师父为什么要算计我呢?” 秋彦平说:“因为师父一定要找出制作这个五石散的人。” “一定要?”宋喜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制作五石散的人,也是悬壶宫的门人?” “是,是一个曾经在悬壶宫学医术的人,这个人的行踪很隐秘,把自己藏得很好,师父他们费了好几年的时间,也没找到他制作五石散的地方,你想想看,光青州一个阮公子就能拿出那么多五石散,可见这五石散每天要制作多少,可师父他们就是找不到。”秋彦平神色凝重的说:“悬壶宫教的是济世救人之术,不应该用来做这种东西害人,悬壶宫势必要清理门户,师父利用你也只是因为急切,并不想要害你。”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也不用内疚,你也知道其实我很想进沉雪台的,可我现在的确是没有人给我作保,也没有户籍,算起来也是相互利用吧。”宋喜说:“难怪在青州发现有人用五石散,你的四师叔就主动留下来查探,算起来我也受了悬壶宫一个救命的恩情,不管是为了阿木依还是为了报慎师父的恩情,我都得走这一趟。” 去是要去的,可怎么以什么身份,什么借口去接近第五简,倒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匡一行说:“你之前不是和他认识嘛,就做出很落魄的样子,然后去投奔他啊,让他收留你。” 宋喜指指院子里默默做事的阿木依:“我们从第五简手里把阿木依救出来的时候,第五简身在青州还带了十来个保镖,我们也是动用了迷药和声东击西的计策,还让阿木依假装中刀假死,才逃脱的,以我看,经过那件事以后,他身边的防卫毕竟会更加的严密。” 他喝了一口茶:“我去投奔他,从跑腿的开始做起,得做多少年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开始帮他打理生意?那不是要美死了外面那些吃五石散的人,能多吃好多年呢。” 慎弦这个时候由秋彦平陪着从外面进来。 宋喜笑嘻嘻的对慎弦说:“慎师父,怎么样?彦平的药堂还不错吧。” “撑得过一个月再和我说错不错的问题。”慎弦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免费看诊?免费施药?现在的人可不信免费的东西,都有便宜没好货,黄金有价药无价的心态,所以我们悬壶宫的生意才会那么的好,你这个嘛,且等着门可罗雀吧。” “别听你师父的,他是嫉妒你。”宋喜拍拍秋彦平的肩,鼓励的说。 “我犯得着嫉妒他吗?”慎弦撇撇嘴,在椅子上坐下,对秋彦平扬扬下巴:“给我倒茶。” “你还有心思喝茶?宋喜说我们想出来的那个点子不好,他说去投奔第五简要从跑腿的做起,时间太长了,他不乐意。”匡一行说:“你说说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一点苦都不能吃呢?你跑跑腿又怎么样?我那么看好你,觉得以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能成为第五简的左膀右臂了。” “也就你们两个才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宋喜不客气的说着,斜了一眼匡一行:“你们刑部和沉雪台的人出去办案子,都有路费的吧?你这次给我多少路费?” “还没做事呢,就和我说路费,什么路费啊,等办完了这件事……等办完了这件事老慎的扇子不就归你了吗?古沉木的扇子,价格可不便宜啊。”匡一行做这件事,那是瞒着刑部的,用的也不是沉雪台的人,怎么要得到路费呢? “你不可能要我自己贴钱去帮你办案吧?我可不傻。”宋喜说。 匡一行看向慎弦:“我去刑部可不好要银子。” 慎弦不耐烦的摸出钱袋丢给宋喜:“不就是银子吗?悬壶宫缺银子吗?我缺银子吗?拿去!” 宋喜接过钱袋来掂了掂,把钱袋收了起来,却一脸嫌弃的说:“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