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啊,有什么不肯的,只要不是偷人,偷什么都可以。”宋喜笑嘻嘻的回答,伸手就去抢慎弦手里的扇子。 慎弦抢在宋喜手伸过来之前就把扇子给收回了袖子里:“等你把我要的东西带来再说。” 匡一行说:“你别逗他了,闹起来被其他人看到可不好看。” 慎弦这才正色道:“我听说你想请沉雪台的现任总捕头岳庆天当你的捕快学校的院长。” “这不是为了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匡一行说:“不过他还没答应。” “谁是你的第二人选?”慎弦问。 “刑部尚书。”匡一行说。 “恩,都行,都是当了院长不管事,最后学校还是落你手里,任你摆布的。”慎弦摇摇头:“老匡啊,你好心计啊。” “乱说,我可是一心为了朝廷,一心为了圣上。”匡一行打着官腔说完以后,对宋喜说:“对了,宋喜,你原籍是哪里的啊?赶紧让你家里的人给你把当地官府的证明文书,保长和三位邻里的签字保书给你送来,要不你赶紧回家去拿。” 宋喜眨巴了几下眼睛,停下了啃鸡腿的动作:“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证明你是身家清白的人啊。”匡一行很随意的说:“想到朝廷当差都得要这个的,你不是读书人不知道,就是来参加科举考试,也得带这么一份保书,如果发现代考的,保人也会被牵连。” 宋喜有些为难的看向秋彦平,秋彦平也说不出话来。 宋喜的身份现在很尴尬,他在归雁山庄以另一个名字生长了十四年,这个名字不是他的名字,身份也不是他的身份,现在回去用那个名字那个身份让苏胜给他出一份保书,苏胜或许不会拒绝,可宋喜的自尊心绝对过不了那一关,可如果以宋喜的身份,那么只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保长会给他作保了。 看到宋喜和秋彦平这副表情,匡一行一下不明白了:“怎么了?” 慎弦倒是知道一点,他悠悠的说:“大约是有人的身份见不得光吧,唉~~看来想要赚我这把扇子,有人是不大可能了。” 宋喜全当没听见,他问秋彦平:“你说我去宋家村找人给我作保行不行,反正那里的人看起来都不识字。” “这个……”秋彦平的目光有些游离,他也说不准这样好不好,不过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无意中刚看到了秦飞鹏,他叹了口气对宋喜说:“我看你的身份还是可靠一点的好。” “要不我去漠北黑石镇弄个保书来?”宋喜想了想,漠北那边地广人稀的,就算将来得罪了谁,有人想去黑石镇挖他老底,只怕未必能在茫茫戈壁之中找到黑石镇的所在。 匡一行眯着眼睛看宋喜:“宋喜,你的身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是你大盗之子还是朝廷钦犯的遗孤啊?” “都不是。”宋喜抢在慎弦之前回答:“我,我爹娘死得早,我本来是被一户生不出孩子的人家抱养去了,可那家人有了孩子以后对我不好,经常打我不给我饭吃,我十四岁的时候就从那家人家里跑出来了,之后一直在江湖上流浪,宋喜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现在你让我出保书,我还真没地方找人给我作保去。” 匡一行将扇子握在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左手的掌心,想了一会,他慢悠悠的说:“这个嘛,也不是没办法的事,其实吧,户籍和保书嘛,也不是那么难弄的东西,我呢,也稍微能想点办法。” “你有什么条件?”宋喜才不相信匡一行会这么好的平白帮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不会也让我去偷东西吧,其实我根本就没偷过东西……” 他有气无力的说:“偷东西也行,反正,我要进了学校才能当捕快,当了捕快我才好意思去娶寇红,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我都答应。” “你别说的这么惨,就算你说的这么惨我也不会同情你的。”匡一行才不吃宋喜这招哀兵之计:“你认识第五简对不对?” “这事关第五简什么关系?”宋喜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匡一行会突然提到第五简。 “秋彦平的四师叔刚传回来消息,他摸清楚了,第五简只是汉州那边的一个五石散最大的卖家,而阮馨也交代他是汉州人,所以一直从第五简的人那里买五石散,至于第五简和阮馨都出现在青州,那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但是,我有心顺着第五简这条线摸出五石散的制作是谁,但是第五简是个戒心很强的人。”匡一行叹了口气,眼光偷瞄宋喜:“沉雪台派了几个人去,其中一个被发现被杀了,还有两个根本见都见不到第五简,更别说获取第五简的信任了……” 他看宋喜一脸的犹豫,他再接再厉的说:“你如果能去获得第五简的信任,帮我们找到五石散的来源,那么别说是我了,就是沉雪台也会求着你去读了书加入的。” 秋彦平不放心的问:“这件事有危险吗?” 慎弦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宋喜面前的酒杯:“富贵险中求。” 宋喜端起面前的酒杯没有说话。 宋家村里莫名其妙失踪的大汉床下泥上的印记,肯定是沉雪台腰牌的一部分,这个宋喜不会弄错的,自己的娘死了,可爹呢?爹有没有可能还在人世?那他的爹娘到底是什么人呢?也许许大头在宋家村不是因为他娘,可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也只能紧抓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做。” 他瞪着匡一行,用衣袖擦了一下嘴:“你可要说到做到。” 秋彦平有些担忧的看着宋喜,他伸手按住宋喜的肩,想劝宋喜不要冲动。 宋喜转头看向秋彦平:“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慎弦对秋彦平说:“你放心吧,老匡只是醉心查案不是醉心杀人,只要宋喜觉得有一点危险,随时可以说不做了,老匡也不会为难他的。” 匡一行忙保证:“当然了,我是朝廷命官,我只要破案不是要宋喜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