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大王的夫人,为大王出谋划策也是份内的事。再说,这是国事,为国事拿拿主意也是应该的,你竟还要奖赏?” 苏雨竺知道,姜简这是在故意找她麻烦呢。于是一笑道:“王后难道没去问大王吗?这奖赏可不是雨竺要的,是大王要给的。” “胡说!这剑乃是大王护身之剑,且能说给就给你?再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大王非要送给你不成?” 看来这样跟她说下去会没完没了。苏雨竺干脆起身,拍了拍衣裙,转身就往卧房走去。 姜简看她这般无礼,便大声喊:“你……你大胆,本后还没让你起来呢。你干什么去?” 说话间,苏雨竺手捧紫影剑,走到姜简前面。“王后想要这剑,雨竺就送给王后。” 姜简心中一喜,便伸手去拿剑。一个不懂剑的人,连拿剑的样子都滑稽可笑。 姜简接过剑,不知是左手拿剑身还是右手拿剑身,两手换来换去三四个回合,干脆,一把抱在怀里。 站在苏雨竺后面的浣玉和绿叶看王后那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们的笑,被姜简看在眼里。本来就有火,这下找到了可以发火的源体了。姜简两眼一瞪,用手指着浣玉和绿叶道:“大胆奴婢,敢取笑本后!春萝,给本后撑嘴!” 春萝一听,咬着牙就过去了。 她举手就要往下挥,却感觉手怎么也下来不了。一看,原来被苏雨竺给扣住了。 “你敢动她们试试!”苏雨竺秀眉一竖,眼中射出的冷光,让春萝不禁感到浑身一紧。 春萝看向姜简,姜简似乎被苏雨竺那气势给惊住了,干瞪着眼,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只听“嘶――”,一声清脆的刺耳声音响起,接着一道紫色的光从姜简的怀中脱身而出。 在场的人都被这紫色光芒刺得闭了眼,只有苏雨竺看清,是紫影剑,竟自动在姜简的怀中出鞘了! 紫影剑出鞘,在空中划一个圆弧后,像有人挥动似的,在姜简的前臂一划,剑便又回到鞘中。 只见姜简一声惨叫,手臂的血便顺着衣袖流了下来。 也许是疼痛难忍,姜简丢掉怀中的剑,用另一只手去握流血的臂膀。她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显然,是她手上的血把她吓着了,她“啊”地一声,便晕了过去。 这一切苏雨竺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她觉得很奇怪,这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她用来也一直好好的,怎么到了姜简手中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苏雨竺奔上前几步,先拾起剑,把它拿起来细看,也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她这才转身去扶姜简。 好歹她流着血,再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苏雨竺竖起两指,在姜简的伤口处一抹,只见血即刻就流少了许多。 这时春萝和映红已奔到姜简身边,连呼几声,见姜简紧闭双眼,二人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快扶王后回宫,请太医包扎一下!” 一群人等这才觉醒,七手八脚地把姜简扶出了宫。 这一幕来得太快,也太突然,所有人都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紫影剑又回到了苏雨竺手中,她抚着剑身,轻声说:“紫影剑,怎会有如些神力?不过也好,以后看谁还能从雨竺手中把你夺走!” 浣玉和绿叶也恍若梦中醒来,她们看着苏雨竺手中的剑,担心道:王后虽可恨,可小姐也不能向她动剑啊,她毕竟是王后,这回大王一定会怪罪的。又一想:这王后也太坏,吓一吓她也挺让人开心的。 苏雨竺见她们俩这么看着剑,知道她们误会了,忙说:“王后可不是我刺伤的,是这剑自己飞起来刺的。” 两人更懵了,一脸迷茫地看着苏雨竺,似乎在说:这话,有人信吗? 也是,这话说给谁也不会信啊。苏雨竺忽觉好笑,看来自己这场灾难是免不了的了。 竺夫人用剑刺伤王后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大王子季耳中。 大王子季先到幻蝶宫。姜简刚刚醒过来,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流血过多,她脸色依然苍白。子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姜简一见子季,就夸张地大哭起来,把苏雨竺如何不把她王后放在眼里,又如何拿剑刺她一事说得十分详细清楚。 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那剑真的是突然就飞来刺向她的。当时苏雨竺一直站在原地,都没动一下身子。可这种解释她自己不相信,还以为是产生的幻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苏雨竺拿剑刺了她。 “大王,苏雨竺她这是想谋害臣妾,好代替臣妾的后位啊!她……她只怕早有此心……” 子季听了这话,十分愤怒。 “童修,宣本王旨意,把景仙宫竺夫人打入冷宫!” 童修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大王,王后被刺一事是否还是先查查。如果把竺夫人打入冷宫,太后那里怕不好交待啊。” 太后!是啊,太后喜欢苏雨竺这是都知道的。她病好以后,天天都往太后宫中跑,每每都把太后哄得喜笑颜开的。早膳的时候,太后还说到她,说现在自己感觉精神好多了,这都是竺夫人逗她开心的缘故,现在没有她还真不行。 可不罚她,自己又不甘心。 “依奴才之见,还是先把竺夫人禁足,待这事查明后再罚也不迟。到那时,太后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了。” 子季想想也觉有理。“好,那先禁足。贾鬼,你去把守景仙宫,宫中所有人等,都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贾鬼却迟迟不敢答应。他怕啊,上次差点没把他吓死。要是这次再来点别的什么东西,他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我看还是让不识去吧,这孩子机灵,有什么事也好立即向大王禀报。”童修提议。 “好吧。童修,你快快请司寇大人彻查此事。如若真是苏雨竺所为,本王定不会饶她!” 大王子季眼中露出的凶光,让童修看了不由为苏雨竺担心起来。 又是禁足!苏雨竺听不识宣读完旨书,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别说这区区王宫之中,就是整个莒苏国,想禁我苏雨竺的足,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苏雨竺接过旨书,心想:正好,到给了我苏雨竺机会。这一禁足,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景仙宫,我到正好在这宫中到处逛逛。 白天,苏雨竺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和浣玉绿叶聊聊天,玩玩小游戏,到也挺快乐。 一到晚上,宫中人都歇息后,苏雨竺就拿上剑,飞墙穿瓦而过,想到那里就到那里。这到比起不禁足时还要过得痛快。 第一晚,她依然去御花园练剑。第二晚,她觉得,这么好的夜晚,何不四处走走,看看宫中的夜景。 她先穿过御花园,直接来到姬太后的寿清宫。 太后歇息了,但看似睡得不是很安稳。翻了几次身,还轻叹了几口气。不过,守夜的两名小宫女到是睡得挺深,都流哈喇子了。 苏雨竺飞跃而起,翻过墙头,来到龙轩宫。 要说这大王是不够聪明,治国也不怎么样,但到还算勤奋。他正端坐在御桌前,翻看奏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叹气。 苏雨竺看他那样子,心中暗笑:这么笨还当大王,不愁死你才怪。这个大王我不喜欢,愁死活该! 她转身离开,来到王后姜简的幻蝶宫。 可能是大王没来的原因,姜简还没歇息,看样子还在等着大王。一看到姜简,苏雨竺就好笑。 第一次见她,她晕倒在自己面前;第二次见她,她又晕倒在自己面前。如果她再敢到景仙宫去找事,我再让她晕第三次。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笑出声来。姜简似乎觉察到什么,起身惊呼:“是谁?” 苏雨竺真想跳下去,要是那样,她可能马上就会晕到第三次。 苏雨竺笑笑,转身出宫,来到吉云夫人的灵犀宫。 吉云也没有睡。想是这宫中的漫漫长夜实难熬吧,吉云坐在灯下,手中拿着针线,人却分神了,盯着那灯,直发呆。 下一处就是千为夫人住的蕊华宫。 千为夫人正手捧一本书,似是在细读,很专注的样子,连婢女冬雪弄出响声来,她也没有看一眼。 苏雨竺有点意外。这千为夫人自己到不曾见过,没想到宫中竟还有这等女子,还能这么静心看书,实在难得。 接下来各嫔和世妇的寝宫,还有王女宫、王子宫、宫女宫人住的地方,整个后宫,她都逛了个遍。 要说这王宫说小也不小,说大吧,自己这一路逛来,半个时辰就够了。又不想回景仙宫,怎么办?苏雨竺突发奇想:不如,去宫外逛逛! 这王宫层层围墙,她都不用下地,在禁军护卫们的头顶上就大摇大摆地出宫了。 都城这个时候寂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站在高处一看,只有几家大户人家的门院里还亮着些许的灯。 苏雨竺站在屋顶,想起那晚在都城与莒长风和孟炎的见面。也是在这样一个深夜里,除了她,还有他们。不知今晚,他们是否还会出现? “咯达咯达……” 一阵紧促的马蹄声把断了苏雨竺的思路。她回身一看,却见对面的街道远处,两匹马朝她这个方向狂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