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手感，给我乖乖瞄准！”　　 “不要瞄头，要对着心脏，这样没打中也有更大概率打中别的地方！”　　 “不要用架构校准，那是等你能不靠架构打准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　　 “不要盯着那些先进枪械，旧时代的枪械结构才最为可靠！”　　 “不要相信手枪的精度，它是近战武器，十米以外不要有一击必杀的想法！”　　 “第一枪是给你辅助瞄准用的，给我做好打偏的准备！”　　 “每天都要保养和熟悉你的枪，但每次开枪都要当陌生的枪来用！”　　 ……　　 最初的六个月里，冯雪接受着与果园截然不同的射击理论，这个大叔传授的枪械知识，完全不像是一个架构时代的理念，反而给冯雪一种好像完全不存在架构一样的感觉。　　 但毫无疑问的是，作为手枪射击的基础，它是绝对标准的。　　 而随着训练的持续，冯雪耳边听到的教诲，也渐渐的从“不要如何如何”，慢慢的变成了更加直白的教育，有着丰富学习经验的冯雪，也明白这是自己渐渐纠正错误，开始走上正常训练轨迹的征兆。　　 虽然很好奇一个杀手为什么会捡一个十岁左右，还被自己杀了全家的小孩当衣钵传人，但冯雪这个附身者却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事，梦主人的血仇和他有啥关系，他只在乎自己能在这梦里学到些什么。　　 而事实证明，这位大叔多少还是挺会教人的。　　 “砰砰砰砰……”　　 将一个弹匣的子弹打空，冯雪没有去看靶子，而是径直走到地下靶场的角落里，将准备好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酸痛的手腕上。　　 ——这本就不是打靶训练，而是强化训练。　　 哪怕手中的枪只是所谓的“妹子枪”，搭载的也是亚音速弹，但其后坐力仍旧不是冯雪这个十岁小孩能够驾驭的，他现在每天的训练功课中，除了包括俯卧撑在内的一系列身体锻炼外，就是不断的通过不断扣动扳机，让枪械的后坐力不断的作用在手腕上，借此熟悉这份冲力。　　 值得一提的是，光是将食指锻炼到能扣动4磅（接近两公斤）左右的扳机都花了他不少的时间。　　 虽说主要锻炼的是手腕，不过这一梭子子弹打完，冯雪浑身都在疼，虽然那位不知道是名字叫“托雷”还是采用了神罗语中的“塔”（两者同音）作为代号的大叔此时并不在靶场，但冯雪还是乖巧的服从了他不在训练中使用任何架构的要求。　　 不是他从心或者胆小，也不是托雷大叔会监视他，单纯只是因为他是在训练。　　 并不如身体一般年幼的他有着很好的自控心，不会有什么走捷径、图方便的想法，训练就要按照训练的来，说到底，最后学到多少那都是他自己的财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枪械给予的反震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和。　　 虽然只要不涂药，第二天还是会手臂酸痛就是了。　　 再度涂好了药膏，冯雪拆开自己的手枪，熟练的检查每一个部件的状况，涂上枪油，再依次组装，在入梦的这段日子里，这也是唯一和果园里学到的内容毫无冲突的部分。　　 以老手都会为之汗颜的熟稔手法完成了保养，冯雪洗净手上的残留物，这才将枪装好，离开了这个“略”有些大的地下室。　　 随意的躺在沙发上，冯雪拿起开始训练前便放在热水里的牛奶，此时入口，温度却是刚好。　　 毕竟牛奶利于小孩的生长发育，这可是常识！　　 虽然有电视，但在梦境中所有与试炼无关的内容都会被屏蔽掉，所以打开电视的话，除了少数杀人案、枪击案的新闻；枪战、杀手题材的影视作品以及诸如射击比赛之类的内容外，其他场合都只会是花屏，为此，冯雪在闲暇时间，也只能半主动般被迫的闭上眼睛，借助冥想打磨小宇宙这种比较方便修行的技巧。　　 只可惜相比于亲身体会过的小宇宙，冯雪用出的磁场力量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下，在川尻早人那夸张到离谱的觉悟下架构出来的“伪物”，与其说那是磁场转动厉害，不如说是早子哥的觉悟厉害，毕竟有那份觉悟在，什么架构都会变得超模起来。　　 在脑海中不断勾勒北斗九星的图案，但每一次却又都有所不同，而在这一次次的勾勒中，冯雪心中那份对于小宇宙的感觉，也像是得到了养料一般，在不断的深化，但又在一次次的变化中，始终维持着活跃，而非像战争架构师那般彻底固化下来。　　 不成空想家，大脑就无法得到释放，脑力就仍旧会局限在人类的极限，这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冯雪感受着自己的精神开始有些涣散，便停下冥想。　　 “还没回来啊……每到这种时候，我都觉得那家伙怕不是要挂外面了。”　　 从冰箱里拿出食物，冯雪一边发挥着厨艺因果律进行烹调，视线却是撇向了时钟，很多人都觉得杀手是一个高大上，且收入非常高的工作，但这其实是一种非常严重的误会。　　 确切来说，只有律法严明，安全稳定的国家，杀手的收入才会高，因为在这样的地方，他们为了杀死目标所不得不担负的风险也相当之高。　　 但反过来说，如果是一个战乱频发，法律只是一纸空文的地区，杀一个人的价格，甚至有可能不够他一周的伙食。　　 不巧的是，他现在所在的区域，蝙蝠侠见了都得承认哥谭市国泰民安。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死外面了？”　　 忽然间，托雷那有点吵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冯雪瞥了一眼，便一如既往的没有搭茬。　　 托雷对此也没有任何意外，将带回来的食材一一放进冰箱，然后才道：　　 “正好，给我也准备一份！真是的，现在这群人越来越不讲究了，得亏在你这事之后我都留了个心眼，不然又得给你带个师弟回来……”　　 “所以呢？生意没做成？那怎么回来这么晚？”冯雪斜眼扫了托雷一眼，托雷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把委托人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