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像燕迟这么腹黑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两清?他说那句话的目地无非让赵怀雁毫无芥蒂地跟他去她曾经调戏过他的地方。 那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虽然当时她以男装出现,把他认为成了女人。 燕迟说完,赵怀雁想了想,伸出小拇指,“那咱们拉勾,盖章,过后这事就不许再提。” 燕迟莞尔,伸出小指与她的一勾一按,戳章。 戳完章,二人心情都很好。 马车先往燕国巡馆赶,抵达燕国巡馆是巳时初刻,燕国巡馆有一正馆主一副馆主,除了这两个馆主外,还有一驻站长夫,以及三名文官,兼驻军三千,这些人,全都住在燕国巡官里面,可见,燕国巡馆多么的大。 正馆主姓傅,副馆主姓王。 两个馆主见燕迟来了,立刻诚慌诚恐地上前接驾。 闵三稳住马车,曲昭和花雕先下车,然后是燕迟和赵怀雁。 下了车后,燕迟往后走去。 后面的那辆马车也缓缓停住,青海稳住马车,佛广和卓凌下马。 燕迟挥手,让闵三和青海先把马车赶到巡馆里面,而后问佛广,“是住在燕国巡馆里面,还是另安排他处?” 佛广道,“我随缘,先四处走一圈,不用管我。” 燕迟道,“好,中午要不要等你吃饭?” 佛广道,“不用了。” 燕迟就不管他了,带卓凌和赵怀雁进入巡馆。 还没踏进馆内,赵怀雁道,“我先去赵国巡馆吧,晚点我再过来找你。” 燕迟眉头蹙了蹙,却没有阻止。 赵怀雁是赵国公主,上一回是女扮男装,这一回却是切切实实的女装,虽说她出行是隐秘的,但如今换上女装身份,又来到了彭济广州,着实得去赵国巡馆坐一坐。 燕迟又让傅馆主进去喊闵三,让他把马车赶出来,给赵怀雁用。 赵怀雁道,“不必了,就几步路。” 燕迟看一眼她的脸,“坐马车去,不然,你就蒙面。” 赵怀雁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燕迟正色道,“出门在外,安全最重要。” 赵怀雁瞅了瞅曲昭,又瞅了瞅花雕,心想,有她们两个在,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但见燕迟那么坚持,她还是听了。 闵三亲自驾马车,送赵怀雁回赵国巡馆。 一踏入巡馆,就看到鹰六已经坐在桌边喝茶了,而围着鹰六的,是赵国巡馆的馆主,除了燕国巡馆外,每一个巡馆都只有一个馆主,赵国也是,就一个馆主,馆主姓赵,虽跟赵怀雁是同姓,但却不是出自皇室。 赵国有一大半以上的人都姓赵,但都不是皇室,本身也不是姓赵,因为热爱赵国,他们就在自己的姓氏前加了赵姓。 赵馆主真正的姓是田,人称赵田。 赵田老早就从鹰六的嘴里听说了公主要来,他可是老激动了,激动了好久,终于盼到公主进了馆门,他当即箭一般冲过去,对着赵怀雁深深一拜,老泪纵横的模样道,“公主,老臣终于又见到你了呀!” 赵怀雁咧开白牙,冲赵田笑道,“上回皇宫一见,这一别,有五年了吧?” 赵田道,“是啊,五年快七个月了。” 赵怀雁哈哈一笑。 赵田十分的高兴,公主还是这般的活泼可爱。 赵田将赵怀雁引进去,端茶倒水奉点心,虽然从鹰六的口中知了赵怀雁要来,却不知为何而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公主在周游列国,为登临王座做准备,怎么又突然返回彭济广州了? 不知道,就问了。 赵怀雁也没隐瞒,说了她经由彭济广州前往齐国前线一事。 赵田一愣,当即就惊住了,他拧眉道,“公主要去齐国前线?” 赵怀雁低眉把玩着茶杯,缓缓道,“是呀,这应该是我登基前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赵田忧虑道,“可齐国前线,很凶险,皇上知道吗?公主您……” 话没说完,赵怀雁伸手打断,“田卿不用担心,我在彭济广州逗留几日,再回赵国,面见父皇,向父皇阐明此事。” 赵田一听,略略宽心道,“能与皇上商议一下,极好。” 赵怀雁笑了笑,没应。 赵田道,“公主累了吧?寝房早已准备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厨房准备饭菜,醒了就能吃了。” 赵怀雁不累,这一路来彭济广州,不是一直坐着,燕迟的那辆马车内还有床榻,她算是一路睡过来的,但赵田的盛情,她又不能拒绝,便点了一下头,说躺躺。 赵田亲自带她去了寝房。 赵怀雁身边有曲昭和花雕,赵田就没给备宫女。 巡馆不如皇宫,没那么多宫女,只有几个是用来撑门面用的。 赵怀雁进了寝房,曲昭和花雕跟上,鹰六守在门外。 赵田乐呵呵地安排人准备中午的膳食,只是还没准备好,燕巡馆派了人来,秦巡馆也派了人来,都说邀请公主到馆内用餐。 赵田拿着燕巡馆的请贴,又拿着秦巡馆的请贴,左一眼,右一眼,心中有了计较,立马去上呈赵怀雁,把贴子呈给她。 鹰六接的贴子,他二话没说,敲响了房门。 曲昭出来开的门,鹰六把贴子给她。 曲昭进屋,拿给赵怀雁。 赵怀雁看了两个巡馆的贴子,笑了笑,道,“秦祉的消息真是灵通,我才刚到呢。” 曲昭眼眸微转,说道,“公主,秦祉那人少接触。” 赵怀雁将燕国贴子扣在手中,把秦国的贴子递给了曲昭,“拿给赵田吧,就说我今日疲累,让他看着回复。” 曲昭应一声是,出门,把秦国的贴子递给赵田,并传述了赵怀雁的话。 赵田听明白了,赶紧下去,写回拒的贴子。 秦祉收到回拒的贴子,面色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将贴子放下,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这一出门,碰到了佛广。 佛广好云游,也来过好几次彭济广州,偶尔有闲,他还会来凑凑天下风云榜大会的热闹,故而,识得秦祉。 二人一罩面,秦祉一愣,“佛广大师竟也在彭济广州?” 佛广淡淡地道,“见过秦太子。” 秦祉道,“大师可别多礼,彭济广州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大师竟也来了?” 佛广没言,只道,“随缘到此。” 秦祉听了,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不问了,客气地拱手,走了。 但在经过佛广身边的时候,佛广一愣,等秦祉擦肩而过走了,佛广又喊住他,“秦太子。” 秦祉转身,“怎么?” 佛广上下扫他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他慢步走到他身边,用佛气感知了一下那股隐隐散发着神皇之气的东西,感知到那东西在秦祉的袖兜里,他盯向那袖兜,说道,“秦太子手上有一物,可否借贫僧看一眼?” 秦祉笑问,“大师想看什么东西?” 佛广道,“与封印有关的东西。” 秦祉纳闷,“封印?” 佛广指了指他的袖口。 秦祉想到那个袖口里装了啥,笑容一收,四周瞅了瞅,人来人往的,他道,“去秦巡馆说吧。” 佛广点点头,跟着去了。 去了后,秦祉将袖兜里的东西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