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这一趟去彭济广州,不带别人,就只带闵三,佛广那里还有一个青海,而赵怀雁要带上唤雪和蓝舞,还有鹰六和冯阎。 燕迟说人太多了,减两个。 赵怀雁看看那四个人,四人都不愿意离开赵怀雁。 燕迟说,“带曲昭一个就够了。” 曲昭的武功,远在这四人之上,又是女子,可以在路上伺候,而人少,也不妨碍他与赵怀雁的亲热。 曲昭在金瓶馆,一直没回来。 赵怀雁这段时间忙,也没再去金瓶馆,但还是知道花雕的手已经恢复好了,但新的手指头还没长出来,上一回用太虚空灵指给她施力,这也过去好多天了,她差点儿就忘了这回事。 赵怀雁轻轻敲了一下头,怎么当人主子的。 赵怀雁道,“不如把花雕一块带上吧?” 燕迟道,“你想带就带。” 赵怀雁道,“那就带曲昭和花雕。” 鹰六不干,非要跟上。 赵怀雁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明着不带你,你可以暗着跟上。 鹰六脾气顺了。 燕迟一向是知道鹰六的,把赵怀雁护的跟个宝似的,这么远的路程,结束彭济广州的事,他们还要去前线,前线可不比彭济广州,那是真正的战场,刀剑无眼,杀人不偿命的。 鹰六怎么可能不去? 燕迟知道赵怀雁给鹰六使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但他装作不知。 他牵住赵怀雁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让冯阎去金瓶馆,通知曲昭跟花雕。 冯阎去了。 唤雪和蓝舞眼巴巴地跟在赵怀雁身后,看到她被燕迟轻抱着上了马车,她二人眼巴巴地喊,“公主~” 赵怀雁回头,冲她们说,“你二人就留在府上吧,我会尽早回来的。” 唤雪和蓝舞也有武功,但武功不及曲昭和花雕。 燕迟之所以要喊上曲昭,是因为他知道曲昭可破鬼步,而花雕是金谍网驻燕国的首领,武功不弱,传递消息的手段比任何人都强,鹰六是金谍网最高指挥官,虽然燕迟看他是有点不爽,但还是默许他跟上,因为去了前线,大概还要靠金谍网的传信之法跟朱玄光、周小婵和南子衍联系。 虽然唤雪和蓝舞眼巴巴地喊了,赵怀雁还是没有心软。 马车的帘子垂下来后,唤雪和蓝舞认命了。 她二人退离开三步,远远地站着,向渐渐驶去的马车俯了一个宫廷礼,直接马车驶进叉路口,她二人才收回视线,回府,看守院门了。 等冯阎喊了曲昭和花雕来,正好在叉路口与赵怀雁的马车遇上。 她二人上马车。 冯阎跟赵怀雁说了句,“公主一路平安”后就走了。 曲昭和花雕上来后,高兴地向赵怀雁和燕迟见礼。 燕迟坐在宽大的凉榻内,棍很华丽,亦很高贵,上面铺着冰丝的垫子,垫子下面是用木箱封起来的箱盒,而木箱里面,装的全是冰,因为时近酷夏,快七月了,不管是燕国还是这一路还是彭济广州,都会很热,冰装在木箱里,很容易化,所以木箱里除了冰,还有盛冰的冷藏柜,这是极高档的设备,燕国皇室统统也就两个,一个是燕行州在用,一个就是燕迟在用了。 外头热,可一进这个车厢内,那就格外的凉爽。 马车从外面看就很大,进来愈显得大了,简直像个小型的套房,有书柜书桌,餐具两套,还有凳椅榻,在榻的后面,还有一个小门,不用想,小门内必然是卧室。 卧室里是什么情景,曲昭和花雕没那身份看了。 她二人请了礼后,燕迟就想将她们赶出去。 外面还有一个供丫环们坐卧的小厢,就是备给她二人的。 只不过,燕迟还没出口,赵怀雁把花雕喊到了身边,看她手,花雕走过去,伸手给她看。 断指的地方伽口已经脱落,露出新鲜的嫩肉。 赵怀雁看着那一小片嫩肉,开口说道,“这路上我再给你用几次太虚空灵指,慢慢的就能长出新指了。” 花雕道,“让公主操心了,你去圣雪城那几天,周太医来给我看诊过,用了几副药,说是能增进骨骼生长,哪怕不用太虚空灵指,我这手指头也能长出来,只是费些时日。” 赵怀雁一听,高兴道,“那就好,不过这一路也没事,我多给你揉揉,尽量早一点儿长出手指。” 花雕笑道,“谢公主。” 赵怀雁道,“谢什么谢呀,手指头长出来后才好找秦双报仇。” 一听到秦双的名字,花雕眼神沉了沉,曲昭也抿紧薄唇,脸上一片冰冷。 燕迟远远地坐着,手握书卷,看的认真,秦双这个名字出来后,他轻轻抬头,扫了赵怀雁一眼,又继续看书。 直到曲昭和花雕跟赵怀雁唠嗑完了,二人退出去,他才将书本放下,冲赵怀雁伸了伸手,“过来。” 赵怀雁没过去,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燕迟无奈,只得挪到她身边去。 等她喝完了茶,他伸手拥住她腰,把她揽到了怀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双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一边玩弄一边低声说,“等把彭济广州的事情办完,我随你回一趟赵国吧?去完赵国,我们再去前线。” 忽然来的意外之语让赵怀雁一惊,她侧脸看他,“怎么想要去赵国了?” 燕迟反问,“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父皇?” 赵怀雁道,“当然想。” 燕迟道,“那就回去看看他。” 赵怀雁狐疑地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燕迟莞尔,一根一根地理着她的手指,本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却玩的不亦乐乎,爱不释手,他淡笑道,“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无非是想多亲近亲近你爹,你饱读诗书,难道不懂爱乌及屋的道理吗?” 赵怀雁微怔。 燕迟松开她的手,环抱着她,“我想娶你,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爹为难。” 这句为难,说的不知是他会被为难,还是赵显本身会为难。 赵怀雁眨了眨眼,虽没听懂,却也不问,因为她知道,照她老爹的脾气,燕迟想娶她,真的很悬。 她耸耸肩膀,故意往他怀里一靠,说道,“你不困吗?” 燕迟眉头一挑。 正要应话,外面响起了闵三的声音,“太子,到佛寺驿馆了,我看到青海和佛广大师了。” 燕迟松开赵怀雁,撩开车帘往外面看。 看到佛广正步下台阶,往马车走,大概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往这里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撩袍,上了马车。 青海来到燕迟面前的窗户边上。 燕迟道,“稍微等一会儿。” 青海微微不解。 燕迟道,“等卓凌,让他跟大师同乘一辆马车。” 青海哦了一声,回到马车后就没急着赶马,而是坐在车架前,等卓凌。 卯时正点,卓凌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骑着马。 远远就看到这里停了两辆马车,他想着就是燕迟跟佛广,下马过来一看,果然是。 他将马甩给佛寺驿馆的小仆,准备登燕迟的马车。 燕迟喊住他,“跟佛广乘一车。” 卓凌一愣。 赵怀雁看到他,从窗户边缘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卓凌这才明白了什么,面容微郝,很识趣地去了前一辆马车,跟佛广挤一起。 说挤有点过了,佛广这辆马车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坐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如此,一行人就往彭济方向去了。 而在他们前往彭济广州的时候,楼姜也带着长虹从圣雪城离开,吕婴雪随同她们一起走。 路上,吕婴雪说,“楼婆婆,我要去彭济广州,你要一起吗?” 楼姜抬头扫了一眼白茫茫的天际,笑道,“不了,老了,跑这一趟骨架都松了,再跑到彭济广州,我这把老骨头也玩了。” 吕婴雪笑,却没多说什么,就此别过。 吕婴雪动身去彭济广州,温百华带领温氏子弟回了深海之后也从海州出发,去彭济广州了。 而看完了云魉忽然间由男变女的祖谱记载后,云灵没有再提下山一事,而是找上云飞羽,问他有没有关于天魔黄线的书。 云飞羽那里确实有,但无人能看懂天魔黄线,有也等于没有。 云灵从变了男子之后,性子就不一样了,云飞羽虽然气叹赵怀雁把他宝贝的女儿弄丢了,可看到云灵真正变成为了灵狐未来族长的样子,他又欣慰。 灵狐一族藏书也不少,细究下来,不比楼经阁少。 只不过,灵狐不出世,亦不与凡人交往,故而,藏书只在本族之内,外人皆不知晓。 记载有天魔黄线的书分好几卷,步惊涛手中的《惊涛观词》是一卷,灵狐这里还有两卷,一卷叫《冥王书》,一卷叫《天归》。 因为看不懂,所以一直束之高阁。 云灵要看,云飞羽就拿给他,反正他想看也看不懂。 但在云灵开启这两卷书的瞬间,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就仿若有了生命,一个一个清晰地显现在了云灵眼中。 因此,继仙如华之后,继燕迟的生母之后,又一个能够看得懂天魔黄线的人诞生了。 哦,不,不是人,是灵狐。 会看懂天魔黄线的人,寿命都有限。 那么,灵狐呢? 谁都不知道。 云飞羽见云灵翻着《冥王书》,看的津津有味,他当下就诧异,歪着脖颈问云灵,“你看得懂?” 云灵道,“看得懂啊,爹看不懂?” 云飞羽惊的攸地就站了起来,他双眼圆睁,面部表情像被人拿棒槌重重地痛击过似的,一阵青紫,青紫过后,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命运在这个时代,跟他们都开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玩笑。 ~ 温百华在往彭济广州赶,吕婴雪也在往彭济广州赶,还有赵怀雁、燕迟和佛广,而除了他们几人位,先行离开秦祉和秦双,也在往彭济广州赶。 马车里面,秦双把玩着手中的长鞭,拧着眉头问秦祉,“哥哥,我们去彭济广州做什么?” 秦祉手中此刻正把玩着一块晶石,这块晶石色彩非常艳丽,跟赵怀雁之前从齐闻手中得到的那一块色泽一样,只不过,秦祉手上的这块大些,赵怀雁之前得的那块小些。 这块晶石,秦双从来没见过。 她咦了一声,弯腰凑上去,问道,“哥哥,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 秦祉薄唇微勾,将那晶石举到头顶,迎着窗户外面的阳光看了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神物。” 秦双一愣,“神物?” 她伸手就要去摸,秦祉手一缩,不让她摸。 秦双嘟嘴,“我看看不行?” 秦祉将晶石往兜里一揣,说道,“不是哥哥不给你看,是这东西的身上总有一股很诡异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气息,还是少碰为好。” 秦双道,“那你还把它随身携带?” 秦祉道,“只有随身携带,才能被掌控。” 秦双皱眉。 秦祉往外扫了一眼,隔着帘子问步惊涛,“还有多久到?” 步惊涛道,“大概十天。” 秦祉便不言了。 去陈国,可经由彭济广州,也可经由雷州,但秦祉不选雷州,反而选了彭济广州,步惊涛以为,秦祉是想避开雷州的燕国眼线,但其实,秦祉隐隐能猜到彭济广州出了大事,他手中的东西他很清楚是什么,是燕迟一直在寻的万能石碎片。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万能石。 那么,这个碎片是否拥有与万能石同等神化的作用呢? 万能…… 秦祉眯了眯那双冷薄的眼,轻轻地呵笑一声,若这世上的东西真的能够靠一颗石头不劳而获,那这石头,就是罪恶之源。 秦祉隐隐能猜到彭济广州会出事儿,但不确定是什么事,他只是寻着本能,从彭济广州走一圈,再去陈国,却没想,在彭济广州,他耽搁了,以至于陈国之事,他又棋差一招。 当然,这是后话。 秦祉先燕迟他们一步到达彭济广州。 此时的彭济广州,正沐在七月盛夏的琉火里,到处都很热,作为九国共治的领地,彭济广州一直是人来人往,各种服饰和风情充斥的繁华大都,又因这里是天下风云榜大会的举办地,故而,风云人物纵多。 街头摆摊的,酒楼卖艺的,墙头玩杂耍的,无一不是身怀绝技。 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而神奇的地方往往都暗藏玄机。 居住在彭济广州里的人,不管老少,基本都识得九国皇室之人,当然,赵国公主赵怀雁除外。 秦祉一行人抵达彭济广州后,就住进了秦巡馆里。 原冰大陆的九个国家在彭济广州都有自己的巡馆,而这所谓的巡馆却并非是一座宅子那么简单。 它其实是管理机构。 九国共治,便是指九个巡馆。 每个国家的巡馆,都是一个政权机构。 而巡馆里的馆主,便是各国派在彭济广州的驻官。 这个驻官要能文能武,还得擅交际。 其次,巡馆的主导权,在于国家的主导权。 比如说,燕国强大,那么,燕巡馆在彭济广州的势力就远远大于其他国家的巡馆,拿目前陈国来说,若陈国一旦被灭,归了燕国领地,那么,陈巡馆就此会作废,或者,由燕巡馆的人接手。 是以,各国巡馆看似和平,其实也是暗潮涌动。 秦祉和秦双到了秦巡馆后,馆主亲自来接。 这一路风尘仆仆,又加上目前紧迫的形势,秦祉也没空跟馆主多废话,直接去了太子所用的院子,休息。 秦双也去休息。 步惊涛把马车交给馆主,让他安置。 馆主听令,喊人来。 一觉睡醒,天黑了,秦祉喊上秦双,去逛彭济广州的夜市,顺便,去陈巡馆溜达一圈。 巡馆与国家息息相关,家国之事,巡馆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陈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陈巡馆的人怎么不知道? 知道。 所以,陈国巡馆最近气氛低糜,但好在,能派往这里的人,都不是担不住事儿的人。 陈国馆主见秦祉来了,还是客客气气地相迎,完全没有家国快要完蛋了的忧心忡忡,也没有对秦祉的敌视。 秦祉笑着挑了挑眉,心想,不愧是裴连甫派来的人,泰山崩了都还面不改色。 秦祉原本是想溜达一圈就走,见陈国馆主如此沉得住气,他直接屁股一坐,不走了。 秦双抱着双臂,单手一抬,毫无公主形象地坐在了一张大方桌上,两腿荡着裙摆,晃悠晃悠。 陈国馆主见这两位如此架势,知道一时半刻送不走这两位瘟神了,这才喊人来上茶水,上点心。 秦祉慢悠悠地品着茶,故意坐在这里,膈应陈国馆主。 秦双也是。 陈国馆主无奈呀。 好在他二人不是闲的没事做,他这个陈国馆主也人言势微,没什么值得他们花费心思的,坐了一会儿后,二人就走了。 等二人离开,陈国馆主立刻吩咐人去关门。 门关上,有人低声道,“大人,这要怎么办才好?秦国太子刚是什么意思?” 陈国馆主面色沉毅,老沉的脸一如裴连甫那般面不改色,这个人是裴连甫最器重最信任的人,也是裴连甫称兄道弟、一块长大的同窗好友,名叫孟津。 孟津道,“现在我国危难,秦太子忽然造访我陈国巡馆,必然不是心血来潮,他想做什么,我大概能猜测一二,去,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那人问,“给谁写信啊?皇上被软禁,丞相被软禁,我们的信无法到达他们手中。” 孟津道,“不写给皇上和丞相,给燕国太子,请求他携兵护我陈国巡馆,至少,在皇上和丞相在的一天,我就要护住巡馆荣耀。” 那人一愣,立刻应道,“是。” 他下去拿笔墨纸砚,一切铺就好后,孟津开始写信。 信写好,当下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往燕国。 只不过,半道中,就被燕迟收到了。 这个时候,燕迟和赵怀雁刚抵达彭州广州,二人还没下马车,赵怀雁正趴在窗口看窗外的景致,燕迟低眉看信,看完信,他将她捞进来,没好气地道,“外面的景色有我好看?你已经看了半天了。” 赵怀雁笑道,“再好看我也看了一路,腻了。” 燕迟伸手就往她脸上一揪,赵怀雁吃疼,拍打他,他伸手将她的小蛮腰一搂,压在腿上坐着,他掸掸袍袖,把刚看完的信递给她,“秦祉跟秦双都到了彭济广州,比我们早先一步,去了陈国巡馆,如今陈国危难,陈国巡馆的馆主也草木皆兵了。” 赵怀雁蹙眉看他一眼,将信展开,看着。 看完她道,“怎么到哪儿都有他兄妹二人,真是晦气。” 燕迟微微挑了挑眉头,听她用晦气来形容秦祉,心情非常好,之前她还收了秦祉一副画呢,她明知道那副画里暗藏着特殊深意,她还是收了。 这件事,燕迟一直很在意。 秦国强大,秦祉也不弱,若赵显不愿意把赵怀雁嫁给他,那第二人选就必然是秦祉。 燕迟是不会让赵怀雁对秦祉有好感的。 不论用什么方法,他也要让秦祉在赵怀雁心中的形象越来越差。 燕迟勾了勾唇,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鬓角,说道,“秦祉想打的主意无非是陈国,不过,陈国从背齐附燕之后,他秦国就休想再指手画脚了,燕国的领地,不容别人染指一分。” 而我燕迟的女人,别人更甭想染指一分。 最后这句话,燕迟没说。 他见赵怀雁看完了信,伸手覆住她的小手,将信轻轻地拿了过来,收入袖兜,然后将对面窗户的木棂子打开,这下,视野陡然变宽,比刚刚赵怀雁趴窗户口的时候大了一倍不止。 燕迟抱着她,迎风而坐,与她一起看着外面的天空,街道,以及宽亩良田,听田地里的哇鸣禅虫声,树上的百鸟扑簌,他低声道,“这里才是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晚上我们去那片草地看看?” 赵怀雁道,“不要。” 燕迟不高兴了,“怎么不要?” 赵怀雁防备地看他,“你想做什么?我都说了那天我是有眼无珠,而且你长的这么好看,又穿成一身雪白躺在那里,错认你是女子很正常,我又不是有意的,你别一直揪着不放啊。” 燕迟听她说他长的好看,他心里高兴,但面上不露,他只是眨着无辜的眼睛说,“不做什么啊,我又没说做什么,只是让你把当初调戏我的那个过程再做一遍。” 赵怀雁一愣,“啊?” 燕迟道,“做了我就再也不追究这件事了,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