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板正的官服,此刻俊逸的脸庞上满是疑惑。 程玉茹万万没有想到他来了。 “表哥。” 连晟快步走上前,看向理司,“究竟发生了何事?” 理司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程玉茹,背后可是有大靠山的,他不禁因为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冷汗涔涔,可转念一想,幸好也没有提及刑罚。 雨芝将头埋得更低。 她似乎是怕被别人看出来脸一样。 连晟在这边已经了解了事情情况,眼眸中带着凌厉之色,“理司,对此你作何判断?” “知州大人,是这雨芝故意伪造呈堂证据,诬陷程小姐。”本来就没有对此事有个明晰的想法,现在被上头问询,理司连忙回道。 他由于一直害怕的低着头,没有注意听见此话时上首的人神色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连晟抬手扬了扬,两个架子就被人抬了进来。 雪儿看见上面的人,泪如雨下,“爹!娘!” 程玉茹看着已经浑身铁青之色的两具尸体,两人脖间都是一道淡淡的血痕,看他们的面色似乎是生前也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大抵是忽然间没了性命罢了。 理司皱眉看着雪儿,“此事还需你配合细细讲一遍?” 雨芝低垂的眉眼着去了其中复杂的光芒,她万万没想到,这二人居然被找了出来。 雪儿伤心欲绝,想到之前脑海中那道淡淡的提醒,她猛地咬牙,“小姐,你怎能这般狠毒?” 程玉茹一下子被她弄得满脸都是错愕,随后脸上就卷着滔天的怒火。 百姓的目光又变了。 难道说这事情还有转折? 倒是连晟,也没有表现出太维护程玉茹的模样。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意外。 雨芝却像是看到了生机。 她猛地转向一边的连晟,“知州明查,小女虽然呈堂有罪,可所说的都是实打实的。家妹逝世突如其来,若非小女一直查探,断不知道此事。” 她说到这里,恨恨的咬着牙。 “之前就听妹妹说,在程府做事不容易,可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不容易法!” 雨芝越说越激动,她抬手指着在架子上的人,“雪儿怎么说也是她身边的丫鬟,她又岂能将人杀害呢?” “你如何得知害人的是她?”连晟听到这里居然也没有太大的怒气,他依旧面色平静。 “若非如此,雪儿又怎么会质问她,而不是别人?”雨芝几乎想都没想就接着说道。 程玉茹看着面前这一切,心中冷笑连连,语速极慢,“今日我刚刚将雪儿抓出来的时候,她险些被突如其来的一箭要了性命,我就寻思这雪儿是知道件什么事,为何能遭到对方这般惦记?” 雨芝冷冷的看着她。 “贼喊捉贼。” 程玉茹却一点儿也不慌张,“你妹妹如何死的?” “死在你府中我如何得知?”雨芝语气硬气,几乎是分毫不让。 “我倒是好奇的很,为何你来之后她就变了口风,她说是我杀了人,你就认定是我杀了人,莫非你二人,是一伙儿的?”程玉茹居然缓缓地走到了雪儿面前,将人扶起来。 雨芝矢口否认。 一到冷沉的男声打断了两人。 “是你?” 刚刚一盆水浇下去,雨芝脸上的伪装也就逐渐掉落,可是她起初还顾忌着掩藏,忽然听到对付程玉茹的机会,连忙就跟她辩驳。 此时脸色煞白,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 理司看到她瞳孔一缩,连忙厉声喊道:“把人扣住,上锁链!” 可雨芝却猛然间起身,就要朝外冲去,她刚刚行至门口就看着围府的百姓,以及几个突现在自己面前的侍卫。 很快她就被压了下来。 程玉茹将一旁的雪儿拉的身边,目光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人。 “真是没想到你费尽心机还混到这里来。”连晟声音里带着薄怒。 理司慌张的低下头,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糊涂,若真要让她得逞,恐怕他离掉脑袋也就不远了。 “千九,设计连杀闵洲两个官员的罪魁祸首,本官说的可对?” 就在天灾前不久的时候,曾经有两个官员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性命,他们一番追查,才知道背后是另有人操作。 查探出是千九的时候,可没想到对方提早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早就金蝉脱壳不知去了哪里。 连晟眼眸变得幽深。 还有句话他没说,那就是面前人是天剑卫的走狗。程家是程安目前最好的庇护港,他们想要将人扯出来,就得让程家先出些问题。 程家如今显而易见的顶梁柱又正是旁边的程玉茹,所以他们就把目标对准了他身侧的女子。 千九忽然间脸上满是冷笑。 “知州大人,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否则等你回去,怕是连个立脚之处都没有!” 程玉茹看着已经撕破脸皮的人,心中稍安。 从她昨日知道对方有一番精密的布置后,就知道按照常理肯定是行不通。 她当即就让雪儿配合自己演一出戏,暗中又派人问了熙儿能够让脸上一种伪装掉落的药物。 那盆水是早就准备好的,端来的也是她的自己人。 她故意不断地露出自己的破绽,让雪儿反复将罪名强行加在她自己的头上,就是想干扰面前人的思绪。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乱了这个直接人的心神。 只要千九出现了问题,想必后面的计划实施的都不会顺利。 她无厘头做了那么多事,目的无非就是这一个,不仅如此,又提前安排了人通知表哥,想在出现意外的时候,能够有人控场。 不过倒也有见她没想到的事,那就是面前的人之前就做过类似的事情。 千九看似面色镇定,其实心中早就慌作一团,她在处理这些事上向来冷静,本来想按着自己的计划将人直接打压。 可她还没开始实施计划的时候,就觉得对面人漏洞百出,心中着急将她赶紧搬倒,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