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龄鸢篇 第一百零九章 瞒不住了
看直眼的朱菱妃听言终于回神,好像立刻同郑婉妃亲近了不少,手持帕子掩面笑道。 “姐姐如此想着妹妹,可叫妹妹受宠若惊,只是此物太贵重些,叫妹妹实不敢收。” “妹妹客气了,这鎏金玉珊瑚同妹妹宫中的物件比,还要逊色不少,妹妹不嫌弃才是。” 两人又一来一回的推拉,全是心口不一,一个担心郑婉妃居心不良,一个等着自己发病,殿中本就热闹,候在外头的宫女又引进来几个,蔡雯奚与鲜于斐,终于赶来了。 “灵厉见过朱菱妃娘娘,郑婉妃娘娘。” 朱菱妃脸上那点假笑瞧了蔡雯奚消散一些,话间透着尖酸,语调挑着,眼珠子止不住的翻。 “呦~灵厉郡主今儿个怎来了本宫这里,往日里请都请不来的人。” 蔡雯奚听言浅笑,低垂目光,身旁宫女来替她答,一句话将朱菱妃噎住,两只眼珠翻的更厉害。 “回娘娘,灵厉郡主携羽公主听说娘娘身子不好来了我们宫中探望,不想我们娘娘不在宫中,不想白来一趟,这才来了娘娘这里。” 朱菱妃脸色越难看,郑婉妃的笑容便越灿烂,开口郡主与公主有心了,刚刚来一句自己身子还能挺住,猛然咳了起来,接连不断,一张脸眨眼憋的通红。 殿内众人稍慌神,其间当属朱菱妃最焦急,想着先前吩咐干脆叫郑婉妃消失,可不想让人死在自己这里,当即站起问候郑婉妃可有事,没想到椅上人突的瞪起眼睛,胸膛起伏,大口喘气,此状十分可怖,直接将她吓在原地。 嘎嘣,郑婉妃双目骤合,好似被鬼魅抽了魂魄,瘫倒椅上,再没了反应。 “娘娘!/快传太医!” 殿内瞬间炸锅,蔡雯奚同鲜于斐对视一眼,就看鲜于斐带着身后双胞胎姐妹势如破竹,将围在郑婉妃身边的人统统推去一边,大声开口她的随从会医术,是腐氾排的上名号的医者,豁然拉过郑婉妃手腕让其把脉。 众人稍安静,静观随从浓眉一皱,扭头张口郑婉妃应是吃喝了什么互斥的东西,一眼盯上旁边茶盏与小食,手指沾了茶水细品,沉声一句。 “就是这个!” 殿内众人再次躁动,朱菱妃立刻迈上前来,口沸目赤,直指不可能,跟着气氛一起骤升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布置奢靡的宫殿眨眼幻化为冰屋,除了郑婉妃的宫人与她们几个,其余人都被固在了地上。 “快去请皇上与皇后来!再去请太医!将侍卫也叫来围宫,此事需得彻查,不能冤了朱菱妃娘娘清白,也不能害了郑婉妃娘娘性命。” 蔡雯奚目光狠厉,只一眼将朱菱妃拉回擂武场旁观蔡雯奚同虎啸营将军比试的时候,止不住一颤,浑身气势丝毫拿不出来,更是惊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招惹的,可是个强者。 宫女们得令,小跑消失,方才先去请太医的已回,见了此景都是一愣,还是鲜于斐动弹将太医拉来了昏死过去的郑婉妃身前,看这老头惊的冒汗,一番诊断,同鲜于斐的随从所说如出一辙。 赵鹤轩等人都探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瞧皇上与皇后面色不虞先后赶往朱菱妃的宫中,更是好奇,无人去管墨影,皆是迈步跟着去看,可叫墨影终于松了口气,去追将朱齐昌领走的洒扫宫人,躲在暗处看着。 “出了何事?羽公主?灵厉郡主?这!郑婉妃如何!” 皇上沉着面目大步走来,瞧见眼前冰屋与被固住的众人也是一愣,听朱菱妃眼眶含泪唤着皇上二字,眉目皱的更紧,正要来问到底怎么回事,目光穿过太医,脚下扭转拐去了郑婉妃身边,可叫朱菱妃心口凉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太医!” 太医立刻俯身跪地,将方才所诊一五一十的呈报,更言已吩咐宫人去煎汤药来,待娘娘服下便会有所缓解,听皇上松了一口气,又眼睁睁看看皇上脸色越发铁青,皇后也接连赶来,好在这朱菱妃的宫殿够大,要不然都要容不下这老些人。 皇上深沉目光盯了朱菱妃,朱菱妃哭腔更重,一时忘了自己还被固在地上,向前欲去皇上身边,结果失去平衡跪在了地上,将她膝盖磕的十分疼。 蔡雯奚稍收内力,行礼来解释,话间平静,乃是持平之论。 “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灵厉于宫中动用内力,灵厉同羽公主因着郑婉妃娘娘外甥女景王妃的请求进宫看望娘娘身体,盼望羽公主身边擅医的随从能有法子让娘娘身子好些,不想郑婉妃娘娘今日来了朱菱妃娘娘这里,便也一同过来。 谁知还未说上两句话,郑婉妃娘娘便昏死过去,而后更是听了太医所言,不想冤了朱菱妃娘娘清白,亦不想人多手杂耽误郑婉妃娘娘医治,便使了重冰魄暂时固住众人,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原谅。” 话落将内力尽数收起,殿内恢复如常,朱菱妃当即动作,连爬带跑来了皇上腿边,开口解释自己并未害郑婉妃,泪水花了脸上胭脂,没那惹人怜惜之状,只剩满满疯态。 皇上被这状况弄的焦心,有些嫌恶的别过脸,抬手请蔡雯奚免礼,事出有因,不来怪她,皇后于一旁静观朱菱妃丑态,端庄大方来问宫女这前因后果,听了郑婉妃乃是给朱菱妃送摆件来的,微瞪了眼睛,添油加醋。 “朱菱妃,同为后宫姐妹,你今日此举是真真叫人寒心了,郑婉妃身子本就不好,如此还想着你亲送这鎏金玉珊瑚来,你却在茶水中加那些个同郑婉妃所服汤药相克的药物!所幸羽公主的随从擅医,帮忙遏制,不然郑婉妃可要一命呜呼,于宫中相处多年,本宫竟不知你心肠歹毒至此!” 朱菱妃遏住了泪,抬眼来看皇后,眸中丝丝狠毒,再次解释自己同郑婉妃无冤无仇,为何害她,更还在自己宫中,此举实在蠢钝。 皇后浅笑,可早有话等着,反驳不然还是郑婉妃自己来害自己,头些日子相见闲话,郑婉妃还落泪自己命薄,盼着自己身子能早日康健,给后宫减些病气,更能够侍奉皇上,尽些嫔妃的义务,将朱菱妃怼的哑口无言,又再次抱住了皇上的大腿。 蔡雯奚隐在众人之中,收敛气息慢慢挪去殿内一角,悄悄将殿内众人都扫视一遍,确定无人关注她,抽出袖中朱氏的错漏,统统塞进了花瓶之中,悠悠回去,好似什么都未发生,翻掌轻使内力,推了鲜于斐屁股,见其立刻会意,带了随从上前开口。 “皇上,其实,我的随从方才为郑婉妃诊脉之时,还发觉郑婉妃体内有蛊,不知,龄鸢可同腐氾一样可行巫蛊之术。” 话落,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皇上侧目看了正由宫女喂药的郑婉妃,稍紫的嘴唇紧闭,还是皇后来回话,龄鸢不同于腐氾,是禁行巫蛊之术的。 朱菱妃身子更僵直一些,跌坐在地紧抓着腿上妆花缎,低垂面目分明想着对策。 鲜于斐继续,开口郑婉妃体内的蛊不是好蛊,应是致使其常年体弱多病的原由,恐是被他人所下,请求皇上让她施阵引出蛊虫。 此言一出,朱菱妃肉眼可见的焦急,咬了掉了不少口脂的嘴唇,额上一层冷汗,扭头来看鲜于斐,用疑惑掩盖自己的慌张。 “羽公主此话可叫我等心惊,于龄鸢行巫蛊之术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龄鸢后宫竟有人使蛊下蛊,此人胆子属实不小,羽公主的随从别是误诊,毕竟此事不可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