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少女,温婉乖巧。 最美的是那双眼,黑白分明、澄澈如水,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样的女孩儿,谁会相信她对人抱有恶意呢? 他轻笑,“关于你的清白……沈长风怎么说?” 谢锦词唇瓣弧度冷冽。 容折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看她的表情…… 她和沈长风,根本没有圆房。 他心底生出一股庆幸和希望,取出一副卷轴,“从前那幅桃花图,画得并不好。我为你重新画了一幅,你看看喜不喜欢。” 谢锦词接过。 展开画卷,春闺深深,穿嫁衣的美人独坐石阶,正托腮远望。 如他的名声那般,画卷的意境一如既往地出色。 拿到市井上拍卖,必定能卖出不少银子。 少女的指尖,拂拭过画上美人的面容。 像极了她。 她轻笑,“容折酒,当初城郊踏青,桃花树下你提笔作画,我以为你画的是我。后来去了容府,才知道你画上的女人,是那位金国公主。原来这世上愿意为我画像的男人,只有沈长风。” 容折酒道:“并不只有他,我也是愿意的。谢妹妹,你可以原谅沈长风的欺骗和伤害,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原谅我?” “因为你不配。” 谢锦词轻言慢语,悠然撕碎那副画卷。 容折酒看着她把碎纸扔到天上。 漫天碎纸片,纷纷扬扬如同大雪,更像他碎掉的心。 他捏紧拳头,“你不该践踏我的心意。” “心意?你的心意值几两钱?”谢锦词无辜歪头,“哦,我知道了,你的心意就只值那八两黄金的凤冠。容折酒,你知道沈长风娶我时,送的是怎样的凤冠吗?” 容折酒面色泛白,“对一个女人有多少真心,并不能通过凤冠表达。” 谢锦词大笑,“容折酒,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是,金银确实不能完全衡量一个男人的心意。但容家泼天富贵,你连为我多付出一点点都舍不得,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真心?” 她提着裙裾转身,绣花鞋踩过满地碎纸片,义无反顾地往太极殿而去。 如同正式诀别。 容折酒盯着她的背影。 水青色的裙裾翻飞如雪,她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但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得到。 如果说和金澜歌的爱情轰轰烈烈如同短暂的烟火,那么他和谢锦词的爱情就如举案齐眉、细水长流。 他和谢锦词有太多共同点了,他们才是世上最般配的一对。 容折酒毫不犹豫地追上去,意图从背后抱住谢锦词。 指尖还没摸到谢锦词,就被一股罡风震开! 他狼狈地跌倒在雪地里,抬起头,沈长风不知何时出现的,正搂着谢锦词的细腰。 他居高临下,像是在跟一条败狗说话,“再敢碰她,斩了你那只手。” 容折酒望向谢锦词。 少女靠在沈长风怀里轻声细语,比月光还要温柔。 他们依偎着离开。 容折酒抓起一捧雪想去砸他们,大约觉得太过孩子气,又慢慢松开。 他无力地躺在雪地上。 睁眼望向明月,皓白的月光像是谢锦词的裙裾,轻扫在他心尖尖上,挠得他心里痒痒。 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原来, 这就是喜欢…… 皇宫设有暖阁。 暖阁地势很高,从透明精致的琉璃窗望出去,可以遍览皇宫景致。 谢锦词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身崭新干净的宫裙,因为这段时间合熻床的调养,身体已经不再那么畏寒。 她从屏风后出来,沈长风盘膝而坐,正吃着温酒。 她挨着他坐下,“还回太极殿吗?” 沈长风握住她的小手,“你想不想回?” 少女摇头,“殿里太闷。” “那就不回。” “皇上不会怪罪你吗?” 沈长风抚了抚她额前碎发,“不会。” 少女的瞳孔乌黑圆润,黑宝石般清澈见底。 他开始蠢蠢欲动。 但他不敢贸然碰她。 谢锦词盯着他的桃花眼,清楚地读到了他想要什么。 手臂勾上他的脖颈,她仰起头,突然贴上他的唇。 沈长风怔住。 四周的宫女极有眼色,急忙退了出去。 四目相对。 谢锦词轻声,“挑来挑去,最终还是挑了你。沈长风,你做了我男人,这辈子就不能再惦记别的姑娘。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 她软软糯糯,就连威胁人时都毫无震慑力,就像是白嫩嫩软乎乎的汤圆。 但沈长风知道,这颗汤圆是黑芝麻馅儿的。 他的小词儿心狠手辣起来,不亚于任何人。 他认真地眨眨眼,“如你所愿。” 谢锦词的亲吻像是蜻蜓点水,对沈长风而言根本无法解渴。 暖阁里灯火葳蕤。 琉璃窗外,除夕夜的细雪如期而至,纷纷灿灿飘零在皇宫之上,是苍天赠给人间的新年礼物。 天地浩大。 这一年,沈长风从籍籍无名的庶子一步登天,成为手握权柄的异姓王。 可是对他而言,金银和权势不过都是上位者的玩物,唯有怀中这一团小小的娇嫩香软,才让他有踏踏实实活着的感觉。 建立盛世天下是他身为男人的野望,而谢锦词,是支撑他走完这条化龙之路的信仰。 九重天,碧落海,上天入地,她是他绝不会放手的人。 “谢锦词……” 他哑声。 谢锦词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因为紧张而心跳如雷。 沈长风顺势抱住她朝地面仰躺,“我想要你。” “沈长……唔……” 谢锦词的话被堵住。 男人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粗糙的大掌不规矩地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带。 暖阁里的气氛一点点升温。 恰在这时—— “让开!他是老夫的孙子,老夫为何不能见他?!” 沈知行推开宫女,带着孙子沈瑞快步闯进暖阁。 谢锦词惊吓不轻,连忙推开沈长风,红着脸整理衣裙。 沈长风舔了舔唇瓣。 掀起眼皮瞟了眼慌乱的谢锦词,桃花眼底那欲求不满的戾气深沉漆黑。 他坐起身,漫不经心地饮了口冷酒,强压下胸腔和小腹的燥火,“沈大人来见孤,连禀报都不知道?” 沈知行也没料到竟然撞见这么刺激的一幕。 老脸皱成一团,他甩袖,“这里是皇宫,你们两个……简直不成体统!覆卿,皇上那么器重你,你可不能被狐媚子勾引得忘了神志!” 狐媚子…… 谢锦词面不改色地举起酒盏,“不过是情到浓时,也值得尚书大人疾言厉色?尚书大人年过花甲,听闻还在后院养了不少美娇娘,果然老当益壮。这杯酒,本妃敬尚书大人。” 她微笑, 在沈知行气成猪肝色的狰狞神情里,坦然饮酒。 司马府倒台,祖母被奸人气成重病…… 她说过,从现在开始,欺她辱她的,她会一一还回去! 沈瑞伸着脖子,垂涎三尺地盯着谢锦词。 素色的绣花宫裙衬得她纤细娇嫩,仰头喝酒时,细长的脖颈仿佛一掐就断,隐约能看见衣领下的白皙锁骨。 沈瑞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他扯了扯暴怒的沈知行,低声提醒:“祖父!” 沈知行回过神,沉声道:“镜贞有事找谢侧妃,就等在听雪亭里。你去吧,老夫这边有要事和覆卿商议。” 沈镜贞有事找她? 谢锦词轻笑,正好,她也有事找沈镜贞。 她起身离开。 沈瑞痴痴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流连在那副细腰上,垂涎得恨不能生吞活吃了她。 沈长风把沈瑞那副痴相尽收眼底。 他慢慢喝了口酒,唇瓣弧度冷冽。 沈知行在他对面落座,亲自给他添酒,老脸上难掩悲伤,“江樨离世,我非常悲痛。虽然几十年没有见面,但她到底是我的堂嫂。午夜梦回时,也总能梦见她。” 沈长风轻嗤,“沈大人真是情深似海。既然这么悲痛,那日我祖母的棺椁返回江南时,怎么不见你前往吊唁?” 沈知行脸上的悲伤有点僵硬。 他很快掩饰过去,“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覆卿,你还年少,不懂世道艰辛。等你老了,就会知道什么叫情不外露。” 沈长风笑而不语。 无情无义,也敢冠上“情不外露”的借口,简直可笑! 沈知行瞥向沈瑞。 沈瑞笑呵呵地掏出一只锦盒,“覆卿啊,这是我们沈家祖传的玉如意。祖父说,你如今是我们沈家的顶梁柱,这种祖传之物,一定要交到你手上。咱俩兄弟一场,上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沈长风转了转酒盏,“上次的事?” “给我安排官位,安排官位那件事!”沈瑞凑到他跟前,“我是你兄弟,你也不想我混得太差给你丢人不是?我要求不高,给我个六品闲差当当,我就心满意足啦!” 沈长风眉眼弯弯,“怎么,孤上次的话,你们听不明白?” 他看似和颜悦色,但如果谢锦词在的话,一定能察觉到男人眼底酝酿的漆黑风暴。 被打搅了好事不说,还隔三差五来走后门。 他沈长风的后门是谁都能走的?! 沈瑞碰壁,只得把锦盒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覆卿啊,你实在不愿意,我这当哥哥的也不好逼你。不过除了那件事,我还有一事相求。” 沈长风喝了口酒。 沈瑞苍蝇似的搓手笑:“我听说,谢侧妃在嫁给你之前就失了身……这样的女人,你娶她做什么?不干不净的,到时候生了孩子都不知道爹是谁。 “但是谢侧妃也确实貌美,不如这样,等你玩腻了谢侧妃,不如把她借给我玩些日子?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想必覆卿不会拒绝我的好意。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的小妾让给你玩。” 以太子为首,上京有一群纨绔的二世祖。 沈瑞就是其中之一。 换妾甚至换/妻这种事,他们都能干得出来。 沈长风闻言,只是低笑。 下一瞬,他骤然把沈瑞踹了出去! 【《锦绣青梅》】之265我想要你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265我想要你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265我想要你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265我想要你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月下少女,温婉乖巧。 最美的是那双眼,黑白分明、澄澈如水,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样的女孩儿,谁会相信她对人抱有恶意呢? 他轻笑,“关于你的清白……沈长风怎么说?” 谢锦词唇瓣弧度冷冽。 容折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看她的表情…… 她和沈长风,根本没有圆房。 他心底生出一股庆幸和希望,取出一副卷轴,“从前那幅桃花图,画得并不好。我为你重新画了一幅,你看看喜不喜欢。” 谢锦词接过。 展开画卷,春闺深深,穿嫁衣的美人独坐石阶,正托腮远望。 如他的名声那般,画卷的意境一如既往地出色。 拿到市井上拍卖,必定能卖出不少银子。 少女的指尖,拂拭过画上美人的面容。 像极了她。 她轻笑,“容折酒,当初城郊踏青,桃花树下你提笔作画,我以为你画的是我。后来去了容府,才知道你画上的女人,是那位金国公主。原来这世上愿意为我画像的男人,只有沈长风。” 容折酒道:“并不只有他,我也是愿意的。谢妹妹,你可以原谅沈长风的欺骗和伤害,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原谅我?” “因为你不配。” 谢锦词轻言慢语,悠然撕碎那副画卷。 容折酒看着她把碎纸扔到天上。 漫天碎纸片,纷纷扬扬如同大雪,更像他碎掉的心。 他捏紧拳头,“你不该践踏我的心意。” “心意?你的心意值几两钱?”谢锦词无辜歪头,“哦,我知道了,你的心意就只值那八两黄金的凤冠。容折酒,你知道沈长风娶我时,送的是怎样的凤冠吗?” 容折酒面色泛白,“对一个女人有多少真心,并不能通过凤冠表达。” 谢锦词大笑,“容折酒,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是,金银确实不能完全衡量一个男人的心意。但容家泼天富贵,你连为我多付出一点点都舍不得,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真心?” 她提着裙裾转身,绣花鞋踩过满地碎纸片,义无反顾地往太极殿而去。 如同正式诀别。 容折酒盯着她的背影。 水青色的裙裾翻飞如雪,她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但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得到。 如果说和金澜歌的爱情轰轰烈烈如同短暂的烟火,那么他和谢锦词的爱情就如举案齐眉、细水长流。 他和谢锦词有太多共同点了,他们才是世上最般配的一对。 容折酒毫不犹豫地追上去,意图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