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谢锦词冷笑,“这么多年,你有无数次机会告诉我你的身份,但你坦白了吗?你没有!” 她忽然走向沈长风,白细指尖点上那张镂花面具,“甚至我还曾要求你摘下面具,可你是怎么说的?” 沈长风垂下眼帘。 实话跟你说吧,我小时候家里发生大火,这半边脸在大火中被烧毁,至今看起来仍旧恐怖。我没有办法,才用面具把它遮住。 这是他的回答。 谢锦词慢慢揭下那张古银镂花面具。 少年容貌艳冶,眼尾一粒朱砂痣平添艳色,本该潋滟的桃花眼却含着浓浓的寂寥。 谢锦词微笑,“听完你的回答,我掉了眼泪,甚至还问你疼不疼……沈长风,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就像个笑话。” 沈长风唇线紧抿,“你从不是笑话。” 谢锦词扔掉面具,“沈长风,请你再也不要接近我。” 她离开了书房,纤细的背影透着从未有过的倔强。 沈长风扶住书案。 黄昏的夕光落在他身上,他慢慢滑落在地。 …… 年关将近,临安城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从未歇过。 今夜又要落雪。 谢锦词缩在床榻上,即便屋子里燃了炭火、锦被中放了三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也仍旧觉得冷。 她揉了揉鼻尖,翻了页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梨白进来替她把烛火挑亮些,“明儿还要早起给老太太请安,小姐早些睡吧?夜里看书,容易伤眼睛。” 谢锦词哑声应好。 梨白走后,她合上书卷蜷进锦被,却越发觉得冷。 那是来自体内的寒冷,即使搂着汤婆子也无法取暖。 她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冰霜渐渐从她的发尾和眼睫开始凝结,逐渐往皮肤上蔓延。 谢锦词昏昏沉沉。 被再度拒绝的沈长风,拎着酒坛子失魂落魄地走在长安巷中。 一枚雪花落在他的鼻尖。 他抬手拂去,仰头望了眼漫天飞雪,忽然一个激灵。 他扔掉酒瓶直奔漾荷院。 他运着轻功,犹如一尾蝴蝶,轻盈落在谢锦词的绣楼外,抬步就往里闯。 值夜的梅青连忙站起来,“四四四,四公子!我家小姐还没及笄呢,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你这样煮的!” 沈长风看白痴般看她一眼,随手扔出一枚金元宝,“走开!” 梅青急忙捧住! 她咬了咬金元宝,顿时眼睛都睁圆了,“四公子,我梅青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拿一个金元宝贿赂我开门是没用的!” 话还没说完,沈长风又扔了个。 梅青笑逐颜开,“四公子快请进!我们漾荷院伺候的婢女都说您和小姐郎才女貌,格外登对!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这话沈长风听着舒服又顺耳。 他又打赏了一个金元宝给梅青,大摇大摆就踏进了谢锦词的绣楼。 惊雪抱剑坐在黑暗里,十分鄙夷:“见钱眼开!” 梅青朝她扮鬼脸,“我跟你不一样,我这是实话实说!” 惊雪直翻白眼。 她们当然不一样! 她的元宝是少主赏赐的,而梅青分明就是受贿! 谢锦词还不知道自己被婢女卖了。 降雪之夜,寒毒发作,就连床榻都蔓延上一层冰霜! 沈长风把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悄然离开。 他直奔金鳞台。 他是个甩手掌柜,金鳞台明面上当家做主的乃是傅听寒。 如今傅听寒走了,他又把金鳞台丢给花怜管。 花怜歪坐闺房,手边一把紫檀木算盘,正眯着眼懒洋洋地核对这一年的账本。 “砰!” 沈长风踹门而入! “花怜,谢锦词中了寒毒,赶紧把天机阁的好药拿出来!” 花怜揶揄轻叹,“少主,您这般失态,我还是头一回见得呢。” 沈长风小心翼翼把谢锦词放到榻上,“少废话,快拿药!” 花怜望向谢锦词。 女孩儿面颊被冻得红透,冰霜在肌肤上蔓延,不停在沈长风怀里哆嗦,看起来非常可怜。 “寒毒?”花怜挑眉,“天机阁可没有这种解药,我私藏的倒是有。我的丹药是昔年远走北境长城和幽冥的商人做生意时,侥幸从他们手里所得。全天下只有三颗,金贵得很。少主要用我的丹药去解寒毒……是不是也该给我些什么?” “金鳞台。” 少年斩钉截铁。 江南第一等销金窟,每日里纸醉金迷,进账无数。 且金鳞台顶楼里,还藏着罗十七积累半生的财富。 “成交。”花怜起身,从衣柜后的机关里取出小瓷瓶,“从天机阁交到谢主子手上起,我就知道少主和谢主子以后必是殊途同归。” 沈长风倒出一粒火红丹药,正欲塞进谢锦词嘴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自己含了去。 他抱着谢锦词,低头吻住她的唇,慢慢把丹药渡进去。 花怜妩媚倚在旁边,凤眼充满兴味。 丹药下肚,谢锦词周身的冰霜开始慢慢退却。 沈长风仍旧抱着她,晃了晃瓷瓶,“这玩意儿,能根治寒毒?” “不能。据我所知,前朝楚国一位宠妃曾被其他妃子暗算,身染寒毒。皇帝为了救她,遍访五湖四海的方术道士,终于得到破解寒毒之法。” “何法?” “他命人从火山里切割出一块巨石,把它雕琢成床,名唤合熻床。据说那位宠妃在合熻床上睡了一两年,体内的寒毒就清理干净了。” 沈长风蹙眉,“合熻床……” 花怜轻笑,“楚国没落,新帝为讨好强国,把合熻床进奉给了戎国。听闻当年皇上册封皇后,曾经赏赐过很多东西,合熻床就在其中。” 沈长风的眼神急剧变幻。 合熻床在皇后手中,但皇后是静夫人的亲姐姐…… 他冷笑,“这是要我去扳倒皇后?” 花怜笑容更盛,“或者,少主也可以投靠皇后。” 两人在灯火中对视。 他们并非皇后一派的人。 沈长风很清楚,这是花怜提议他去太子一党做奸细的意思。 正安静时,谢锦词忽然呜咽了声。 丹药很有用,她浑身都暖了起来。 甚至,有点暖过头…… 沈长风摸了摸她的额头,“花怜?” 花怜媚眼如丝,“这丹药乃是由幽冥巫医炼制,药效非常霸道,有点后遗症什么的也未可知……” 沈长风看着怀里的女孩儿。 她非常难受,额角沁出细汗,小手不停扯着衣襟。 “热……” 她双眼紧闭,下意识呢喃。 沈长风浑身绷得很紧。 他好像知道那丹药的后遗症是什么了! 天降大雪。 沈长风抱着谢锦词走进凌恒院,怀中女孩儿烫得像是火焰,不停挣扎呜咽,挥舞着小手试图把袄子解开。 沈长风冷笑。 他给谢锦词穿得非常严实,又在袄子外面捆了几圈绳子,她要是能脱掉,他沈长风跟她改姓谢! 他把谢锦词扔到青竹小床上,女孩儿像是只被捆住的毛毛虫,不停地扭动打滚,小脸烧得潮红,眼睛里透着湿润,微启的小嘴呢喃碎语,像是在骂人。 沈长风凑上去听,清晰听见小姑娘的骂骂咧咧: “该死的沈长风……大坏蛋,臭狗熊,大骗子,刽子手!呜呜呜……” 她骂得毫无道理,仿佛只要她遭了罪,那么始作俑者就一定是沈长风。 少年坐在床边冷笑,“骂,继续骂!如果不是我,你早被冻死了!” 他纠结了会儿,见少女实在痛苦,于是解开缠住她的绳子。 谢锦词浑身燥热难耐,立即解开袄子。 她蜷着身体,脱完袄子又开始脱内衬。 一件件内衬被丢在地上,少女只穿了件牙白小衣和亵裤,瓷白的肌肤在琉璃灯火下格外晃眼。 长腿细腰,鸦发如云。 沈长风看着,神情复杂。 他的一只咸猪蹄——哦不,他的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摸上谢锦词的脚踝。 触感细腻嫩滑,比上等的羊脂白玉还要温润。 而少年温凉的指尖,对谢锦词而言无异于最解渴的东西。 她睁开水泠泠的眼睛,随意一个眼神就勾人至极。 她如同面对食物却不知所措的幼兽,一头扎进沈长风怀里,因为燥热难耐而不停扭动。 沈长风面色铁青,“谢锦词,别蹭了。” 女孩儿恍恍惚惚,继续蹭,使劲蹭…… 沈长风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根本不敢去碰谢锦词。 他怕一碰,就再无法收手。 喉结滚动,他咽了咽口水,桃花眼里倒映着的,全是蹭来蹭去不得章法的谢锦词。 她白嫩嫩的,像是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绵羊。 而她现在这么主动…… 上吧,显得自己禽兽。 不上吧,又显得自己禽兽不如。 他还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怀里的女孩儿忽然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小手扭到背后,瞬间解开了小衣的系带! 丝绸滑落。 沈长风脑子轰地炸了! 两行鼻血快速淌落,他抬袖擦去,饿狼扑食般把谢锦词压倒在床,咬牙切齿:“谢锦词,你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张嘴就去咬谢锦词的唇。 女孩儿浑身热得厉害,被沈长风吻住,只觉眼前这个人似乎可以解开她的困境,于是不顾一切地缠抱住沈长风。 她很主动。 沈长风吻着吻着,却觉得不是滋味儿。 这样的谢锦词,一点都不甜。 等她清醒以后,会更恨他吧? 少年艰难地敛去所有旖旎情绪,面无表情地给谢锦词穿上小衣和内衬,又捆了她乱摸乱蹬的手脚,抱着她来到后院的池塘边。 积雪很厚。 他把谢锦词放到梅花树下,拿锄头刨了个大坑,又弄来很多积雪堆进坑里。 他抱起谢锦词,直接把她扔进雪坑! 【《锦绣青梅》】之202这样的谢锦词,一点都不甜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202这样的谢锦词,一点都不甜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202这样的谢锦词,一点都不甜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202这样的谢锦词,一点都不甜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 下三章预览:...去。可是尚未松手,却已开始舍不得。如瀑般的乌发垂落在女孩儿腰际,她张嘴想要骂沈长风,却发现自己这些年读书太多,如今连骂人都不会。细雪如银,女孩儿浑身冰冷,冰霜开始在发梢凝结,逐渐攀上她的肌肤。大约寒毒又开始发作了……她抱住发颤的自己,想要回漾荷院,却踉跄着栽倒在地。渐渐,失去了意识。一道修长人影,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正是陆景淮。他今日跟他爹来沈家拜年,晚宴上没能见着谢锦词,令他十分不开心。所以他特意偷偷跑出来,寻思...... 下四章预览:...,野兽就该出来了,你到底回不回家?”谢锦词压根儿就不想跟他讲话。她起身,边掉眼泪边往临安城走。沈长风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故意去踩她的影子。总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谢锦词,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苦心。最后一抹余晖从檐角滑落,城郊草庐里,小书童们都收拾包袱离开了。一盏孤灯缓缓亮起。身穿雪白儒衫的老人,慢悠悠踏进篱笆门。他在屋子里收拾了几本书,又在院中挖出一株君子兰,好好栽在瓷盆里。正要离去,破风声响起,一道黑影落在院中。月色如华,黑影单膝蹲下,随意捻起地上散落的兰花枝叶。他开口,嗓音低沉:“这两株双生君子兰,老师精心培育了十九年,枝繁叶茂甚是美丽。如今老师剪掉其中一株,是何道理?”他身穿宽大的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面庞,只能看见面部轮廓俊美潇洒,嫣红薄唇弧度邪肆。与沈长风,竟有七八分相像。钱文慕微笑,“自古以来,皇位就由嫡长子继承。明与暗,光与影,正如太子在为祁彦作嫁衣裳,他沈长风,又何尝不是为你作嫁衣裳?”“老师狠得下心?”“自古规矩如此,无所谓狠不狠心。”......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外祖母为什么会干出卖外孙女的勾当?从前我在沈家时,祖母从不会拿孙女的姻缘换取银钱呢。”风观澜面色沉黑。他待在军营的时间比较多,管家大权全都交给了这位继母,平时从不过问。可如今看来这个家被经营得乌烟瘴气,堂堂司马府的掌上明珠,却要担忧家中银钱是否够用。男人翘起大胡子,声如洪钟:“词儿长大了,听说还曾去书院读过书,可见肚子里是有墨水的。从今往后,母亲不必再管中馈,府中一应开支用度,由我的心肝词儿做主!”扯着嗓子嚎的老夫人,突然嚎不出来了。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你说啥?!”风观澜冷冷盯了她一眼,“来人,去把库房里的账本和钥匙全部搬到漾荷院!”他杀伐果断,做事雷厉风行。侍奉他的数十名士兵立即行动,把妄图阻拦他们的娇娇侍婢全部推倒在地。老夫人目瞪口呆。她看见那群士兵真的把账本全搬来漾荷院,这才慌了,连忙道:“老大啊,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榜眼那么老,我怎么可能把外孙女嫁给他?”风观澜实在不想搭理她。老夫人见他不耐烦,连忙又转向谢锦词,老脸笑成了花,“词儿,外祖母真的只是开玩笑!你这女孩儿肚量也...... 下九章预览:...等宴会皇帝不会亲临,到场的多是挑女婿的达官显贵和新科举子。谢锦词与容折酒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容折酒是容太后的宝贝侄孙,自幼就有神童之名,因为病体缠身所以长居深宅大院,今年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众人都以为他能高中榜首,谁料想竟然败给了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榜眼和探花这两个名次是有讲究的,探花郎须得才貌兼备,于是他只能屈居第三。他们以为容折酒会恼羞成怒,这种琼林宴可能不会参加,可他不仅参加了,还是带着一位陌生姑娘参加的!很多世家小姐坐不住了。......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原谅?” 谢锦词冷笑,“这么多年,你有无数次机会告诉我你的身份,但你坦白了吗?你没有!” 她忽然走向沈长风,白细指尖点上那张镂花面具,“甚至我还曾要求你摘下面具,可你是怎么说的?” 沈长风垂下眼帘。 实话跟你说吧,我小时候家里发生大火,这半边脸在大火中被烧毁,至今看起来仍旧恐怖。我没有办法,才用面具把它遮住。 这是他的回答。 谢锦词慢慢揭下那张古银镂花面具。 少年容貌艳冶,眼尾一粒朱砂痣平添艳色,本该潋滟的桃花眼却含着浓浓的寂寥。 谢锦词微笑,“听完你的回答,我掉了眼泪,甚至还问你疼不疼……沈长风,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就像个笑话。” 沈长风唇线紧抿,“你从不是笑话。” 谢锦词扔掉面具,“沈长风,请你再也不要接近我。” 她离开了书房,纤细的背影透着从未有过的倔强。 沈长风扶住书案。 黄昏的夕光落在他身上,他慢慢滑落在地。 …… 年关将近,临安城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从未歇过。 今夜又要落雪。 谢锦词缩在床榻上,即便屋子里燃了炭火、锦被中放了三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也仍旧觉得冷。 她揉了揉鼻尖,翻了页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梨白进来替她把烛火挑亮些,“明儿还要早起给老太太请安,小姐早些睡吧?夜里看书,容易伤眼睛。” 谢锦词哑声应好。 梨白走后,她合上书卷蜷进锦被,却越发觉得冷。 那是来自体内的寒冷,即使搂着汤婆子也无法取暖。 她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冰霜渐渐从她的发尾和眼睫开始凝结,逐渐往皮肤上蔓延。 谢锦词昏昏沉沉。 被再度拒绝的沈长风,拎着酒坛子失魂落魄地走在长安巷中。 一枚雪花落在他的鼻尖。 他抬手拂去,仰头望了眼漫天飞雪,忽然一个激灵。 他扔掉酒瓶直奔漾荷院。 他运着轻功,犹如一尾蝴蝶,轻盈落在谢锦词的绣楼外,抬步就往里闯。 值夜的梅青连忙站起来,“四四四,四公子!我家小姐还没及笄呢,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你这样煮的!” 沈长风看白痴般看她一眼,随手扔出一枚金元宝,“走开!” 梅青急忙捧住! 她咬了咬金元宝,顿时眼睛都睁圆了,“四公子,我梅青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拿一个金元宝贿赂我开门是没用的!” 话还没说完,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