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破晓,热闹的除夕夜早已过去。 谢锦词守着药炉,小脑袋一磕一磕地打着盹儿。 火光照亮女孩儿疲倦的小脸,木炭燃烧时的细微呲呲声,衬着窗外落雪的声音,越发显得周遭寂静。 药炉旁很暖和。 小姑娘渐渐睡得有些沉了,光洁白嫩的脑门,冷不防撞上瓦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醒了。 揉了揉眼睛,正要把药炉里的火拨大些,陆景淮忽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词儿,沈长风他,他……” 谢锦词眉心蹙起。 她飞奔到寝屋,只见小哥哥唇色苍白,双目紧闭,两名大夫站在床前正激烈争执着什么。 陆景淮低声,“我不知道你们昨夜去做了什么,但沈长风的伤口上有毒,可能潜伏期较长,直到刚才才爆发出来。本来……他只要捱过今晚,就没有大碍了。” 谢锦词闭了闭眼。 小哥哥所中的毒,应该是罗十七武器上的。 她喉咙发干:“现在应该怎么做?” 榻上的少年面无血色,是谢锦词从没见过的虚弱。 两名大夫似乎终于争论出结果,其中一个上前道: “二公子,毒药已经渗入这位公子的皮肉,我们认为,须得重新拆开包扎好的纱布,用匕首把被毒药侵蚀的那块血肉挖掉。唯有如此,才能阻止毒性进一步蔓延。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与孙大夫的意见。若这位公子承受不了剜肉之痛,大可再想其他解毒的法子。” 谢锦词沉默着,伸手拆开一处纱布。 伤口表皮果然逐渐变黑,隐隐有着朝旁边蔓延的趋势。 她知道,不能拖下去。 她淡淡道:“他受得了。拿匕首来。” “用这个,已经淬过火了。” 门外踏进一位青涩少年。 他看上去也就十二来岁,单薄的左肩挎着一个药箱。 “青哥哥?” 谢锦词讶异之余,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匕首,递给那两位大夫。 容青搁下药箱,从容取出一包香丸,放入香炉后,朝着陆景淮作揖,“二公子,我乃永安堂姜大夫的徒弟,师父去隔壁县出诊还没回来,我见来医馆寻他的小厮神色匆匆,便赶过来看看。” 说完,与谢锦词一起拢向床榻。 陆景淮皱着个眉,看似很担心沈长风,实则是在琢磨谢锦词的那声“青哥哥”。 词儿从来都没喊过他一声哥哥! 那毛头小子是谁啊?和词儿很熟吗? 床榻边,两位大夫拿着匕首,面面相觑。 纵然他们行医多年,却从没给谁剜肉治疗过,只是读过这方面的书。 颤抖的刀尖戳上沈长风的皮肉,就不敢再往下了。 昏迷不醒的少年,眉尖紧紧蹙起,可见正忍受着怎样的疼痛。 谢锦词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容青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我燃了止疼香,沈公子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陆景淮听闻此话,凑近香炉嗅了嗅,等回过头,却看见匕首到了谢锦词手上。 小小的书童,手握匕首,竟是要亲自为沈长风剜肉! “词儿!你别冲动,让大夫来!” 陆景淮想要阻止,他请来的两位大夫却一个摇头一个叹气,一前一后地离开。 容青轻声:“词儿姑娘,不然还是我来吧?” 谢锦词置若罔闻。 她紧盯着那些黑紫伤口,额间逐渐沁出冷汗,下手却半分犹豫都没有! 小哥哥的伤势,一刻都不能再拖! 容青拿来烛盏,替她照明。 陆景淮也肃起神色,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一刀接着一刀,虽生疏,却刀刀冷静沉稳。 落在少年皮肉上的每一刀,谢锦词都觉得像是割在自己心头那般疼。 等她彻底剜去被毒侵蚀的血肉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短短一个时辰,她却仿佛度了一生。 寒冬里汗如雨下,连厚重衣衫都已湿透。 女孩儿喘着气,刚在榻边坐了,抬眸间,却瞧见那生着朱砂痣的少年,正含笑看着自己。 他何时醒的?! 谢锦词惊吓不轻。 四目相对,她惊异于他的镇定自若。 剜肉之痛,岂是常人能够一声不吭忍下来的?! 她嗫嚅,“小哥哥……你,不疼吗?” 这么说着,眼圈无端潮红。 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强忍的泪珠子终于滚落面颊。 少年抬手,轻轻拂拭去她的眼泪。 “要不我砍你一刀,你试试疼不疼?好了,不哭,其实也就一点点疼…… “手握权利的代价,不正是如此吗?你哥哥我呀,没个能替我铺路的爹。可男儿在世,我也想要锦绣前程啊。没办法,只能一拳一拳,一刀一刀,自个儿打拼出来呗!” 他仍是谈笑风生的模样。 却叫谢锦词心疼。 她捂住小嘴,哑声道:“小哥哥,你好好休息……” 余音未落,小小的身影已快步离开。 掩上槅扇,小姑娘站在檐下,压抑着哭出声。 该委屈的明明是小哥哥,但不知为何,她也觉得很委屈。 那个少年虽然讨厌,又总爱欺负她,但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开始在意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或许是从他为她斩掉赵楚阳的右手开始,或许是从他为她手刃南霜开始,或许是从他给她买漂亮的袄裙开始…… 经年累月,他给她的从来不只有惊吓。 还有那点点滴滴,积累而成的感动。 正难过时,忽有人撑伞而来。 大雪簌簌,那人在院中站定,笑道:“在下秦妄,特来探望覆卿。” 谢锦词抬眸。 来人一身布衣,乌木簪束发,腰间别着一柄折扇,笑容宛如和煦春风。 他是怎么知道小哥哥在陆府的? 谢锦词朝他微微颔首,掩去眼底戒备,把他让进了屋,自己则走向远处的游廊。 容青拎着药箱出来,远远地望了她一眼,终是没走过去与她说话,独自默然离开。 “词儿。” 始终沉默的陆景淮,忽然唤她。 她转身,朝少年扬起一个笑容,“陆公子,多谢你了!” “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啊。” 少年把自己的狐毛大氅给她裹上,“沈长风只是你的主子,你待他,却这般好。” 谢锦词笑了笑。 两人凭栏而立,陆景淮斟酌着说辞,腆着脸开口:“词儿,你唤沈长风哥哥,也唤那个小大夫哥哥,你能不能……也喊我一声哥哥?” 谢锦词奇怪地看向他。 却是没有拂了他的意愿,细声道:“陆哥哥。” 雪落檐下。 小书童的嗓音又轻又软。 色若春晓的少年,忽觉一颗心被填满,笑得满足又欢喜。 寝屋。 秦妄走进去,顺手掩上槅扇。 他瞥向床榻,面色苍白的少年,靠在软枕上,正凝视着挑起的细白指尖。 他拖了张椅子坐下,“你在看什么?” 少年桃花眼弯起,“有意思的东西。” “浔水帮信物落在谢锦词手上,你怎么看?” 少年没个正经,“用眼睛看啊。” 秦妄微微一笑,“那丫头出身名门,等你去了上京,本可以拿她换取锦绣前程,然而如今她打乱了咱们的计划,浔水帮更是被她收归名下,可谓占尽整座江南的财富。棋局如此,你当如何?” 沈长风盯着指尖上挑着的水珠。 莹润剔透,毫无杂质。 “依我看,不如杀了谢锦词夺取浔水帮。” 秦妄淡声, “如今你有我相助,想来谢锦词的价值,或许已没有那么大。纵便她现在年纪小,容易拿捏,可终归是个外人,待她认祖归宗回到上京,你能保证她还会帮你?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没有保障的赌局,和唾手可得的江南富贵,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 沈长风仍旧沉默。 猩红舌尖舔尽指尖水珠,微咸。 这是谢锦词的眼泪。 她刚刚,在心疼他。 “长风,你可有在听我说话?” 沈长风抬眸,笑容玩味,“此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你来寻我,是那件事办成了?” 秦妄颔首,深深看了他一眼,“如今静夫人远下江南,想必太子那边已有所动作。长风,天亮我就要启程回狄国了,下次相见,不知何期,临安的这盘棋,望你下得精彩。” 他起身,往屋外而去。 推开槅扇,风雪席卷进来。 他站在雪中,忽然回头,“市井贫家也好,天潢贵胄也罢,福祸自有天定,未必有高下之分。然而你沈长风要走的路,非用尽十二万分力气不可完成。一时的心软,或许会遗恨终生。” “心软?遗恨?” 他走后,少年桃花眼底情绪深邃,“我沈长风的路,从来都由我自己走。” 谢锦词站在游廊里,远远瞧见秦妄出来。 风灯摇曳,她看见秦妄笑容温温地朝自己颔首致意。 小姑娘便也乖巧地朝他点头,目送他消失在茫茫大雪里。 陆景淮道:“他是什么人?与沈长风,又是什么关系?” “他叫秦妄,游历来到临安。” “秦妄?这名字可真够狂妄。词儿,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总之,我不喜欢他。” 谢锦词笑了笑,没说话。 这个男人,何止是古怪。 他的出现,他的性情,甚至是他与小哥哥的关系,皆是谜团。 在浔水帮总舵上,她看得清清楚楚,秦妄背着折扇走近小哥哥,分明是起了杀心! 可最后为何没有动手,她不得而知。 兴许,他想用江南财富留住小哥哥,替自己谋一场更大的局。 寒冬的黎明,来得很迟。 谢锦词轻抚腕间奇楠香木珠串,眉目坚毅无比。 不论秦妄是何身份,不论他究竟想做什么,更不论他跟小哥哥之间有何交易利弊。 只要她在,她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哥哥! 那是她的小哥哥, 是这世间,对她最最好的少年。 【《锦绣青梅》】之130手握权利的代价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130手握权利的代价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130手握权利的代价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130手握权利的代价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只独弈的少年,变成了对弈。沈长风单手托腮,笑吟吟望着对面认真思索的小姑娘。统共下了四盘棋,两人各赢两局,他有心让着她,可她落子时依然要斟酌很久。少年眯了眯桃花眼,正要催促。谢锦词突然抬眸,“小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许我去陆府了,是不是怕被陆公子知晓,我就是阿锦?”不待少年接话,她纠结地绞着手指,“其实……我也怕。我甚至都不知道陆公子为何一定要找到我,算起来,我以女装示人时,不过与他见了两次面。”说完,她想到衣展大赛那日被陆景淮追了好几条街的惨......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他摇开一把青面折扇,单手负于身后,如同富贵风流公子,好心情地沿街闲逛。目之所及,皆是繁华。“薄情馆……”他挑眉望着匾额,“这名字,倒真的很有意思。”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踏进去。“谢锦词啊谢锦词,你不好好待在府里,居然跑到恒阳旧院……怎么,你哥哥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府里寂寞?还是说,你想做哥哥的小花魁?”少年轻笑,随手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三千两银票,包下薄情馆一晚,够不够?”……今夜,薄情馆被人清场包下。十二名舞姬在厅堂中翩翩而舞,从楼上天字号雅座里,能够以最佳的角度欣赏到她们娇软曼妙的舞姿。姿容艳雅的少年郎,披着鹤望兰绣银大氅,慵懒靠坐在软榻上。姜无忧巧笑倩兮,柔弱无骨地坐在他腿上,“世人都说沈家四公子才学冠绝江南,更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今夜一见,名不虚传……”涂着丹蔻的细白手指,轻佻地搭上少年的肩头。她咯咯娇笑,蹭了蹭他的胸膛。美眸所及,是少年轮廓完美的面庞。指尖一点点抚过少年的脸。这张脸,竟隐约与她年轻时有三分相似。不过……这头颅甚...... 下七章预览:...匹马诛杀马贼近百人。他终于力竭地单膝跪地,面向苍天,潸然落泪。还是想回头看看啊,还是想看看宜婷嫁人的样子啊……哪怕,嫁的男人不是他……四周马贼不懂他为何又哭又笑,只知道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于是对视几眼,怒吼着一拥而上!千钧一发之际,二十名暗卫凌空而来!雨点般的飞镖射出,几十名马贼应声倒地!陆景淮策马而来:“堂哥!快进城!”陆聿之愣住。陆景淮把他搀扶起来,“喜宴还没开始,花轿应该已经被我们的人给拦下了。堂哥,...... 下八章预览:...。婢女轻笑,“当初在浔水帮金鳞台,多亏谢姑娘想到良策,让虞落放了一把火,我这才有机会脱身离开。”谢锦词怔住。这个女人原来是被罗十七囚禁起来的美人,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可……女孩儿的视线落在吃茶的妇人身上。这名婢女分明是有主的,之所以进金鳞台侍奉,八成是为了做内应。那么这位妇人,应是存有占据浔水帮的心。婢女在静夫人身后站定,“这位是——”还未介绍,静夫人抬手示意她住口。她盯着谢锦词,眉眼含笑,嗓音轻柔:“我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临安城真正算得上权贵的家族,只有我们宁家。沈府我尚且不放在眼中,你作为沈家的义女,更是没有资格见我的。须知,高门寒户,云泥之别。”谢锦词静静看着她。高门寒户,云泥之别……这是罗十七离世前,跟她说起过的话。原来十七爷一生挚爱着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吗?小姑娘眉眼弯弯,单纯无害,“既然如此,那我拿了东西就走,不碍夫人的眼。”她走到窗台边,指尖尚未碰到那把骨梳,静夫人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你知道那把梳子是用人骨做成的吗?你拿它,就不...... 下九章预览:...硬是叫他无法挣开。“你……”“这位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赶紧随我回家,救救我吧!”“你……”“有什么话待会儿再问,先跟我走!”谢锦词听见动静,扭头就看见陆景淮被一位姑娘不依不饶地拽着。那神情,那架势,像陆景淮负了她似的。谢锦词快步上前,礼貌询问道:“不知这位姑娘……”“你来得正好!”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女,一手抓着陆景淮,另一只手自来熟地搭上谢锦词的肩,“你是他妹妹吧?快帮我劝劝你兄长,叫他跟我回趟家,帮个小忙而已,耽......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天欲破晓,热闹的除夕夜早已过去。 谢锦词守着药炉,小脑袋一磕一磕地打着盹儿。 火光照亮女孩儿疲倦的小脸,木炭燃烧时的细微呲呲声,衬着窗外落雪的声音,越发显得周遭寂静。 药炉旁很暖和。 小姑娘渐渐睡得有些沉了,光洁白嫩的脑门,冷不防撞上瓦罐,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醒了。 揉了揉眼睛,正要把药炉里的火拨大些,陆景淮忽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词儿,沈长风他,他……” 谢锦词眉心蹙起。 她飞奔到寝屋,只见小哥哥唇色苍白,双目紧闭,两名大夫站在床前正激烈争执着什么。 陆景淮低声,“我不知道你们昨夜去做了什么,但沈长风的伤口上有毒,可能潜伏期较长,直到刚才才爆发出来。本来……他只要捱过今晚,就没有大碍了。” 谢锦词闭了闭眼。 小哥哥所中的毒,应该是罗十七武器上的。 她喉咙发干:“现在应该怎么做?” 榻上的少年面无血色,是谢锦词从没见过的虚弱。 两名大夫似乎终于争论出结果,其中一个上前道: “二公子,毒药已经渗入这位公子的皮肉,我们认为,须得重新拆开包扎好的纱布,用匕首把被毒药侵蚀的那块血肉挖掉。唯有如此,才能阻止毒性进一步蔓延。当然,这些仅仅是我与孙大夫的意见。若这位公子承受不了剜肉之痛,大可再想其他解毒的法子。” 谢锦词沉默着,伸手拆开一处纱布。 伤口表皮果然逐渐变黑,隐隐有着朝旁边蔓延的趋势。 她知道,不能拖下去。 她淡淡道:“他受得了。拿匕首来。” “用这个,已经淬过火了。” 门外踏进一位青涩少年。 他看上去也就十二来岁,单薄的左肩挎着一个药箱。 “青哥哥?” 谢锦词讶异之余,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匕首,递给那两位大夫。 容青搁下药箱,从容取出一包香丸,放入香炉后,朝着陆景淮作揖,“二公子,我乃永安堂姜大夫的徒弟,师父去隔壁县出诊还没回来,我见来医馆寻他的小厮神色匆匆,便赶过来看看。” 说完,与谢锦词一起拢向床榻。 陆景淮皱着个眉,看似很担心沈长风,实则是在琢磨谢锦词的那声“青哥哥”。 词儿从来都没喊过他一声哥哥! 那毛头小子是谁啊?和词儿很熟吗? 床榻边,两位大夫拿着匕首,面面相觑。 纵然他们行医多年,却从没给谁剜肉治疗过, 有自创脚色 人物个性恐有扭曲慎入 被夺取的代价我放在某个人类身上,想要找回被拿取的代价就去寻找吧!" 就因为这段话,我才能得以在人间去玩乐,哦,不,是找回我付出的代价,小时,真是太感谢你了 修∶羽皇,请以正事为优先好吗?〈皱著眉头看著自家的王,明显的有听到那段话〉 羽∶知道啦! 寒冽∶羽皇,奶不要玩得太过火就好了〈微笑著〉 羽∶还是寒冽最好〈高兴的扑过去〉 修∶羽皇,注意奶的形象〈有点好笑的看著挂在寒冽身上的人形无尾熊〉 为了找回被付出的代价,身为冥界的王者ˉ羽痕将迈入未知的旅途,又如何在死亡率超高、危险率又高的猎人世界中找回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