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声响起,鞭炮齐鸣,漫天烟火四绽。 新年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喧嚣中,悄无声息地来临。 陆景从久久凝望槅窗上的明灭火光,眼眶逐渐泛红。 他忽然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外,背影清润,显得格外孤寂。 陆景淮瞥了眼正在打鼾的自家老爹,拾起破桌布盖到他脸上,拔腿追了出去。 偌大府院,灯火通明,处处装点着喜庆的红。 可一墙之隔,哗闹在外,好似将里头的人禁锢在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色若春晓的少年,心里闷闷的,仰头看烟火,笨拙开口道:“哥,刚才爹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是醉话,做不得数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寒风吹过,他缩了缩肩膀,身旁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少年不禁有些着急。 自家兄长与陈语薇的往事,一向是府中禁忌,今夜老爹喝大了,才会那般直白地旧事重提。 纵然陆景淮再如何没心没肺,也知晓爹的那番话,是在揭兄长的伤疤。 他惯来不会安慰人,双眉都快拧到一处了,磕磕巴巴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每次喝醉酒都爱胡说八道,你就当他放了个屁,听听也就过了。他还说什么陆家绝后,简直是……” “景淮,爹说得没错。” 陆景从沉声开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我对不起爹。” 陆景淮忙道:“什么叫无后啊?你不愿意娶媳妇儿,不还有我吗?” 话毕,他神色一黯,莫名的低落涌上心头,“哥,其实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你媳妇儿跟别人跑了,我媳妇儿连找都找不到……新年了,也不知阿锦过得好不好。” 陆景从拍拍他的肩膀,“总有一日,会再见的。” “但愿吧。” 后巷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年炮清脆鸣响。 是一群小孩在外头玩耍。 陆景淮捡起一块小石子,卯足了劲儿扔出墙外,片刻后,笑声里多了一道哭声。 他得意洋洋喊道:“大半夜的不待在家里守夜,偏要在巷子里放炮仗,小爷我让你笑着出来哭着回去!” 他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磋磨着,突然问:“哥,你为了语薇姐,三年不娶,真的值得吗?” 陆景从默了默,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人的一颗心,实在太小,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又怎能容下第二个。” 陆景淮茫然不解,“可我的心里就装了很多人啊,有你,有爹,有我的那些好兄弟,还有……阿锦。” “景淮,你未曾经历过,所以无法明白。” 儒雅的男人,满目烟火璨然。 不知想起什么,他俊逸的脸庞染上几丝缱绻温柔。 “总有一日,你也会爱上一个人,满足因她,悲喜因她,哪怕她最后选择的人不是你,你也心甘情愿地守着她,无怨亦无悔。” “哥,你分明是在说自己啊!好歹你也是个生意人,怎就偏要去做没有回报的事?我想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傻吧?若真有这般不对等的感情,我才不要呢!” 大大咧咧的少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景从勾唇不语。 爱而不得,是他所受,他并不希望弟弟重蹈覆辙。 两人比肩而立,共看烟火繁华。 谁也没有料到,今夜的无心之谈,在许多年后,一语成谶。 陆景从逃不脱, 陆景淮,亦是。 翌日,谢锦词迷蒙睁眼,入目是熟悉的青纱帐。 她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第一件事就是绕过寒梅立雪的屏风,去看里间的少年。 拔步床上的锦被乱糟糟地堆成一团,里面却空无一人。 沈长风不在。 大年初一,定是去给老夫人拜年了。 小姑娘走上前,细心地将被子整理妥当。 想到昨天清晨嗅到的那股奇怪味道,她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凑近被子闻了闻。 冷香温润,皂荚芬芳。 并无腥咸之味。 小姑娘茫然地歪了歪头。 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她面颊一热,小跑着回到青竹床上,一头钻进热乎的被窝里。 小哥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她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补个回笼觉。 昨儿个夜里,她守岁守到很晚,也不记得是几时睡着的,反正没等到沈长风回来。 屋内炭火暖融,困意袭来,圆圆的小鹿眼逐渐合上。 谢锦词翻了个身,小手探入绣枕之下,朦胧间,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长长的,硬纸片儿似的。 这是什么? 她的枕头下面,明明只放着两罐抑痒的药膏啊…… 小姑娘蓦地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 她撑坐起来,飞快地掀开枕头。 两个秋香色的小巧瓷罐静静地挨在一处,旁边,赫然躺着一个红封! 小姑娘捧宝贝似的拿起红封,左看看,右瞧瞧,润黑眼眸盛满了欢喜。 小哥哥昨夜回来得那样晚,都没有忘记给她压岁钱! 小哥哥对她真好! 她并不急着拆开,而是迅速穿戴洗漱,将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这才拿着红封坐到圆桌前,神色庄重而虔诚。 她翘着嘴角,一丝不苟地揭开封沿,指尖伸进去一点点,什么也没摸到。 兴许还在下头呢。 她如是想着,心里愈发紧张激动,小手慢慢往红封深处探去。 每往里几分,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下去几分,不一会儿,她已然摸到了底,却仍旧什么也没碰到。 难不成,这是小哥哥的恶作剧?红封里头是空的? 小小的姑娘,失了耐心,气鼓鼓地噘起嘴巴,直接将手上的红封倒立过来,对着桌面用力摇晃。 叮咚几声脆响,三枚不起眼的铜板从封口掉了出来,落在圆桌上,调皮地转着圈圈,甚至还有一枚滚去了桌子底下。 谢锦词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撅着屁股钻到桌子下面,拾起那枚铜板,小声嘟哝道:“小哥哥可真小气!” 她将三枚铜板收进手心,正打算装进荷包,却发现这几枚钱币与她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虽然都是圆形方孔,可她手里的铜钱却刻着她看不懂的文字,并非戎国统一铸造雕刻的“开戎通宝”字样。 她仔细翻看,只见铜币古旧,表面泛着淡淡的青苔色,正面文字奇怪,背面雕刻着星月图案。 她从未见过这种钱币。 但她可以肯定,这三枚钱币绝对不是戎国发行的。 小哥哥送她别国的钱币,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想让她与保管珠串一样,好生保管着这些铜钱? 反正左右也花不出去,倒不如先收起来,等沈长风回来了,她再问个清楚便是。 小姑娘寻来一根红绳,将钱币穿在一处,本想放进荷包,最后却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答应过沈长风,无论他给她什么,她都会好好保管。 这才是第二样东西,她可不会食言。 午间,谢锦词将昨晚余下的饭菜回笼温了一遍,吃得十分满足。 晚间,她给自己煮了碗阳春面,仍旧吃得尽兴。 深夜,室内烛火葳蕤。 小姑娘读完诗经,又看了小半本论语,一直坐到眼皮子打架,沈长风都没有回来。 她爬上青竹小床之前,贴心地留下一盏灯。 第二日,谢锦词起了个大早,拔步床上却还是没有少年的身影,要不是锦被凌乱,她都要怀疑少年夜里究竟有没有回来过。 正月里来是新年。 兴许是真的忙,一连好几日,谢锦词都没能和沈长风说上几句话,每每才打了个照面,少年便又匆匆出门。 直到正月初八,沈长风总算是没有再出去,顶着被子睡到下午,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谢锦词心疼他这些日子早出晚归,便也没有叫醒他,自个儿在小厨房里张罗着炖鸡汤,想着等他睡醒,能喝上一口热汤暖暖胃。 小姑娘坐在灶洞前,认真地把控着火候,忽然听见院儿里有人高声喊道:“四弟!” 她忙丢下手中的柴禾,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侧耳细听。 “四弟!快出来,我有事儿找你!” 如此耳熟的声音……不正是三公子沈廷逸吗? 也不知他找小哥哥做什么,总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锦词等了会儿,没听到沈长风出来,不禁暗自焦急。 难道小哥哥睡得太死了? 依照三公子的脾性,小哥哥万一出来得晚了,指不定要遭受一通言辞恶劣的挤兑。 谢锦词对沈廷逸一丝好感也无,因着目睹过他挨揍,甚至还有几分惧怕他。 可大难当前,她也顾不了许多,刚准备出去给沈廷逸见礼,再去屋里叫沈长风,吱呀一身轻响,卧房的槅扇打开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着一身素雅青衣,低眉迈下石阶,朝着院中满脸不耐的富贵公子弯身作揖:“让三哥久等了。” 沈廷逸昂着脖子,阴阳怪气道:“哟呵,你还知道让我久等了?不就是跟着祖母待了几天客吗?怎么,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都敢同我摆架子了!区区庶子,你也配?” 躲在厨房门后的谢锦词,细眉紧蹙,双手攥在一起,仍不减心中愤懑。 倒是沈长风,保持着作揖的姿势,面不改色道:“三哥教训得极是,长风自知庶出,断不敢忘攀身份,三哥要如何罚我,我都认。” 他态度谦卑,语气恭敬,好似自己真是那低微的蝼蚁,任人践踏宰割。 沈廷逸本就看不惯他天天往降鹤院跑,偏那又是祖母亲自开的口,叫他去陪同接待登门拜年的贵客,连母亲都置喙不得。 如今若不是有急事要交代他办,他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弟! 冷哼一声,他抱臂道:“看在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份上,惩罚暂且不提。明日在知州府有一场梅宴,你马上给我写一首应景的诗,不许抄袭,不许是以前写过的,也不许告诉任何人诗是你写的。快点儿,明日宴会我要用!” 明明是有求于人,他却说得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沈长风静待他说完,微微一笑,“三哥稍等片刻,长风这便去研磨写诗。” 他走出几步,脚步停顿,回身又是一揖,“天寒,三哥不如随我去屋里等?” 沈廷逸嫌弃地看了眼破旧的房屋,摆手道:“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写完拿给我!” 【《锦绣青梅》】之074区区庶子,你也配?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074区区庶子,你也配?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074区区庶子,你也配?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074区区庶子,你也配?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 下二章预览:......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那可不?也不看看我巧棠是谁,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便没有打听不出来的!”“是是是,这个我倒承认。之前你说二公子要纳张小姐为妾,我死活不信,结果呢,还真如你所说!虽然最后被老太太勒令制止了,但……”……话语传入谢锦词耳中,渐渐失了声。巧棠说的那日,她记忆尤为深刻。紫藤院的暗室里,除了冬黎,还有三个婆子。她仔细回想,遭受挨打前,其中一个婆子好像说了句要去库房整理物件的话。竟然,这么巧?思绪定格在那个极寒冬夜里。少年温醇的嗓音近在耳畔,轻而缥缈,久久回荡于心。他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说:“仅此一次。”这便是……仅此一次的结果的吗?握着瓷勺的小手,不动声色地收紧三分。谢锦词隐忍着情绪波动,佯装无事地吃完汤圆。午膳后,沈长风没再久留,踏出降鹤院,十分自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今日天气倒是不错,沿着浔江散散步,或是去画舫上坐一坐……啧,安乐何极啊。”少年笑意温温,桃花眼一瞥,却见身侧的小姑娘耷拉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轻叹半声,“妹妹可是想...... 下五章预览:...我是个商人,若是与长风走得太近,会坏了他的名声。你也知道,长风是要参加科举的……”说到这里,他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眼观小姑娘一脸正色,似乎有些相信。再叹一声,他拍拍小姑娘的肩,佯装失落道:“罢了罢了,阿锦若还是不愿告诉我,我不问就是了。”“傅公子,我说……”谢锦词真诚地望着他,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末了,她无比正经地补充道:“傅公子,经商靠的是自身智慧,并不比读书人低一等,我一直都很佩服商人的!”傅听寒忍着笑,心里渐渐有了思量。参加才艺......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豆腐西施你可听说过?不知怎的,突然就上吊了,我也没见过她的芳容,这不是想去看看么?唉,说来也是可惜,好端端一个美人,怎么就想不开……诶?这位公子,你也要去凑热闹吗?跑那么快作甚?等等我啊!”不待路人说完,魏思阔已经冲向了豆腐作坊,身后的呼声渐渐隐于喧嚣。周璎若扬唇唏嘘:“那个豆腐西施,是你同窗的相好吧?我听周敬轩说起过。沈陆离,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艳色灯火下,沈陆离面无表情,一双眼极寒。周璎若没等到他的回答,笑眯眯地望向他,不由得一怔。“你……你怎么了?难不成,你与那豆腐西施也有一腿?”周璎若放轻嗓音,试着去握他的手。少年躲开,一言不发地踏进另一条深巷。周璎若大步跟上,“沈陆离,没关系的,不论你喜欢过谁,我都不介意。“我吧,喜欢过很多人,却从没有一个人如你这般,让我这么上心,渴望去了解。我决定了,从今往后,喜乐也好,苦难也好,即便是杀人,只要你想做,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沈陆离闻言,脚步一滞,眸底情绪莫名。周璎若见此处昏黑,眼珠子狡黠一转,大力掰过少年的肩膀,凭借相仿的身高,飞快地在他脸上...... 下九章预览:...在露台边缘稳住身形,谁知花嫁的裙摆过长,她不小心踩了上去,再度跌倒!露台高有数丈,下方是一池湖泊。这么摔下去,定然狼狈非常!赵瑾萱佯装惊骇,只眼底,全是森寒笑意。她赵瑾萱,不论做什么,都必须是第一!她不允许任何人抢夺风头!就是现在,只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掉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忽有劲风猎猎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少年。他单手负于身后,丝织云根靴点在一把撑开的描金红纸伞伞面上,疾速从半空掠来!鸦发用红缎高......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更声响起,鞭炮齐鸣,漫天烟火四绽。 新年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喧嚣中,悄无声息地来临。 陆景从久久凝望槅窗上的明灭火光,眼眶逐渐泛红。 他忽然起身,一步步走向门外,背影清润,显得格外孤寂。 陆景淮瞥了眼正在打鼾的自家老爹,拾起破桌布盖到他脸上,拔腿追了出去。 偌大府院,灯火通明,处处装点着喜庆的红。 可一墙之隔,哗闹在外,好似将里头的人禁锢在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色若春晓的少年,心里闷闷的,仰头看烟火,笨拙开口道:“哥,刚才爹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是醉话,做不得数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寒风吹过,他缩了缩肩膀,身旁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少年不禁有些着急。 自家兄长与陈语薇的往事,一向是府中禁忌,今夜老爹喝大了,才会那般直白地旧事重提。 纵然陆景淮再如何没心没肺,也知晓爹的那番话,是在揭兄长的伤疤。 他惯来不会安慰人,双眉都快拧到一处了,磕磕巴巴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每次喝醉酒都爱胡说八道,你就当他放了个屁,听听也就过了。他还说什么陆家绝后,简直是……” “景淮,爹说得没错。” 陆景从沉声开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我对不起爹。” 陆景淮忙道:“什么叫无后啊?你不愿意娶媳妇儿,不还有我吗?” 话毕,他神色一黯,莫名的低落涌上心头,“哥,其实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你媳妇儿跟别人跑了,我媳妇儿连找都找不到……新年了,也不知阿锦过得好不好。” 陆景从拍拍他的肩膀,“总有一日,会再见的。” “但愿吧。” 后巷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年炮清脆鸣响。 是一群小孩在外头玩耍。 陆景淮捡起一块小石子,卯足了劲儿扔出墙外,片刻后,笑声里多了一道哭声。 他得意洋洋喊道:“大半夜的不待在家里守夜,偏要在巷子里放炮仗,小爷我让你笑着出来哭着回去!” 他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磋磨着,突然问:“哥,你为了语薇姐,三年不娶,真的值得吗?” 陆景从默了默,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人的一颗心,实在太小,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又怎能容下第二个。” 陆景淮茫然不解,“可我的心里就装了很多人啊,有你,有爹,有我的那些好兄弟,还有……阿锦。” “景淮,你未曾经 前世。 有一天,老实善良的他曾经深爱过的前女友回到他的身边。 他和女友结婚。 八个月大的孩子早产。 他凝望着孩子和老婆,拥抱着孩子小小的身躯,发誓要好好守护他们。 他一天工作十六小时,很累很苦,但看着家庭,甘之若饴。 突然有一天。 一个光芒夺目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 “孩子不是你的,谢谢你的照顾,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老婆黯然对他说,又带着希翼和幸福的嘴角望着孩子的真正父亲。 他崩溃了! 在黑夜冰冷的雨夜里咆哮痛哭。 然后…… ! ! ! ! ! 他被枪毙了! 重生后,他性情大变。 PS: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渴望变成小恶魔! 群:282672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