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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锦绣青梅 莺诉 9448 2024-06-19 10:16
  上京的上元节非常热闹。  家家户户的百姓都走上街头,共赏花灯。  高达百丈的灯山犹如仙宫,锦绣流彩,几乎照亮了整座上京城。  灯山两侧用五彩石搭建出骑着狮子和白象的文殊、普贤菩萨,手指还流出水流,金光灿烂交相照映。  街道两廊下,聚集着无数表演歌舞百戏的艺人,如鱼跳/刀门、卖药卖卦,乐曲声和人语声嘈杂鼎沸,响彻百里。  谢锦词和沈长风步行而来。  人太多,谢锦词生怕和沈长风走丢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双眼好奇地朝四周观望,赏着从未见过的盛世佳节。  沈长风瞥向她。  小姑娘双眸流光溢彩,嫣红唇瓣高高翘起,俨然心情极好。  喧嚣的人群迎面而来。  他无声无息地牵住谢锦词的手,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宽大,带给谢锦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悄悄仰头,看见他下颌线条完美,桃花眼噙着吟吟笑意,也正注视自己。  她脸蛋红红,急忙别开目光。  路边有卖梳儿印的摊贩。  生面、绿豆粉和薄荷末捏出的面段,用小梳子印出梳印花纹,放在油锅里炸,再趁热撒入白糖拌匀,味道甜而不腻,带着薄荷和绿豆的清新,口味极好。  沈长风见谢锦词多看了两眼,于是把她带到摊贩前买了一份。  “好吃否?”  两人坐在街头的神树下,他笑问。  “临安没有这种小吃……”谢锦词小声回答,拿起一根梳儿印凑到他唇边,“尝尝。”  沈长风咬住梳儿印。  顺势,舔了舔谢锦词的指尖。  湿漉漉、热乎乎的触感,令谢锦词心跳加快,急忙缩回手,小小声:“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长风不以为意:“怕什么?”  神树四周都是年轻男女,成双成对而来,从旁边的月老庙里求了红缎带,在上面写下愿望,再努力抛到树枝上,祈求神树保佑他们能够缔结良缘。  他等谢锦词吃完,牵了她的手踏进月老庙,“咱们也去许个愿。”  谢锦词道:“我记得你说过不信神佛。”  沈长风扯过一条红缎带,“为了你,我愿意信。”  谢锦词怔住。  等回过神,男人已经在缎带上写好了愿望。  她凑过去:“你写了什么?”  红缎带上,男人字迹端严:  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谢锦词:“……”  这种事情,求神佛没用吧?  然而沈长风却谨慎得跟写奏章似的。  他搁下毛笔,把谢锦词牵到神树下。  “听说缎带抛得越高,就越容易实现愿望。”谢锦词小声,“沈长风,你行不行呀?”  沈长风笑容邪肆,“小词儿是希望我抛得低还是抛得高呢?”  谢锦词脸红。  这厮真是时刻都不忘撩她。  沈长风知道她脸皮薄,没逼着她回答,足尖一点,如轻盈的飞燕般掠上神树。  他立在神树之巅,在底下众人的惊呼声中,利落地把红缎带牢牢系在最高的树梢上。  他落回谢锦词身边,“走,回家吃汤圆。”  男人的掌心宽大温暖。  谢锦词动了动小手指,立即被男人握得更紧。  她回头望向神树树梢。  她和沈长风的红缎带正迎风招展。  她家狗男人的愿望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不是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不是娇妻贤淑美妾如花,而是想和自己生小孩儿……  少女唇瓣微微翘起,似乎又有点害羞,连忙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他们走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月老庙。  他戴着幂篱,垂下的轻纱遮住了容貌。  他提笔,认真地在红缎带上写下心愿。  上元节的寒风吹过,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神树之巅,认真地把红缎带系在树梢上。  却发现树梢上已经挂了一根缎带。  他轻声念诵:“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写的。  寒风吹开了他的幂篱轻纱。  昔日总是玩世不恭的丹凤眼噙满凉意,上扬的眼尾仿佛带着天生的锋利,黑夜之中犹如寒冰。  他慢慢握紧自己的红缎带。  想娶谢锦词。  这是他上元节的愿望。  陆景淮遥遥望向瑾王府的方向。  他在越国逗留了太久,久到错过她的终身。  他沉默着,把红缎带系在手腕上。  年少时的他无忧无虑、偷鸡摸狗,是临安城有名的纨绔。  如今长大了,才知道他不曾经历过风雨,是因为兄长替他扛下了所有的风雨。  如今兄长被奸人害死,他必须报仇。  “谢锦词,如果可以,请再等等我。”  他呢喃。  声音里,饱含着浓浓的孤独。  ……  回到府邸,沈长风嚷嚷着肚子饿,要谢锦词去煮汤圆。  谢锦词专注地缝制衬袍,“让厨娘煮,我忙着呢。”  “厨娘没你煮的好吃。”  谢锦词:“……”  一样的汤圆,两个人还能煮出不同的味道?  沈长风见她不动,干脆从她手里抢过针线和衬袍,“快去呀,多煮点,我饿得不行了!”  谢锦词复杂地看他一眼。  瞧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哪里不行了?  再说了,刚刚在街上时经过那么多卖糕点的摊子,她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  一回府,他倒是闹着饿了。  狗男人真难伺候。  谢锦词愤愤不平地去给他煮汤圆。  她走后,沈长风坐在灯下,爱惜地翻看衬袍。  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女音响起:  “看什么呢?”  沈长风抬头。  洛明珍一袭男装,不知何时摸进来的,正在横梁上倒挂金钩。  桃花眼里的甜情蜜意消失不见,他面色淡漠,“怎么又来了?”  语调里的嫌弃,浓得洛明珍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翻身落地,突然夺过那袭衬袍。  “啧,好漂亮的衣裳!这绣花精致的,市面上买都买不到!老沈啊,你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贤惠的女人!”  话音落地,罡风袭来!  洛明珍扔掉衬袍往后翻仰,身后的圆桌瞬间四分五裂!  她堪堪站稳,沈长风拿着衬袍,“再敢乱碰,剁了你的手!”  洛明珍朝他扮了个鬼脸。  沈长风耳力极好,听见廊外远远传来绣花鞋声。  他打了个响指。  几名暗卫立即从后窗进来,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地面狼藉,刹那间又重新抬了一张圆桌进来,把寝屋恢复成原貌。  暗卫消失在窗外,谢锦词恰好推门而入。  她端着托盘,看见洛明珍不禁愣住。  洛明珍笑靥如花,“谢侧妃,咱们又见面了。哟,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过来?瞧瞧,还特意为我煮了汤圆呢!”  她自来熟,端起那碗汤圆坐到桌边大快朵颐。  谢锦词犹豫地望向沈长风。  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谢侧妃这碗汤圆真好吃,果然人美手巧,我都想娶你了,哈哈哈!”  她一口一个,秋风扫落叶般吃了个干净。  沈长风临近爆发的边缘,“洛明珍,你找死?!”  洛明珍打了个饱嗝,“来者是客,吃你一碗汤圆怎么了,瞧你小气的!我来是为了跟你说一声,五日后春猎,我这边都安排妥当了。以你的穿云箭为准,只要你放箭,我就会动手。”  灯火幽暗。  谢锦词从洛明珍的眼底,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同于平时的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现在的洛明珍,非常认真。  她又望向沈长风。  他们在谋划什么?  想动手刺杀的人,是谁?  沈长风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案,“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好嘞!”  洛明珍三两步窜到谢锦词身边,笑嘻嘻地捏了下她的脸蛋,“谢侧妃的脸蛋真嫩,滑溜溜的,手感老好了!”  “洛明珍!”  沈长风怒吼。  高挑少女朝他扮了个鬼脸。  下一瞬,她突然弯腰,亲了亲谢锦词的脸蛋。  漂亮的凤眸宛如新月,她朝谢锦词邪魅地眨了下右眼,在沈长风袭来的罡风中迅速麻溜地滚蛋!  “妈的!”  她逃得太快,沈长风没能逮到她。  谢锦词摸了摸被亲的脸蛋。  意外的,并不讨厌。  甚至,还觉得洛明珍非常可爱。  有本事又豪爽的女孩儿,谁不喜欢呢?  沈长风回过头,瞧见谢锦词站在那里傻笑。  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急忙把谢锦词搂到怀里,“谢锦词,你笑什么?!”  他亲她时,可没见她笑得这样傻!  谢锦词温声:“我喜欢洛明珍。”  女孩儿之间的喜欢。  听在沈长风耳朵里,却格外扎心。  他黑着脸把谢锦词拉到洗脸架旁,拿毛巾使劲给她擦脸。  他力气很大,谢锦词的肌肤又比豆腐还嫩,随便擦擦,立即红了大片。  她吃痛,急忙去推沈长风,“你疯了?!”  沈长风扔掉毛巾,沉默地吹了吹她红透的脸颊。  然后,  轻轻印下一吻。  这么多年的喜欢,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厚重深沉,甚至演变成浓浓的占有欲。  他身处黑暗,谢锦词是他惟一的光与信仰。  他希望这株小花,只对他一个人和颜悦色,只对他一个人心生欢喜。  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碰她,就连女人都不行。  桃花眼底漆黑阴郁,他盯着谢锦词,宛如盯着自己的私有物。  谢锦词有些怕他这种目光,于是背转身去收拾衣裳。  拎着小竹篮与他擦肩而过,手腕却被他紧紧箍住。  沈长风不悦,“去哪儿?”  “去泡温泉……”  男人这才松手。  她沐浴洗漱干净,换了一袭宽松的牙白寝衣。  跪坐在榻上,正要放下帐幔,去厢房沐身的沈长风恰好回来。  她缩回手,一声不吭地躺进被褥深处。  如今她和沈长风睡两个被窝,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沈长风坐在床榻外侧,放下一重重帐幔。  床帐是很奇妙的东西,它的存在并不仅仅是防蚊虫,它还可以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天地,隐秘而又安逸,令人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对沈长风而言,这方小天地是独属于他和谢锦词的。  他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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