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他爱妃的一双美手,懒懒道:“是啊,爱妃可是有什么想法?” “那皇上带不带臣妾呢?“似翘剥好了葡萄,轻轻送至皇上嘴边。 皇上一把咬住那颗葡萄,又将似翘的手指也吞入口中细细舔舐,惹得美人咯咯一笑。 “那是自然,朕怎么会舍得同爱妃分离呢?”皇上继续玩弄着怀中佳人的手指。 “那臣妾到时候还要鲍将军的夫人来一同小聚,臣妾入宫以来,可就再未见过阳姐姐了,倒是想得很。”似翘眉间轻蹙,仿佛真是想念了家里人一般。 皇上见状,轻轻吻住似翘的额头,“都依你。” 说罢便抱起似翘走向龙床了。 岑府中,云煞细细给岑昭侯把着脉,眉头皱起,“我之前解过你的蛊毒后我们身上的蛊虫便一直相安无事,又怎会突然失控?” 岑昭侯也感到怀疑,“我这些天一直觉得心下躁动,有股火气在经脉间乱窜。” “鬼爪当年研制出一种药粉名叫溃神散,此药普通人吸入无事,若是身上有蛊毒,特别是雄蛊的人连续许多天吸入,便会引得蛊虫躁动,使宿主心神溃散,最终失去意识。” 云煞又将那日在西风寨遇到鬼爪的事情串起来,若是那天司寇湘南没有用内力催冰压制他的毒性,而她又在西风寨赶不回来,想必岑昭侯此时已是凶多吉少了。 岑昭侯也想到事情的不同寻常之处,又想到他去清剿西风寨这事又是珍妃提议给皇上的,珍妃的意思就是鲍相率的意思,如此一来,鲍相率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以后若是长姐再来,你称病不见便是。”岑昭侯担心鲍相率会让岑昭阳来对他们不测。 云煞却是灵光一闪,“你是从何时开始不舒服的?” 岑昭侯想了想,也明白了,“自长姐那日来了之后。如此想来,倒是一切都明了了。” 岑昭阳先借着与他们搞好关系为由暗地里朝他下毒,只等到了西风寨他的毒彻底发作,那时再引开云煞,他便束手无策了。 “我长姐倒真是被鲍相率那个阴险的给迷惑了。”岑昭侯脸色阴沉。 云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从幼时身边便没有亲人,也不知有兄弟姐妹在身边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她只得安慰的将手搭在岑昭侯的肩上。 经此一事,他们的感情是愈发深厚了。 岑昭侯看到云煞巧对土匪时的计谋,感慨于她的聪慧,云煞也感动于岑昭侯在自己久未下山时对自己的牵挂与后来独自上山寻找自己的勇气。 只是这西风寨虽破了,鲍相率未曾得手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以后同他们周旋时也要更小心谨慎了。 而在远处的楼家中,楼阴阳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的小舅为了夺取他的精神力,一直对她施压,想让那个懦弱的楼阴阳来占据她的身子,但这次楼阴阳硬扛着脑中的痛苦,一直不让她出来。 “过了这些天,我小舅只怕是要等不及了。”楼阴阳嘴唇泛白,眼中失去以往灵动的色彩,只余浓浓的担忧。“这次若是‘她’出来了,只怕我小舅会一下将我的精神力全部夺走,到时楼家便无人能制住他了。” 宗律看着她,一向冷淡的表情也有了些许裂痕,“要不让里楼阴阳出来?她习得那些咒术,想必也是有些办法。”里楼阴阳的战斗力比楼阴阳强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楼阴阳摇摇头,自小玉临也走后,里楼阴阳就仿佛受了情伤一般,很少会出来了,叫她也是爱答不理的。 “那还有什么办法?” 楼御风这次没有办法让楼阴阳心甘情愿地跪祠堂给他吸取精神力,心中越来越不耐烦,只怕不出几日便会撕下伪善的面具,直接强迫楼阴阳为自己供给精神力了。 到那时他和楼阴阳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岂不是任人宰割。 楼阴阳紧锁眉头,脑子里迅速思考着。 突然眼前精光一闪,“虽然我没办法对付他,但是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啊!” 宗律闻言,疑惑的看向她。 楼阴阳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那只失控的男尸?只要再有尸体感知到你阴尸子的气息,必定也会战力大增!我们虽然对付不了楼御风,但是这战斗力强大的尸体却是可以对付他的啊。” 宗律听着,点了点头,“好,如你所言,只是这尸体该去哪里找?” 楼阴阳想了想,“这附近便有义庄,我们今晚便去赶一个尸体回来!” 二人说着,又细细将计划捋了一遍。 入夜,义庄的白幡在晚风吹拂下飘飘扬扬,更显诡异。 楼阴阳轻轻拍着手,口中默念咒语,便有一具尸体从义庄的存尸堂中坐起。 宗律没有跟过来,担心他身上阴尸子的气息会让这尸体失控。 楼阴阳在前面走着,尸体在后面跳着,一人一尸很快回到楼家。 楼阴阳又念了一个咒语,尸体便又躺倒在地,不再动弹。 楼阴阳见宗律正在自己房中等待,便让宗律同自己把这尸体赶快扶入门去。 突然听到后头有动静,转头一看,正是楼御风在后头盯着自己,“侄女这么晚还不歇下,这是要去哪里啊?” 说着不等楼阴阳回答,便要向她攻来,楼阴阳大惊,口中迅速念起咒语让尸体起来,又割破宗律的手指接下一滴血像楼御风扔去。 “阴尸子?有意思。”楼御风闻了下那滴血的味道,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 这时,那个被阴尸子血的味道彻底刺激到的尸体也迅速朝楼御风攻过来,“哼,不自量力。” 说着便要使用缚形咒,未等他用血画出咒语,那尸体便已经要扑向楼御风,长长的指甲就要抓破楼御风的胸膛。 楼御风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被阴尸子刺激过的尸体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和如此之快的移动速度。 楼御风目光阴沉,他已经被楼阴阳如此的不识抬举给彻底激怒。 他迅速给自己念了一个简单的护体咒使自己暂时免于被那尸体给抓伤,又瞪向楼阴阳,口中狂念禁咒,疯狂的夺取楼阴阳的精神力。 楼阴阳大喊一声,她感觉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在迅速流失,脑子里的神经仿佛要断了一般,她甚至想一死了之以结束这痛苦。 突然,她彻底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眸中一片冰冷的杀意。 旁边正继续放血以刺激尸体攻击的宗律回头一看,知道是里楼阴阳出来了。 里楼阴阳看着这房中的场景,一脚踢开宗律,扯下自己外袍便用血画了一个缚形咒。 楼御风见此,凭借自己刚才从楼阴阳身上抽取的精神力狠狠踢断那尸体的脖颈,也迅速化了一个缚形咒来。 楼御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缚形咒威力巨大,但若是两个缚形咒遇上,便拼的是施咒之人的精神力了。 若是论本来的精神力,他是远远比不上楼阴阳的。 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地里吸取楼阴阳的精神力,方才又几乎将其精神力吸进,无论如何这楼阴阳也是比不上自己的。 里楼阴阳也是暗道不妙。 虽然她是第二人格有自己的精神力,但是楼阴阳作为本体若是她的精神力受了较大的损伤她也会受到影响。 不一会儿,里楼阴阳的额头便冒出汗来。 宗律在一旁看着,也明白了此时形势对里楼阴阳很是不利,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 眼见得里楼阴阳已经吐出血来,他这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心急如焚。 突然,里楼阴阳朝他喊道:“你快将自己的血滴几滴到这符咒上来!” 宗律闻言,也不问为什么,便在自己手臂上割出一个长长的伤口来,将血滴落在符咒上。 霎时间,符咒威力大增,楼御风被狠狠击退,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不一会,楼御风便大喊一声,仿佛忍受极大的痛苦,很快没了气。 里楼阴阳见此,终是长舒一口气,也闭上眼睛,晕倒在地上。 宗律连忙将她扶起在床上,忽见门口有动静,原来是多日未见的楼轻语正一脸诧异的站在门口,见地上倒着的楼御风,没忍住惊呼出声。 见宗律注意到他,赶忙闪身走了。 过了良久,楼阴阳终于悠悠转醒,一双灵动的眼睛睁开便滴溜溜转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坐起,终于看到地上的楼御风。 “我们……成功了?”楼阴阳呆呆问道。 宗律点点头,将她昏迷后里楼阴阳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楼阴阳听罢,道:“或许是因为这缚形咒经这么多杀戮,早就是至阴至邪的咒术了,你又是阴尸子之身,你的血便是这缚形咒最好的养料。” 宗律闻言感到诧异,“只是那里楼阴阳最后怎么想到用此法呢?” 楼阴阳摇摇头,“不明白,或许是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一定。我们赶快传书给云煞姐姐他们吧,也不知道我们离开这么久,他们可有出什么事,我也早就想念云煞姐姐了!”说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宗律看着她的笑颜,明明是令常人害怕的煞白的脸庞,他却总是无端的觉得可爱。 他又摸了摸楼阴阳的头。 二人不日便回京与云煞他们会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