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互相怀疑
宋琳琅等了半天没等到想要的答案,像是已经看透了一些那般,勾着嘴角讥讽地笑了笑。 她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朱琳的沉默,不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宋琳琅站了起来,背过身望着窗外的景色,声音轻柔却透露着冷冽劲儿:“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走吧。” 朱琳神色复杂,眸中藏着千万思绪,就这么盯着宋琳琅的背影,不甘心地继续道:“琳琅,你相信娘好不好,我这次真的是想帮你的,宋嫣然如果出了什么事,你爹一定会彻查到底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处理好吗?在你爹回来之前,把一切痕迹都消了。” 朱琳说得真心不已。 可是宋琳琅一个字都不相信,依旧坚持道:“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你如果怀疑我,你就自己去查,宋嫣然这些年得罪的人又不止我一个,现在一出事,你怎么就知道怀疑我一个人呢?” “不是我想怀疑你。”朱琳苦口婆心,“是琳琅你这次真的太沉不住气了,昨天晚上宋嫣然出府的事我知道,你院子的人找了后院的人打听这件事我也知道,如果你什么都没做,你打听宋嫣然的行踪做什么?” 宋琳琅轻轻咬了咬牙关,神色有些许地紧绷,却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平淡道:“我就是想知道,她大半夜又出去做什么而已,我的人天没亮就回来了,所以她后面做了什么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情。” 宋琳琅了语气听着不像是撒谎,可朱琳一下觉得自己或许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一时间有些不好下判断。 宋琳琅跟她并不亲近,所以此刻她说得是不是真心的,朱琳也分不清了。 可即便如此,朱琳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坦诚的担心:“琳琅,我能知道你查了宋嫣然的行踪,衙门的人也会查出来的,而且你昨天一大早就让人去外面散播说宋嫣然失踪了,这么古怪,难道他们不会怀疑吗?” 宋琳琅承认自己的确没有沉住气,不过这并不重要,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圆了。 到时候就说下人不了解情况,一惊一乍的,以为宋嫣然很早之前就不见了,这才在外面乱说的。 反正随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了,这些并不能让她感觉威胁。 所以宋琳琅脸色不变,语气越发平稳:“娘,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如果真想对宋嫣然做什么,我不会等到现在的。” 她转过头,清冷卓然的眸子牢牢锁定朱琳,一字一句坦诚道:“不过你的怀疑其实立场没错,这些年,每每想到我脸上的疤,我就恨不得扒了宋嫣然的皮,可我也很清醒,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宋琳琅克制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语气苦涩:“她是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国公府小姐,我爹不疼娘不爱的,我拿什么跟她争?所以我早就认了,一开始的怨恨也慢慢放下了,我不会一辈子活在仇恨里,也就不会对她动手。” 朱琳心里越发愧疚和不安的起来,就像是有只手紧紧攥着她的心脏那般,她有种气都喘不上来的感觉,浑身难受。 这些年,她的确委屈了宋琳琅,朱琳微微摇了摇头,自责道:“琳琅,我的本意是没想让你受这么多委屈的,你同样是爹娘的小公主,这些年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你真的以为我是拿真心去纵容和溺爱宋嫣然的吗?” 宋琳琅微微蹙眉,一下有些听不懂朱琳这话什么意思。 朱琳深吸口气,像是强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盘了那般。 她无奈地走过去扶着宋琳琅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琳琅,你以为宋嫣然会长成今天这个脾气,真的是她自己作的吗?” 宋琳琅一下说不上来,只是沉沉地望着朱琳,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朱琳深吸口气,眼神越发平静,透露着冷清:“如果我不纵着她,不宠着她,让她觉得她做了什么事,都有人兜底有人帮她解决,她会养得这么肆意妄为,做事全凭喜好不顾后果吗?” “娘,你……真的不是因为喜欢宋嫣然,才宠着她的吗?”宋琳琅一下有些不确定了。 朱琳郑重其事道:“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瞒着你了,琳琅你要明白,只有你才是我的女儿,宋嫣然跟我不亲,也从来不尊重我。” 她脸色微冷:“甚至把你害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对她真心,所以你要对付她,不要一个人,太冒险了,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不知道怎么保你。” 宋琳琅微微有些动容。 可是她为了这一天真的已经筹谋很久了。 她不允许出任何一点差池,所以宋琳琅只犹豫了两秒,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淡淡道:“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跟现在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怀疑事情是我做的,才用这种方式套我话罢了。” 朱琳这下是真有些无奈了。 真心的话她已经说了,可是宋琳琅还是不信,她有什么办法? 顾知行跟陆哲回城后,并没有直接去国公府,而是去了王府,两人把分析的情况告诉了苏绵。 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她们接下来有事情想请苏绵去做。 苏绵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凝重,沉着脸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想让我去国公府找宋琳琅套话?怎么可能,我跟她根本不熟,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她见我突然登门拜访,肯定就会生出戒备,这还让我怎么套话?” 这个提议,一点都不成熟。 顾知行语气凝重:“阿绵,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并不能直接去宋家找宋琳琅问话,而且我们也不方便去找她,只能找你了,要不然你想一个借口约她出来也行。” 苏绵隐隐头疼,皱着眉在房间里面踱步。 她走来走去的,晃得陆哲头都大了,忍不住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拖延不得了,就这么一直绕来绕去的,能解决问题吗?” “你闭嘴!”苏绵还没说什么,因为他语气实在不好听,顾知行就已经先冻了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陆哲虽还有些脾气,却也不敢发作了,烦躁地抱着手靠在门上。 “有了。”突然,苏绵一下回过神来,飞快拍了拍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跟清清商量过办一个女子学堂,我记得清清提过,宋琳琅派人来咨询过,应该是想来学堂,因为宋琳琅这人从来不出门,这次突然说要来书院,清清觉得诧异,这才跟我提了两句。” 陆哲脑袋木木的,还没反应过来,直白地问了一句:“这有什么用处吗?” 苏绵心情大好,也不跟陆哲计较了,飞快道:“你傻啊,这就是我约她出来见面的理由,对了,城外你们的人马还在找宋嫣然吧?” 苏绵有些不确定,却是郑重嘱咐道:“一定要两边人马同时行动,千万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地方,就算我能这么约宋琳琅出来,问出什么来的机会也不大,要是时间拖得太久,宋嫣然也危险。” 这些,肯定是早就安排好了,除了顾知行跟陆哲回来了之外,其他人都还在寻找能找到宋嫣然的线索。 不过此刻让陆哲诧异的倒不是因为这个,陆哲盯着苏绵的眼睛,一句话不受控制地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突然还担心起宋嫣然来了?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她这次脱不了险呢。” 要不是知道陆哲的性子,苏绵都要怀疑这话是他故意说了试探自己的了。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缓缓道:“不怕你知道,我的确恨不得宋嫣然立刻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可我不希望是在此刻,江南还指望国公爷和宋嫣然的舅舅,她出了事,大家都会很麻烦。” 苏绵的确有私心,可她同样有理智,所以她飞快道:“而且我也听到了那些风声,现在很多人都说宋嫣然是被我和郡主害了,我只是想自证清白罢了。” 陆哲深深地看了苏绵一眼,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脸色越发深邃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苏绵,好像很不一样了。 难怪顾知行会对她这般动心,陆哲微微摇了摇头,由衷道:“王妃识大体,是我小人之心了。” 苏绵并未计较什么,很快就差人去国公府传话,请宋琳琅到书院来做登记,还强调必须是宋琳琅亲自来。 朱琳听到这个消息就是一阵不安,阻止宋琳琅道:“别去,昨天顾知行跟陆哲在城外搜了一晚上,没找到什么线索,现在刚刚回来,摄政王妃就要你去书院,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