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沉寂下来的路之遥沉默了很多,她的母亲虽然还是家主夫人,她却不敢管她的女儿,谁叫她英勇无比的绝灭了家主努力了二十年的成果呢? 为了母亲,路之遥并不后悔,如果那个小三上位,那两个杂种女儿正式登堂入室,她和母亲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没有儿子,家主就没有****的想法了。 这样也好。 路之遥静静的坐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窗外的景色,原来这么好,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今无事一身轻的她,终于有闲看浮云的时候,却似乎是多了些寂寞。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无奈的苦笑,如果不是自己作死,可能她的肚子和任意意一样微微的隆起了吧? 打开门走进家里的穆千沈,看见路之遥的模样,忍不住心痛,摸了摸裤袋里的东西,鼓起勇气走到了路之遥的面前,他捧着戒指盒,单膝跪地,“之遥,嫁给我吧,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你,虽然我买不起更好的戒指,但是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路之遥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过去她虽然比较喜欢穆千沈,存着利用他的心思比较多,穆千沈不仅知道她的小心思,还任劳任怨,从无怨言,本来穆千沈在国外发展的很好,她要回国,穆千沈毫不犹豫的跟着回国,宁愿默默无闻的在她身边做一个小助理。 穆千沈盯着路之遥,认真的说道:“我们虽然不会有大富大贵的生活,凭借你我的聪明才智和工作能力,我相信很快就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事业,嫁给我,你我相伴,一起努力,一起生活,互相作伴,爱护对方,不离不弃。” 路之遥望着穆千沈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答应……” 穆千沈对她真的做到了不离不弃,她不该错过他。 “之遥,”穆千沈把戒指待在了路之遥的手上,紧紧的抱着她,欣喜的说道:“我们出国,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过我们的生活。” “好。” 于此同时,和路之遥的幸福心情不同的是任意意,安爸每天用两种不同的外语念诗歌给她听,任妈每天给她放一小时钢琴曲,一小时歌剧,一小时各种戏曲杂合集,一小时礼仪讲解。 任爸则是在任意意恹恹欲睡的时候给她大讲特讲边境管理,讲到忘形的时候,还要打一套军体拳,一套擒拿格斗术,末了,还要兴致勃勃的叫安译把保镖叫出来,和他走两圈。 通常都是安译的保镖带着一个黑眼圈。 任妈时不时的还要给她讲唯物主义世界观,再不然,就是世界各国菜谱。 可奥……要奔溃…… 任意意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无奈她装睡也没有三老耐心更好! 任意意瞌睡至极偶尔也会冒几个法语单词,安爸一听,更有劲了,他觉得胎教是有效的,任爸和任妈没好意思给兴致勃勃的安爸讲,任意意会法语…… 没完没了了,没完没了了,任意意蹭的站起来,“胎教时间减半,不然,我离家出走。” 安炳怀傻眼的看着反抗的任意意,老脸抽搐,“减半好,减半好,每天念的时间有点长,我的嗓子不舒服。” 任爸说道:“不行啊,你还有专用的胎教音乐没有听,”他也查了不少的资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安炳怀说的不错,胎教挺有用。 “我不管,不简单就彻底取消,”她激动的迈出一步,随即身体一斜,擦,脚崴了。 安爸眼疾手快, 扑到地上,给任意意做了肉垫子。 任意意倒是没摔着。 安炳怀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任爸忙问道:“亲家,你怎么了?”安炳怀护着任意意的行为令任爸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连带着语气都亲热了几分。 安炳怀不敢动,他现在一呼气,胸口就一阵刺痛撩心,“可能肋骨断了。” “快把闺女抱起来,”任妈看着任意意坐在安炳怀的背上,神情呆呆的,“小意这是怎么了?” 任爸把任意意抱到了秋千上,捏了捏女儿的脸,“丫头,你咋了,是不是……肚子疼?” 听见任意意肚子疼,安炳怀也顾不得肋骨疼了,忙从地上爬起来,担忧的看着任意意,要是孙子有点事情,安译肯定会发疯,和他好不容易回转的一点点关系,又要下降到冰点了。 任妈都快急哭了,“小意,别吓唬妈妈……” 任意意缓缓的抽了一口冷气,瘪着嘴,“爸爸,脚疼,我不敢动,”地上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坑呢? 任意意刚才一下就想到了老爸顺手捡石头的举动,是她叫老爸扔石头砸无人机的,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不小心,没站稳,呜呜呜……”任意意撒娇的哭了,真的哭了。 脚腕痛的钻心,罪魁祸首是她自己和她亲爱的老爸,这苦只能打落牙齿自己咽。 偏偏她又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老爸会自责。 她要嫁人了,做母亲了,老爸就一直患得患失的,要是老爸知道他害的她崴脚,还不知道要闹那样。 真悲催。 任爸弯腰把任意意打横抱起,“亲家,你有车吗?” 安炳怀忍着胸痛,“有,我去开车。” 至于吗?她崴脚全家要乱,任意意都没力气哭,“我看安爸好像受伤了,安爸给小辉打电话,看他方便不方便送我们去医院,小辉没时间,就给安……”任意意话音一转,“安译就算了,要是他知道,天就翻了,对对,沈恒毅,安爸,沈恒毅。” 沈恒毅那货是真的闲,安译没有给他任务的时候,就是他的假期,他所有的时间除了睡觉,就全用来在张庭面前刷脸冒泡各种讨好了。 “对对,沈恒毅,那孩子家里是医院系统的,”安炳怀颤抖着手去摸手机,任意意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沈恒毅急忙赶来,进门就看见捂着胸口的安炳怀,和被抱着的任意意,吓了一跳,“大嫂,你们这是闹那样啊?你们打架了?” 任意意忍着脚痛,“少贫嘴,快送我们去医院,我摔倒了,要去医院做检查。” 一向冷静睿智的老爸,也有不淡定的时候,嘿嘿,真可爱,将来她生孩子的时候,一定叫沈恒毅这货把安译和老爸的反应拍下来。 任意意是这么想的。 听见任意意摔了,沈恒毅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安译打电话。 任意意说道:“先送我们去医院,不要给安译打电话,他会着急。” 她不敢去想安译担忧着急的眼眸,只要想到了,她的心里就跟着一起着急难过,她不想在安译的眼睛里再看见过去那种悲伤沉重的情绪。 至于宝宝…… 任意意确定宝宝好的很,安爸给她做了肉垫子,她没摔到,倒是坐断了安爸的肋骨,虽然还是不喜欢这个老头,安炳怀这么照顾她,她也不好再拿对仇人的态度对他了。 医生给任意意检查了肚子,“胎儿很好,就是脚腕上打个石膏就好了。” 安炳怀捂着胸口,医生拿着X片说道:“两根肋骨骨裂,老先生,你怎么摔的,还能摔的两侧肋骨,一侧骨裂一根?你的情况要住院。” 任意意羞惭的无地自容。 安爸的伤是她一屁股坐的。 “我不住院,我还要……”给孙子做胎教,安炳怀说道。 “给他开住院,”安译大步迈进来,“一辈子该自己拿主意的时候没主意被人摆布,不该拿主意的时候乱拿主意,怎么摔的?” 安炳怀反对住院的声音立刻没了,儿子在关心他…… 沈恒毅指指另一边被人围着完全看不到的任意意,“其实是大嫂摔了。” “什么?”安译神色一肃,快步的走了过去,“小意,怎么了?”要是谁再敢对任意意下手,不管是谁,都送他们去割橡胶。 任意意的脚上缠着厚厚的石膏,看见安译,她撅起嘴,“我没站稳,不小心崴了脚,安爸……他扑地上给我做肉垫子,我把他肋骨坐断了。” 安译神色复杂的看了捂着胸口的安炳怀一眼,脸色柔和了几分。 安炳怀大喜过望,对任意意好,就是对了。 他刚一开心,胸口就是一阵刺痛,沈恒毅扶着他躺下,“您就老老实实的住院吧,现在大嫂怀孕,家里没人管你。” “住院,我住院,”安炳怀心里大乐。 任爸歉疚的说道:“我们三个人都没看住她。” 安译劝解道,“爸爸,您的女儿您还不清楚吗?那脾气一上来,恨不得把天拆了。” 任意意白他一眼,“你是在说我爸爸脾气不好吗?嗯?”扬起的尾音带着威胁的意味。 “没有,没有,咱们回家?”安译忙转移话题。 任爸迟疑道:“亲家一个人……”怎么也是为了小意才受伤的。 安译说道:“找个护工,叫安辉过来陪他,”他心疼的望着翘着伤脚的任意意,“真想我走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 任意意眼睛一亮:“我跟你到公司上班吧?别墅丢给爸妈照顾,我在家简直……”深受胎教的荼毒,不,戕害! 再被如此关爱下去,她要疯掉。 任爸刚想反对,任意意用可怜兮兮的目光乞求的望着他,“老爸,老爸,我在家再待下去,要奔溃了。” 老爸自然舍不得她奔溃。 任意意很笃定。 见女儿撒娇,任爸只好无奈的说道:“先回去再说。” 安炳怀已经被送到病房,沈恒毅在帮他办理手续。 任爸走的时候,到安炳怀窗前嘱咐道:“一天三顿饭,叫老二去家里拿,我叫厨师做好打包好,你家老二直接拿就可以了,病号饭不好吃。” 任爸嘱咐完快速的追上了安译,任意意,和任妈。 看见安译用轮椅推着任意意,任爸说道:“这下变伤员了,看你还老实不老实!” 闻言,任意意一点没客气的给自家老爸投去了一个大白眼。 任爸莫名其妙,“我没说什么。” “还没说?听见你那句话,我就要抓狂。”任意意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小爪子。 随即任爸大度的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谁叫你是伤员加孕妇呢?” 任意意好悬没吐血,这可能是天下最“无辜”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