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显然忘记了,被她叫做混蛋的那个家伙,不仅给她找了暖手宝,还破天荒,人生第一次下厨熬了生姜红糖水给她。 以上感人情节,被没心没肺的任意意直接自动忽略,在她心里只有那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唯利是图逼良为娼的标题醒目的顶在安译的身上。 “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是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我就是想帮你也没办法,”任意意笨手笨脚的终于打着了打火机,陈姐将烟叼在嘴里,凑上去点着。 “陈姐――”任意意决定放大招。 凭借她清秀可人的娇弱小模样,不心软都是瞎子。 还没等任意意打好如意算盘,陈姐下一句话叫她直接死了心。吐了一口烟圈的陈姐说道:“你要是不去,就是我滚蛋,任意意,我也帮不了你,真不知道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洪水猛兽?” 任意意心里一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妈蛋,安译这个卑鄙小人,为了威胁她乖乖送上门去给他吃豆腐,他居然威胁别人。 她任意意可不是安译这种混蛋,要是因为她故意躲着不去楼上,就叫无辜的陈姐丢了饭碗,那她就是大罪过了。 任意意无力的嘀咕:“何止是洪水猛兽,霸道黑心肝的混蛋,真是糟蹋了他那一身好皮。” 陈姐:“……你可以直接上去对安总说。” “当着他,我也敢,”任意意心头一股莫名的火气,该死的混蛋,败类,怎么就认准她了?她是欠他了?还是欠―― 那天的记忆瞬间苏醒,她还真欠了,五百八的姨妈纸,要是这混蛋在面前,她肯定一脚踢死他。 憋着一肚子火气,任意意提着她的包包大步走进管理层电梯,按下安译专用包厢的楼层。 推开包厢的门,安译忍着火气,“安总,我来了。” 安译翘着长腿,将带着火气冲进来的任意意上下打量了一眼,“今天我就是你的客人,面对客人,你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总不能一掌打死这可恶的混蛋,任意意将包放在一边的柜子上,画风一转,露出一个柔弱带怯的笑容,娇羞无比的望着安译:“请问客人,想要点什么?我们金碧……” 安译将任意意不情不愿的神情收在眼里,他审视着她,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行,那就跳舞给我看。” 任意意的身体僵硬了一秒,她硬邦邦的说道:“不会!” 来金碧城之前,她为了适应这份工作恶补了很多东西,KTV,KTV嘛,会唱歌就行,喵的,跳舞这个她真不会。 安译露出了一抹叫任意意抓狂的讥讽:“刚才不是还说叫我满意吗?我不满意,还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清汤挂面的,在包厢苍白的和僵尸一样,能招待好客人?” 任意意垂眸,她这绝不是服软,而是在――忍,她怕被安译尖酸刻薄的话激的暴露本性,一个没忍住脱下高跟鞋朝着混蛋那张妖孽的脸上。 她忍,忍,忍。 上次说她,扁小短粗就算了,过去的事情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她怎么就变僵尸了?好歹她还是清秀佳人一枚,算不上美得冒泡,还不至于吓人吧? 她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安译有些奇异的望着乖顺低头的小野猫,带这一丝玩味:“怎么哑巴了,还是舌头被咬掉了?”任意意后背微微的挺直,忍气吞声:“安总,说的都对,下次我来上班的时候会化好妆。” “不用了,金碧城有专属的化妆师,”安译抬手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叫化妆师来给任意意化妆。 “安总……”还没完了?任意意气得睁圆眼睛,抬手指着安译,颤巍巍的说道:“你,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闹那样?” 安译表情微沉,语气冷漠:“不服从老板,你就下岗回家好了。” 下岗?不不不,那怎么行?她还有卧底的艰巨任务,还没有揭露再换个唯利是图的黑心商人真面目,揭穿金碧逼良为娼的内幕,她怎么能就这么被下岗了呢? 苦肉计,对,对就这样,任意意主意打定,立刻可怜兮兮的扑过去,抱着安译穿着西装长裤的大腿,泫然欲泣:“安、总,人家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不服从了,人家不能失去工作,呜呜呜,人家也是要吃饭的。” 这算是抱大腿了吧?安译这家伙的身材不错,西装裤下肌肉紧实,富有弹性。 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在安译大腿上捏了一把。 安译的身体整个僵住,从任意意小手下传来的温度,令他想起了之前他险些化身为野兽的渴望,他凝眸望向任意意,眸光深邃,看的任意意的心顿时乱了一拍。 妖孽,这妖孽想干嘛?任意意的眼睛越睁越大:“安、安总,我脸上有东西吗?” 安译咬牙,一字一顿:“把你的手拿开,不然出什么事情,我可不保证。” 卧槽,任意意的手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快速收了回来。 她后退了半步,开始在安译包房了寻摸着能安放微型摄像头的地方。 这次为了不至于犯上次的错误,她将微型摄像头放在手机吊坠里,反正女孩子喜欢大大的毛茸茸挂饰不奇怪。 任意意继续后退,将自己的包包紧紧包在怀里,怯生生的问道:“安总,我,我不会被下岗了吧?” 安译注意到她包包上露出来的手机的挂饰,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公司里好些女员工都是在手机上包上挂这样的小饰品,有的是铃铛,从他跟前走过去的时候,他还嫌烦。 原来女孩都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看见任意意一向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兔子,他就已经没了吓唬她的心情,收起心里蓬勃欲出的渴望,表情淡淡的说道:“以观后效。” 任意意注意到安译的视线,她心虚的将包抱紧,手握住了手机上的挂饰小兔子,她连忙表示 :“安总,我会好好干的,争取能对得起您的厚爱。” 安译盯着她,目光清澈如幽泉,又像是随时能看透人的心里。 任意意有种已经被看穿了的感觉,她还什么都没干呢,上次好不容易得来的资料都被毁了,现在的工作一切都是重头再来,就是被发现了,录音笔是新的,摄像头也是新的。 大不了她就承认喜欢偷拍美男****神马,但是,她就是如已经做贼般心虚无比。 “行,叫化妆师来,”安译坐直身体,长腿交叉,翘在茶几上。 不就是化个妆?又不是要命,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任意意有些能接受被摆布了。 任意意心虚胆颤,认命的点头:“好吧!” 看着这个笨丫头有心反抗,又无奈认命的样子,安译有些好笑的弯起了嘴角,“叫我看看, 你有没有继续留下的价值。” 价值?难道是包装包装待价而沽吗? 安译,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听见这句话,任意意的心虚立刻变成小兴奋,她抓紧小兔子毛茸茸的脑袋,有意将摄像头对准了安译。 安译拿起手机,利索无比的说了一句,“叫化妆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