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安译冷冷的说道。 任意意挥手,像是挥赶苍蝇,“不起,我肚子疼。” 真是又可恶,又惹人烦!痛经的女人最大,她烦不胜烦的补充了一句:“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安译额角跳了跳,伸手粗暴的将任意意拉起来,指着床头一碗不明的物体,命令道:“喝掉!” 熟悉的味道,让任意意认出碗里的东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红糖水。 只是那黝黑的颜色,还有漂浮的大块物体到底是神马东东?任意意吞了一下口水,有些怕怕的问道:“生姜红糖水?” 安译点了点头,耳根处一抹可疑的红,他活了二十余年,破天荒第一次下厨居然是给一个又蠢又笨的丫头熬制生姜红糖水。 任意意望着那黑得发亮的颜色,不由得质疑:“你确认,不是想毒死我?” 安译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冷笑一声:“毒死才好下手,省的我费力气。” “你打算JIAN……尸?”还真是重口味,任意意撇撇嘴。 “就你那胸小屁股扁,腿比腰粗,你觉得,我会对这样的尸体有性趣?”安译凉凉的看了任意意一眼,毫不客气的将她损了个彻底。 任意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她指着安译,咬牙切齿道:“你……你混蛋!” 妹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她贬得一无是处,现在她都快半死不活了,他还是这一句,是不把她气死不罢休么? 安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喝吧,毒不死,毒死了,我会给你家一笔丰厚的死亡赔偿金。” 妹的,任意意深吸一口气,她忍了。 现在她实在是需要一碗热水,任意意瞪了安译一眼,“死了变成厉鬼找你索命。” 她苦着脸将那一碗可疑液体端了过来,鉴定了一下,还好,还好,是生姜红糖水。 任意意皱着眉头,憋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喝完碗里的东西,辛辣的口感,辣得她吐出舌头,哈了几口气,“你到底放了多少生姜?” 安译面无表情,淡漠启齿,“半斤!” 擦――任意意的手一颤,手里的碗差点没端稳。 天雷怎么不劈死这个妖孽? 还没等任意意提出质疑,安译默不作声的从她手里拿走空碗。 任意意悲愤交加的对着安译的后背吼道:“你居心叵测……” 她终于明白那一碗姜糖水为毛黑的发亮,NN的,半斤姜,不会还有半斤糖吧? “能把红糖水弄出这个效果,你也是个人才,你妈知道吗?” 安译转身,定定的望着一脸悲怆的任意意,认真的说道:“我妈知道。” 任意意差点被他气出一口老血,她将被子往头顶一蒙,闷声说道:“晚安!” 再和这个家伙交流下去,她不是要被气死,就是要被逼疯,还是睡觉好了。 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下腹,痛经奇异的减轻了不少,任意意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任意意一看床头的闹钟,神智蹭的一下就清醒了,“完蛋了,完蛋了,要迟到了。” 她跳下床,发现自己身上裹着的浴巾已经散开了,两条光洁溜溜的腿笔直的站在地上。 安译端着碗,僵立在门外,他没想到的是,居然看见这么火辣的一幕,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雪白的长腿,该死――他居然又起反应了。 “啊……”混蛋,后知后觉的任意意急忙扯起浴巾将自己裹起来,“流氓,混蛋,非礼啊……” 安译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一把搂住任意意,大手按在了她露出来的肚脐上,“这才是非礼,刚才不是!” 妹的,任意意眼含热泪,好死不死的问:“手感好么?” “还不错。”安译坦然的点头,脸上的表情,认真得不能再认真。 任意意挣扎无果,简直羞愤欲死,她又羞又气,声音不由得提高,“你难道自己没长吗?” 安译皱眉,手伸进任意意的衬衫,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摸了几把,“你的和我不一样,你想看么?” 任意意拿起枕头,没头没脑的朝着安译砸过去,“我叫你摸,叫你摸,我砸死你……” 安译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捡起枕头,放在床上。 任意意刚准备继续找东西砸安译,回头看见床头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才知道安译来干嘛。 她也知道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不过她是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等她爆出大新闻,成了名记,再扬眉吐气的找这流氓算账。 安译望着任意意恼羞成怒的脸,心情没有来由的好,当即语气和缓的说道:“趁热喝了吧,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两天。” 任意意诧异的望着他,“你不是不批我的假条吗?” 才一晚上,这家伙就转性了? 对于这个道貌岸然的对她上下其手、劣迹斑斑的家伙,转性显然是不可能的。 任意意斟酌了一下语句,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批假两天,不会有别的附加条件,不会再出尔反尔?” 安译的脸色微沉,语气冷漠:“不会,没有别的条件,不会出尔反尔,后天来上班。” 任意意一直都在挑衅他的权威,他居然一点脾气也没有?安译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对女人从来没有太多的耐心,尤其是对各种想要勾引他、爬床的女人更没有好感。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人模狗样,斯文败类”,而他居然还很开心。 任意意目光犹疑不定,打量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安译,越看她心里越悲愤,这男人长得让女人自卑、羞愤欲死,他怎么不一头撞死,不撞死也该摔一跤,脸朝地也好啊? 安译敲了敲床头,目光在任意意白皙的小脸上扫了一圈,“喝完你就回家休息吧,下次请假在假条上写明原因。” 任意意伸手去端碗的动作顿时僵住,请假条上写上痛经?她要是真那么做了,肯定是脑子被驴踢过,看在生姜红糖水的份上,她最终还是老实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憋着气将跟昨晚那碗好不了多少的姜糖水喝掉。 任意意用手背抹抹嘴,“安总,我这样怎么走?” 上身露脐的中袖镂空蕾丝衬衫,下身裹着一条浴巾,只要她走到大街上,立刻成为第二天新闻的头条――某女疑似精神有问题,街头裸奔。 安译从任意意手里拿过空碗,貌似随意的说道:“在沙发上,我给你买了新的,你的那条我给你扔了。” 任意意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傻傻的望着她眼里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从昨天到现在,安译一直在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她眼神复杂的走到了沙发之前,看见自己包包旁边摆着一包夜用的姨妈纸,旁边还有一条连标签都没有扯掉的牛仔裤。 原来,昨天晚上安译出去,居然是办这些事? “谢谢!”从昨天她酒醉,到她痛经,安译居然一直照顾她,她说要热水袋,安译给她找出来暖手宝,她说要生姜红糖水,虽然那两碗姜糖水吓人了点,可确实缓解了不少疼痛。 任意意破天荒的真心向安译道了谢。 安译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卫生巾、牛仔裤,都从下月工资里扣,卫生巾五百八,牛仔裤一千三,上面都有标签。” 一千道天雷华丽丽的劈下,任意意心里那点感激顿时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