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的确是有急事先走了,这个急事说起来真是让人难以启齿,因为她突然来——大姨妈了! 若不是这边十万火急,她怎么会丢下自己心爱的包包自行离开呢? 因为这个缘故,晚上她来金碧城上班的时候穿的是紧身牛仔裤。她的腿本来就又直又长,穿这种包臀的紧身裤特别好看,搭上一件露脐的中袖镂空蕾丝衬衫,身姿窈窕。 “意意,昨晚跟安总有没有发生点什么啊?”一个年纪与她相当的小姑娘神秘兮兮地问道。 “哪有什么,他喝醉了我开车送他,给了两千块小费。”任意意状似惋惜地回道。 “啧,真是可惜了。”阿婷叹气,“听说安总没有女朋友的,怎么不抓住机会爬上他的床,这样就不用在这里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暗无天日?这么黑暗?任意意敏感的新闻神经又开始作怪了。她迅速脑补出一番逼良为娼强占良家女子的故事来。 “我倒是想爬来着,可惜人家看不上我。”任意意也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就看见阿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怎么了?”任意意拽了一拽她的衣摆。 阿婷一把拍掉她的手,低眉垂目地向任意意身后的人问好:“安总好。” 任意意:“……”镜头请看这里,被雷劈了是这样的表情吗? 安译寒着一张脸,英俊的眉目暗沉幽深。他的眼神淡淡地掠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任意意,轻轻张开了紧抿着的薄唇。 “跟我过来。”就连声音都裹着寒意,任意意头皮一阵发麻,有种死期要到的不详预感。 安译去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包厢,他关上门就将任意意压在了门板上。 任意意佯作镇定地与他深邃的双眸对视,只是声音有些发颤:“安总——” “你很想爬我的床?”安译打断了她的话,问话充满了不解,“那昨晚拿平板砸我是为什么?欲擒故纵吗?” 他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轻轻抚上了任意意的脸蛋,语气深情而无奈:“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爬吗?”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任意意脸庞悄悄发热,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就在这样暧昧得火花四射的时刻——任意意忽然觉得鼻子很痒,几乎是感觉到的同时,对着安译满怀期待的俊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任意意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而安译脸色僵硬发黑。 任意意赶紧从自己口袋里抽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替他擦脸,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安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感冒还没有好,真的对不起。” 安译一双眼已经冷到了底,目光深冽道:“你这么说我还应该给你颁个带病工作奖?” 任意意给他擦脸的动作顿了一顿,装傻到底 :“我们金碧城还有这个奖吗?” 安译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真想不明白二十余年清汤寡欲的他,为什么会对这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人有渴望? “有,怎么没有,我们还有最不怕死奖,顶撞老板奖呢。”安译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任意意囧。 她低着头又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擦自己的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我的包包呢?” 安译的唇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意,温吞地回道:“你的包包?我放医院了。” 任意意不疑有他,跺了跺脚:“我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吗?” 安译面无表情地答道:“没看到。” 任意意又抽出一张纸巾擦鼻子,咕哝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早知道昨晚把你扔在这里算了。” 安译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他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慢条斯理道:“是吗?昨晚你砸我的平板今天拿去修了,费用一共是五千二,麻烦任小姐将钱结了。” 他说完便从自己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单据递给了任意意。任意意扫了一眼上面的费用,气得手指直哆嗦。 “你你——”任意意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安译那张俊美的脸蛋,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样?”安译不为所动,脸上仍是一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恬不知耻唯利是图!”任意意直跳脚。 “是又怎样?”安译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脸皮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任意意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满腹翻腾的愤怒情绪正在极力酝酿着骂人的词语。 然后——她的鼻子又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喷嚏。 安译这次早有准备,闪开了,但是脸色还是很不好。 他冷着脸沉声道:“就你这种情况你还敢来上班?你要把我这里的客人都吓跑吗?” 任意意很是委屈:“我请假了,我只是来员工柜台拿包包的,回家就一直睡,现在才醒。” 安译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一点,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的牛仔裤,想来她也不会穿这种衣服来上班。 任意意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了和他耗下去的心思,毕竟还是正经事要紧,她的当务之急是曝光内幕,不是跟老板吵架,这个鬼地方她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安总,既然我的包包在医院,我先去医院拿了。”任意意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站住。”安译淡淡地唤住了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俊颜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在我车上,我叫保安给你拿上来。”安译不冷不热地说道,双手插在裤袋里,仍然是一副风度翩翩气质卓然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任意意可不敢劳他的大驾。她连忙扑上去捉住他要打电话的手腕,用十二分的诚意说道:“安总不用了,不用了!反正我也要回去,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安译的动作一顿,不过既然她都扑过来了,他没有理由装柳下惠是不是?好不容易对个女人有点兴趣,他是绝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 安译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俯身在她耳边沉声说道:“这么乖,投怀送抱的好女孩?” 任意意什么都不想多说,直接回给他一脚,幸好今天她穿的是平底鞋,要是昨天那对尖跟鞋子,他的皮鞋和脚估计都要回炉重造了。 安译微微皱了皱眉,将她搂得更紧了,不悦地道:“你是泼妇吗?知不知道这样很影响金碧城的形象?” 特么的你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任意意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她现在才深刻地明白什么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安总,我现在不是工作时间,麻烦你放开我好吗?”任意意的语气很不好,而安译也清楚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要是他再不放开她的话,她肯定又要一脚踩下来了,而且力度肯定要比刚才那脚要狠。 “谁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的请假条没批呢。”安译不疾不徐地说着,从自己衬衫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纸。 任意意扯过来一看,还真是自己的请假条! 她烦不胜烦地推开安译暧昧的怀抱,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人到底想怎么样?我不就是个小陪酒妹嘛,你犯的着这样跟我计较吗?” 安译浅浅一笑,声音带着一股蛊惑的味道:“陪酒妹,你清楚陪酒妹的职责是什么了吗?” 任意意甩给他一个鄙视的卫生球:“不就是陪个酒嘛。” 安译点了点头:“对,现在是你上班时间,跟我去陪个酒吧。” 任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