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没吭声,只将水仙面前的茶盏又填满,端着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呵呵一笑,“我想要个孩子了,属于我们的孩子,你想一想,我们来日方长,有足够的时间等。” 水仙失笑,脸红着,却也点头。 隔天天黑,呜翰乐带着人赶到了山脚下,看着巨石挡住来的石洞门口,就好像隔开了他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浑身都难受。 这里的温度冷的叫人一阵颤,就算带了足够多的煤炭扎好了帐篷,还是冷的上牙打下牙。 月亮当空,乌云灼灼,周围全都是呼呼的冷风,呜翰乐搓了搓被冻僵的手,瞧着远处高山之巅,望着那边矗立着的马背上的身影,终究还是过去了。 两兄弟多久不见了?分开之后再一次相见,竟然是如此的相见方式。 乌云登珠站在她哥哥的身边,瘦小的身子被哥哥挡住了大半的风雪,她穿着厚厚的狐裘,脸也被蒙了半张,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来人。 “呜翰乐,你终于肯见我们了吗?”乌云登珠走上前,俏皮的一双眼睛上挂着欣喜。 呜翰乐只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进去说吧!”乌云卓汗低声道。 呜翰乐跟着向前,走在了稍后与他的脚边,身上的棉衣被冷风吹起,拍打着衣襟一阵的沉闷。 “哥哥,我们来到时候还有一些酒,是否现在拿出来给呜翰乐尝一尝?” “去吧!” 两兄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前一后的进了军帐。 帐内,一片暖绒,周围放着的火炉正燃烧的旺盛。呜翰乐却站在帐子门口停住了,望着眼前摆放着的向平的两只凳子,微微蹙眉。 “怎么?”乌云卓汗挑眉问。 “无事。”呜翰乐的很快恢复如常,却只坐在了火炉边上的一个位子,盘膝而坐,将里面的煤炭轻轻的拨弄了一番,乌云卓汗抿了抿唇角,瞧不出是喜还是忧,迟疑了一番坐在了他的对面。拎起酒壶,将酒碗倒满,递给呜翰乐之后自己去没有倒,只看着他,眉头上渐渐的敛上了一层凝重。 帐子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炉火呼呼的响着,出去了之后一直不层回来的乌云登珠叫人将酒送了进来自己却没有露面。 彼时,安静的军帐中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漠北王突然笑了起来,将手里面的酒壶端着,放在了呜翰乐的跟前,不等呜翰乐端起来他自己一口饮尽,空了一下碗底,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瓷碗一分为二,裂开的痕迹清晰分明。 就好像之前两人商议的事情一样,天下,一分为二,划分开来,北方依旧是北方,中原依旧是中原,只是易乐主人。 呜翰乐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应,只在呜呼克拉那边等了又等,等到漠北王亲自来这里相迎他才顺道过来,可人在此处,心不却不在。 “兄弟!”漠北王欲言又止。 呜翰乐抬手,事宜他不要说话,脸色尤其的凝重。 “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漠北王诧异的皱眉。 “兄弟?”呜翰乐的语气不是很好。 “兄弟!” “哼,你当我是兄弟了吗?”呜翰乐继续带着火气的追问。 “……你这么说,叫我如何回答?这么多年的情谊就这么算了吗?” “兄弟之间是否早已经约定,你我之间从不过分疆土,可你现在要如何?利用我的人来征伐我的中原疆土,你让我撤兵还是掉头来打你?兄弟?我当你是兄弟才会义无反顾的派兵增员,可你都做了什么?” 本不该如此直白的挑明一些事情,可呜翰乐实在绷不住要说出实情,他太生气了。 同时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十年来,两个人相互扶持,漠北王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当他是自己的人,呜翰乐也从未有过任何不二的心思,甚至在漠北王险些被杀害的之上亲自用身体相救,险些丧命,长达时间的相互帮衬,呜翰乐终于答应了漠北王处理好中原的事情出来继续帮助他,却不想,事出有变,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想法。 但终究是兄弟,漠北王有难,呜翰乐毫不迟疑的赶过去,呜翰乐有险,漠北王继续南上,不顾自己是王的身份,这样的兄弟两人最后却因为最开始妥协的疆土上起了争执。 呜翰乐派兵增员漠北王抗击匈奴人,却在几次胜仗之后背地里暗中向东男进发,将铁蹄踏进了中原的疆土,还是利用呜翰乐的兵马,这样的事情呜翰乐也睁只眼闭只眼,到了最后,漠北王竟然亲自书信要挟呜翰乐娶了他的妹妹进行瓜分天下。 呜翰乐本就无此心,他只当漠北王是一时间的气话,却不想,足足在这里等待了他多日,必须要呜翰乐现身当面说清次肯离开,不然会直接将漠北新造的火炮冲向李风鸾所在的山包。 呜翰乐岂能不气? 如果真的是兄弟,为何要如此逼迫他,为什么一点点的空闲雨滴都不留?为什么? 漠北王没有吭声,只垂头看着面前炙烤的羊肉冒着火,油渍滋滋的冒着,飘逸出来的味道却失了从前的味道。 “登珠是我妹妹。” 呜翰乐眉头一皱,也没有说话。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整日央求自己嫁给呜翰乐,一个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之间的情谊到底是否真的如此珍重?说到底还是差了一层,不是一胞所生。 “如此,我不会答应。”呜翰乐的声音不大,似乎还有些不是底气很足。 “……好。”乌云卓汗低喝一声,举着酒壶对着他跟前的酒碗碰了一下,“你我从此各不相识,我的兵马不足你的万分之一,可我们漠北人却也不是好欺负之人,匈奴的地界早就是我爷爷之时已经想要征伐的土地,既然是祖训,便也难为,前方就算是有万丈深渊,我也不会退缩,你我他日相见,便是敌人。” 呜翰乐依旧没有动,只看着被酒壶撞了一下的酒碗,里面的酒水被撞的撒了出来,落在地上,打湿了一大片的毛毡毯子。 本事白色的毛毡毯子,此时竟然变成了绿色,看起来有些刺眼,而更痛的却是他的心。 呜翰乐不敢相信的抬头,怒瞪着他,豁然起身,腰间的宝剑唰的一声抽出,直指他的脖子。居高临下,两个其实相同的人,却迅速的相差天地,乌云卓汗诧异的望着他,僵在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僵硬,“你……” “……”呜翰乐亦是浑身怒火,气的一张脸都红了,周围的漠北的人纷纷上前,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拔剑的声音就好像刺耳的龙鸣,交叠着,带着凶猛嗜血的气势。 “呜翰乐,毒药是我的下的,跟我哥哥没有关系,他不知情。” 乌云登珠跑了进来,将呜翰乐杵在漠北王脖子上的剑挡开,护在的身后,撑开双臂望着呜翰乐满脸的怒火,不等呜翰乐说什么,她却已经哭了出来,“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可以用我的办法将你留下来,就好像从前一样,你现在已经中毒了,这还要多亏了从前王妃娘娘留下来的毒药,我一直都留着,这个是通过呼吸飘散的毒药,喝了酒水反倒没事,呜翰乐,你跟我哥哥决裂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叫我的心就这么被搁置了,我不服气,凭什么李风鸾就要被所有人关心爱护,而我却只需要你一个就这么苦难?来人,将他绑了。” 乌云登珠一声低喝,周围所有的人上前,呜翰乐本能的反抗,却发现已经用不上力气,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发虚,直直的向着地面坠落。 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她看着漠北王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在乌云登珠的脸上,乌云登珠拿出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叫设,充耳的声音就好像沸腾的水,他想要挣扎,却眼前一黑…… 彼时。 等在了外面不远处的赵铎等人看着高山处的军帐里面人来人往,好奇的张望,叫手下人在原地等候,他独自一人上去观察,可等到他赶到才发现,竟然已经空无一人,好似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人都没有了,王爷呢? “王爷……” 震荡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上飘散,悠悠的传到了李风鸾沉睡的梦中。 她惊的睁开了双眼,却看到了呜呼克拉一双担忧的眼神落在自己了脸上,她微微笑着,“今天感觉如何?” 呜呼克拉呵呵一乐,“好!” 李风鸾点头,勉强扶着墙壁坐直了身子,瞧着被铁链锁住的呜呼克拉已经不再发狂,不远处倒着的边步天浑身的伤痕,李云依旧昏死着,边步天正低头处理着身子上的伤口,听到了动静回身过来看了一下,吐了口气说,“风鸾,如果他在胡闹我就杀了他。” 李风鸾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药粉扔了过去,“等一下我帮你上药,你先去清洗,李云怎么样?”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被他拍了一巴掌,半张脸都肿着,你先去看看吧,我洗了就出来。”边飞天勉强站起,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我呜呼克拉,怒瞪的捏了一下手腕,呜呼克拉缩了缩脖子,一张脸满是担忧。 良久,边飞天清爽的回来,将余下的药粉递给李风鸾,抹了一点在手指上,对着她脸上的伤痕轻轻的摩擦,呜呼克拉见了浑身一抖就要冲上来。 边飞天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呜呼克拉跟快速度的躲闪,连连后撤,缩着脑袋猫在了角落。 “现在他怕你了,这是好现象。”李风鸾吃痛的皱眉,却笑着。 边飞天没有吭声,只耐心的给她上药,心痛的瞧着被呜呼克拉掐住的脖子上的痕迹,吐了口气,“你也去洗一洗吧,身上还哪里有伤?” “没有了,只是,我的后背很痛,你帮我瞧瞧。”李风鸾轻轻转身,给他一个瘦弱的脊背,边飞天迟疑了一下,“还是等李云醒过来再帮你吧,我……” “无妨。” 边飞天心头一跳,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头上瞬间开了一片烂漫的小花儿,娇艳欲滴。 “风鸾,你……真的在考虑我之前的话吗?”跟他走,不要再想这里的事情。 李风鸾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