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着,她伸手找来了那边站着的边飞天。 边飞天走上前微微拱手,“王妃娘娘。” “你之前跟我的父亲在这里打仗的时候可知道这里隐藏的宅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边飞天想了一下,解释说,“全都是游牧民族和中原结合所生的后代,不过因为他们大多延续了匈奴人的生活习惯,逐水源而生,后来因为征战就迁移到了山后面,算下来也足有几千人,他们距离矩官城最近,所以很多时候也会去矩官城做一些生意,交换生活物品。” 李风鸾点点头,好奇的继续追问,“那你可知晓与呜翰乐周旋的那个所为的头领是谁?” 边飞天摇头说,“他们倒是很喜欢选出在几个部落里面比较厉害的高手,当年是一个年长的老者,不过好像在上次在匈奴人闯进他们的领地之后已经被匈奴人杀死了,所以现在是谁已经不知道,属下可以去调查一番。” 李风鸾点头,皱眉看着矩官城的方向说,“从这里到矩官城需要多久?” “大概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所以来回来去至少要两年呢,还要将粮草运送过来也需要三天了。她对边飞天说,“去叫人准备,比武继续,叫元朗过来,你和李云留下,我要去矩官城。” “王妃娘娘是否不放心?属下多派人跟着吧!”边飞天提议说。 李风鸾轻笑着摇头说,“不必,从这里到矩官城很安全,我们人少来回也很方便,你只管在这里将那群兵痞子镇住,其余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边飞天瞧着李风鸾这就已经调转马头打算要过去了,当下也没有好再说什么,只点头说,“是,请王妃娘娘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王妃娘娘的手下周全。” 李风鸾哈哈一笑,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子,瞧着那边已经过去的女兵们,笑着对变肥天说,“这个你倒是多虑,你只管数好了死了多少兵痞子,至于我的兵,哈哈,只能她们欺负了别人,可没有人能够欺负了她们。” 李风鸾自信的对他抿唇,低喝一声,“驾,元朗我们走!” 两个人带了三个影卫,从辽阔的草原上飞快的疾驰而去,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没了影子,只留下递上一串长长的马蹄印。 边飞天站在原地瞧着,目送着她远远的离开,将怀里的药方子又拿了出来,皱眉想了一下,好似想到了附近有一处山崖,那里应该是药草生长的地方,正要提步离开,就听到校场上一声惨叫,跟着就看到一个女兵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当头屁来了一个少年的头,惊的所有人纷纷震惊的后撤,刚才还娇笑着笑话女人们的少年们纷纷闭上了嘴巴,面色凝重。 边飞天呵呵一笑,朝着后山的方向提步奔了过去。 路上,李风鸾的心头上就好像被缠住了一块麻绳的难受,鬼知道她什么会这样的担心,既然如此担心那就要过去看个究竟,大敌当前,沿途之上就算是占满了他们的人,可也不能保证不会到了矩官城出事,那群人的祖先多一半都是游牧民族出身的匈奴人,这份血统之下的后代多少也带着几分野性,所以她务必要过去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物会叫呜翰乐亲自出发耽误了好几日才能去取那里的粮草。 想到此,李风鸾当头狠狠又抽了一下马臀,飞扬的马蹄子不断的敲击在地上,震荡的方圆几里都发出箜箜的马蹄音。 可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看着远处还需要连续跑一个时辰才能到的矩官城,紧促眉头,又一次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子,低喝,“快,天黑前务必要赶过去。” 李风鸾担心,那个一直穷追不舍的暗夜会在这里突然出现,杜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最近都不见他的影子,反倒叫呜翰乐没了脾气,可李风鸾却担忧起来,如果杜飞不是内奸的话他就是真的找暗夜交手,他最近都没有出现,说明他已经发现了暗夜的踪影。 前方的一处山坡之下会经过一处崎岖的山道,马儿飞奔过去怕是有些艰难,她们索性翻身下来一步步的前行,看到了地上留下的足迹,李风鸾确信马上就要矩官城了,现在站在高处树荫稀疏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了远处的矗立着的巍峨的矩官城。 可不想,脚下的路实在难行,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马儿到底是牲口,脚下难行之后就会停下来,不管如何的拖拽都不会再迈步,李风鸾急了,走在最前面狠狠的抽打了马臀,痛的马儿一阵低吼,高高扬起马蹄子在半空中等踹,李风鸾依旧死不放手,等待着马儿的情绪安静下来。 这段路浪费了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出来的时候李风鸾的心才安放下来,站在高处远眺那里的矩官城,眉头微微的蹙起,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 正要起步追上去,却不想,眼前落下来一个人影,看那身姿就知道不是别人正是穷追不舍的暗夜。 李风鸾哼了一声,微微后撤,跟着杜飞走到了她身后,抓着她的肩头说,“我们走,暗夜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你的手下就可以拦住他,我带你进城。” 李风鸾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杜飞抓着肩头飞向了马背上,跟着身形轻轻的一转,身后顿时一暖,杜飞也坐了上来,调转马头冲向了另一个方向。 “元朗,拦住他,能杀就杀了,不能杀了就逃走,我们在城内等你们。” 元朗手中的宝剑扭身跳起一个剑花,低喝一声,“放心,小姐好走。” 李风鸾无奈的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杜飞,坐在马背上对他大叫,“你个蠢猪,暗夜就是趁着他受伤了知道你抱着从前的那个狗屁誓言不肯动他,他才会神出鬼没的三番五次来抓我。” 这人的脑子里面的到底都塞了一些什么东西才会叫他这样的固执?李风鸾简直想象不出来,狠狠的用手肘戳了他的胸口说,“下次在这样,休怪我也杀了你。” 杜飞不吭声,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边的路,脑子里面却在想着从前的事情,当年的那些年少轻狂,誓言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仇恨在身,可他依旧不能违背,这份执着已经在他身体里面生根发芽,这一生都不会被改变,只是那些趁机在脑海里面的记忆是他不敢面对的过去,恐惧着不敢多想一丝一毫。 马蹄子飞快的在山坡上驰骋,终于冲下山坡的那一刻,李风鸾看到了就要关闭的城门,大叫着亮出了怀中的令牌,进城之后,杜飞直接带着她飞檐走壁,这绝对比在满是行人的城中骑马来的飞快。 当他们终于到了矩官城的后院,李风鸾好奇的问他,“为什么是后院却不是前门,我们又不是小贼。” 杜飞愣了一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对她说,“我,我习惯了,这样比较安全。” “切!” 李风鸾冷嗤一声,走上前推了一下大帅府的后门,可是没有推开,里面已经被锁死了,她无奈的蹙眉,绕道前门走还费时间,索性直接翻墙,落下身去的时候紧随其后的杜飞呵呵嘲笑着她说,“我们又不是小贼,何必偷偷摸摸还要翻墙?” 李风鸾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我乐意,你管不着。” 不按常理出来,通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学杜飞说一样的话,说“我,我习惯了,这样比较安全吗?” 杜飞站在原地,皱眉看着那个已经快不走了过去的李风鸾嘀咕了一声,“缺少幽默的小女人。” 李风鸾回头瞪了他一下,扭头的时候就好像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作为女人的另外一种直觉和心中的敏感叫她第一时间选择了躲闪,直接冒着树荫下,探出一只眼睛细细的瞧。 杜飞猫在她身边,低声问,“大帅府为何会有女人?” 李风鸾恩了一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女人?” “我知道,我来过很多次,大帅府若非特殊情况都没有女人,丫鬟都没有一个。” 这倒是真的,李风鸾知道这里女人很少,之前还有两个丫鬟,那是因为她之前住在这里,可现在没有女人住在这里了为何还有女人,并且…… 她的心头一跳,就看到坐在回廊下的高大男人,正襟危坐的样子已经刻进了她的心理,就算没看到脸也知道那个人是谁,使劲皱眉却没吭声,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人。 身边的杜飞突然说,“那不是王爷吗?” “我知道!” 李风鸾的身影温度降了好几度,瞧着那个女人渐渐的走开,呜翰乐的脸也终于看的清楚了。 可现在看的清楚了李风鸾倒是宁愿没有看清楚,只瞧着那只摸到了呜翰乐的肩头的女人的手心头上就瞬间横过来一把刀,李风鸾听到了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咔咔的好像冬日的寒冰。 “那个女人是部落中的族长,我认识,前两日还看在她带着族民在山坡上收麦子,果然,麦子收的那么早是想给军中送礼,可,咦,她为何亲王爷,还摸王爷,要脱衣服了。” 李风鸾回头刀子一样的瞪了一下杜飞,转身悄无声息的翻出墙壁,落在地上还有些虚晃,看着月亮灼灼之下的白光,却不知为何竟然那么黑暗,仿佛天地之间都笼罩这一层漆黑的颜色,并且泛着呛人的烟雾,叫她的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 脑子里面全都是刚才看着的画面,每回想一下那带着血的刀子就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割一下,痛的她浑身上下都冰冷起来。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赶来的元朗和影卫们汇合,更不知道是如何从矩官城出来直接离开的,只知道当她将混乱的神思收拢回来,天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