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的一块衣服的布料撕下来,架在了他脸上,继续研究着这个奇怪的毒药。 隔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李风鸾将磨好的一包药粉放在了他的伤口上,低头近距离几乎都已经贴在了杜飞的身上开始检查着伤口是否在愈合,可瞧着伤口一点起色都没有,她不禁皱眉起来,担忧的瞧着杜飞额头上的汗水,将余下的药粉全都倒在了地上,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叼着树叶一面嚼着一面想着解药的药方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怎么想都觉得药粉里面的材料足够,为何一点作用也没有,就算不能制造出原来的毒药也至少要他现在身上的伤口愈合才是。 她回头瞧了一下杜飞继续昏睡的样子,无奈的狠狠在他的身上捶打了一下,吐了口气,站起来,倒了杯茶水喝,一夜未眠,现在脑子也有些不好用,她想先出去找些吃的,于是就穿上披风出来。 可不想,才下了楼就看到边飞天坐在这里,她屋内的吸了口气,坐在他跟前,自己倒了杯茶水和,低声问他,“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妃娘娘,可是中了圈套,杜飞受了伤?” 李风鸾自己喝着茶水,瞧了他一下,微微蹙眉,突然眼神就钉在了他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别告诉我你也是暗夜的走狗。” 边飞天的脸色有些不好的呵呵一笑,摇头说,“王妃娘娘说的严重了,我自然不是暗夜的人,我来此处也是想与王妃娘娘联手。” 边飞天不好好的在边塞做自己的山大王跑到这里与自己联手,傻子才会相信,并且他边飞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那估计只有一种可能,并且是她一直都不肯接受的可能,那就是,“呵呵,说吧,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叫你跑到这里来找我,王爷知道我相信你还叫你过来,肯定有他的用意,他给了你不能决绝的条件吗?” 她有些不好的将茶盏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瞧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走上前从狠狠的将他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 顿时,一张熟悉的脸呈在眼前,李风鸾当时就怒火从胸腔里面冲了出来,一碗凉茶泼在了他的脸上,低喝一声,“你混蛋,这样捉弄我有意思吗,我说过不要来找我,你听不懂吗?” 呜翰乐豁然站起,跟着,整个客栈里面的人走了出去,李风鸾这才注意到一直觉得这里不太对原来全都是呜翰乐的人,她继续生气的大叫,“你无耻!” 她起身就要离开,呜翰乐快走几步将她拦住,伸着的手挡在了她的跟前,她愣了一下,低头瞧着他的手,狠狠的拍掉,对他说,“你这样只会叫我各家反感你,知道吗?” 呜翰乐怔了一下,不管不顾的还是将她的手抓住了,紧紧的握在怀里,低喝道,“你至少要告诉我你为何会突然离开,总需要一个理由才对,直到现在还是不肯说吗?你宁愿与一个来历不明的杜飞在一起也不肯跟我走,至少给我一个足够离开你的理由。” 李风鸾怒瞪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我恨你,这就是理由,可以了吗,我不想看到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开!”李风鸾挥出去一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胸膛上,可呜翰乐却一动未动,硬生生挨着,脸色微变,岿然不动的他继续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告诉我,理由!” “没有理由。”李风鸾的咆哮声传遍了整个客栈。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说不出理由就跟我走,这里很危险,杜飞已经受伤,暗夜到处找你,你如何与他交手,他的手下十几个人各个是高手,你孤身前来,可有想过你的家人?” 李风鸾一听,更加来气了,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王爷,可也不能管了别人家的私事吧,尤其现在已经分手了,什么都不是,你来插手我的事情实在叫人生厌,她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的肩头,从另一个方向急走,可呜翰乐的脚步快她一步向前,又一次将她挡住了去路,她一抬头险些撞在他的怀里,此时当真是大怒了,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配件,架子了呜翰乐脖子上。 瞬间,外面的影卫走上前,低喝,“王爷!” 呜翰乐怒吼,“都滚出去,一丈以外,滚!” 李风鸾的双眼中带着火,她这一辈子最讨厌被人背叛,最讨厌谎言,重生而来,她的身边可以相信的人少之又少,本以为是上天眷顾叫她眼前这个男人相遇,他助他一路找到家人,她助他南城北站,坐上今天的位子,过本意味这一生就这样的过了,她能够在这里找到良人也是一种幸运,可谁想到,他却在背地里与陌生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可叫她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曾经只能碰自己的手和身体却对另外一个女人温柔,她如何接受。 她狠狠的将刀子割了下去,顿时血水从他的脖子上流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白色长衫,好像火一样,透着鲜红,燃着着彼此的内心。 “风鸾!” 杜飞扶着围栏冲上面点点的走下来,低喝一声,焦急的上前,将她向后拉车,紧张的看着呜翰乐,又看看她,说道,“你这,哎,不想在一起就算了,我们走就是了,你……这是王爷。” 杜飞要将她手中的刀子抢过来,李风鸾却不撒手,只带着怒火的瞪着眼前的呜翰乐,心中早已凉透的此时似乎正在被一团火燃烧着,继续在深深的伤口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她怒哼一声,拉着杜飞说,“我们走。” 杜飞还觉得有些头晕,被她这么一扯,身上晃了晃,就要跌倒,本以为自己还能站稳,可不想身后突然一阵剧痛传来,他嘶吼一声,“啊!” 李风鸾陡然回头就看到呜翰乐的拳头才从杜飞的脊背上收起来,她尖叫着,“不!”又一次挥起了手里的宝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呜翰乐的肩头,血水瞬间喷射了出来,呜翰乐闷哼一声,浑身颤抖着看着肩头上的宝剑,剧痛之下,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咬着薄唇忍受着疼痛迫使自己快速的苏醒过来。可他不知,在握着宝剑的另一头的人的手更加的颤抖冰冷,她双带着火一样眼睛里面满是对他的仇恨。 李风鸾要着银牙,怒吼一声,将宝剑抽了出来,只看着呜翰乐扶着桌子勉强站稳,血水飚出来,喷溅在她的脸上,她只重重的用手抹掉,跟着对他冷笑一声,搀扶起杜飞说,“你我恩断义绝,从此再不想见,你若来寻我,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我说道做到。” 杜飞才刚苏醒过来,现在又挨了一拳头,整个后背都要裂开了一般,李风鸾勉强将他搀扶起,可看着他已经不能行走,索性将他背在身后,歪着身子渐渐的离开了这里。 宝剑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仿佛书写着她与呜翰乐的最后一丝牵扯,慢慢的血痕变浅,那份轻身也消失不见。 可在客栈之内的呜翰乐却低吼一声,“给我追!”就算你杀我千千万万遍,我也要问清楚你到底为何恨我至此。 可远在一丈之外的影卫们,在赵铎的围堵之下,李风鸾只将手中的几个药丸扔在了地上,来不及捂住口鼻的人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就算捂住了口鼻的人也没有了力气追赶,只能鬼趴在地上看着李风鸾背着杜飞一点点的走远。 远处,站在树梢之上的边飞天轻飘飘的落在了李风鸾的身后,无奈的轻轻吐出一口气,走上前,将李风鸾背后的杜飞背在了身后,对她说,“王妃娘娘现在可是相信了我?我果真是来这里求王妃娘娘的,只是碍于我对王爷之间只能听命于他,所以你的行踪我不得不告诉他,不过现在我的人情已经还了,再不会将王妃娘娘的行踪泄露出去,只求王妃娘娘你能够帮我。” 李风鸾从怀里不紧不慢的拿出一颗药丸拍在了边飞天的身后,他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只不断的动着嘴唇,他屋内的皱眉看着她,一脸的惊讶。 李风鸾吭声说,“闭嘴,要不然我连你也杀,我们出去,去前边的村子,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药材。” “……”边飞天说了一声是,可是没有声音,值得不断的对她重重点头。 李风鸾再没有多看他一眼,只继续一步一稳的向前行走,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门,直奔西边的那个石山村。 石山村顾名思义,到处都是石头,房屋也都是很大块的石头垒砌而成,这里的建筑看起来十分的巍峨,可里面却非常的小,此处的石头据说是世间最坚硬的石头,供应着很多个地方的建筑的石头,所以这里就算只是一个小镇子,其实也无比的富饶。 进来后,随处可听到凿石头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周围的回音,这里显得尤为的紧张,似乎大家都在紧张的忙碌着,谁都不曾抬头看一眼来往的人群,纷纷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这里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都有一手很好的雕刻的手艺,多少气象怪状的石头在他们的手上假以时日都会迅速的变成想要的雕刻,活灵活现,仿佛真的一般。 但是她们来到这里却并非是来这里躲避呜翰乐,而是要从这里顺着山后面的一条隐蔽的山洞去另一个方向隐藏,杜飞曾告诉过她,这里曾是他一直隐居的地方。 不过只在聊天时候提过一两次,却不想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进去后,边飞天将杜飞放在地上,看着周围。 瞧着坐在石凳子上的李风鸾,吸了口气,走上前,低声说,“王妃娘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