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铎将宫内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很是无力的说,“不方便下手,我不得不将玉玺带回来,所以内功心法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任何结果,不过我想应该查起来不难了,请王爷再给一些时间。” 呜翰乐微微点头,陡然身体一阵颤抖,就看到他脸色血红,一口血水喷溅了出来。 “王爷!” 伴随所有人的慌乱,大家七手八脚的上前,呜翰乐已经不能自己站稳,李云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一把将药丸塞了进去,跟着就看到呜翰乐彻底昏死了过去。 呜翰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屋内很安静,茶几上燃烧的烛火在噼啪作响,蹦跳出来的火星子在周围也发出一阵阵的声音,他勉强坐起身来,微微运了一下内力,发觉并没有异样,可为什么在竟然自己有了几分走火入魔的迹象,并且吐血昏迷?正在他诧异的琢磨着的时候,百香进来要熄灭灯盏,就看到呜翰乐已经醒了过来,高兴的大叫。 呜翰乐对她微微点头,问道,“人都去了哪里?” “回王爷,云小姐在后院休息呢,赵公子去了宫中,水仙在巡逻,元朗叔叔已经离开了,刚才还有一个影卫回来了,不过留下了一些东西给水仙又走了,之后……其余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些已经入睡了,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子时了。” “这么晚了!”呜翰乐传了靴子微微站起身,看着百香无奈的蹙眉,先是轻轻吐气,跟着问她,“今天可有去风鸾那里换药水?” “恩,换过了,我特意找了御医在周围看着,不会出问题的,王爷放心好了,下一次王爷再闭关出来当天,还是小姐那边换药水的时间,我早就吩咐人去准备了,肯定不会出任何岔子。” 呜翰乐微微点头,站在门窗户前远眺那边的柴房,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沉默了半晌,对她交代,“早些休息吧!” “王爷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是否需要准备热水洗澡呢?”百香看着他身上因为摔倒之后而留下的血水和尘土,不禁蹙眉。 呜翰乐却没有吭声,好像没有听到一半,只站在窗户前远远的眺望着,不知道此事的他已经沉浸在了与李风鸾在一起的什么时候。 良久,他才注意到身后的百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只摇摇晃晃的火烛还在燃烧着,里面的火焰勉强赵两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他端着烛台,放到了书架上,照着上面的书籍一点点的瞧过去,这里已经被李风鸾收拾过了,从上到下的书籍都是依照她的喜好来安排,似乎每一种书籍都做了分类,他无奈的轻笑着,从里面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出来,跟着翻开看了一下,瞧着上面熟悉的字猛然间心头一颤,瞬间将书籍合上了。 现在的他不能见到有关任何关于李风鸾的东西,哪怕是一些毫无感情的字迹也足矣叫他的心中不安的狂跳很久,这样的担心叫他很无助,就算他有万般的能力却不能救回来李风鸾,这样的他即便是坐上了皇位又如何?本就处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姿态,他的身边还没有人陪伴,要来何用? 可面对这样无助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放了书出来,他将烛台也扔下了,烛台里面本就已经快燃尽了,被摔在地上顷刻间就被熄灭了,屋内瞬间变的漆黑,呜翰乐走出去,将房门关紧,抱着一只软枕很快的往柴房的方向走。 守卫的侍卫看到他走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儿出来,他叫人将门锁打开,自己走了进去。 柴房之内周围点燃着蜡烛,微微跳动的光亮将小小的柴房点亮,他能看到那个硕大的木桶,上面封存的一层又一层,他站在门口低头瞧了很久,走上前轻轻的抚摸着木桶的边沿,最后将软枕放在了地上,找了一个尚且避风的地方躺了下来。 此时的位子,他能够看到天上的月光,淡淡的好像水波,上面撒着白亮的光泽,照耀下来,将黑洞洞的天点亮的一片阴暗。 似乎这样的夜晚能够给他更多回忆,他歪头瞧着,不禁开始慢慢的回忆着从前与李风鸾的林林种种,尽管已经想了很多遍,尽管已经在心中无数次的记录着,可他都不会厌烦,似乎每一次都会带来一些不同的感受。 伴随着这样的回忆,慢慢的进入梦乡,这一夜终究是睡的不错的。 早上的阳光正好,外面一面艳阳,叽叽喳喳的鸟鸣传来,犹如枕在波涛之中,他缓缓在睁开眼,看着身边依旧毫无任何波动的木桶,无奈的蹙眉,轻轻的抚摸着,心道,“风鸾,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而就在此时。 后院的文顺轩也推开了房门,看着外面阳光正好的天色,瞧了一下那边站着的李云,摇晃着扇子就要走上去,却看到水仙走过来,他将脚步收回来,水仙先对他微微拱手,跟着低头说,“皇上,水仙来给皇上请安,并且带人来检查一番皇上的房间。” 在这里例行检查已经成了日常,起初他还会闹脾气,可现在已经毫无怨言,可瞧着眼前的水仙还是蹙眉问,“你真的要在这里做一个侍卫了吗?我记得从小就学习过关于一些灭国的历史,呵呵……你的身份可是一个公主,并且一旦想要重振王朝,你大可自己举旗做皇帝,为什么要偏偏在这里甘愿屈身做一个伺候人的侍卫呢?” 水仙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皇上,水仙现在叫水仙,却不是叫泽云公主,所以皇上说的那些水仙不清楚,还请皇上让一让才是。” 文顺轩哼了一声,摇晃着扇子往前走,目视着前方的时候又对走到了他身后的水仙说,“我还是提醒你,毕竟你是公主,就算过了一百多年,你依旧是公主。” 水仙只用余光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任何表情,迈步走进了房中,带着人比划了一番,“好好检查,不可有任何疏漏,为了避免一些小人带进来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我们要每天都来检查,并且不能疏漏任何一个地方,有发现离开报告。” 文顺轩听了觉得十分的可笑,无奈的仰头叹气,“啧啧,有人甘愿做狗,谁人能够拦得住。” 水仙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曾冰霜,说时迟那时快,喘息间就到了文顺轩的跟前,伸着手中的宝剑低喝,“你想如何?” 如何,朕能如何?” 水仙紧紧的咬着薄唇,怒瞪着一双愤怒的双眼说,“你大可说我是走狗,可我甘愿如此,国破家亡,我现在已经不在是公主,就好像有朝一日皇上不在是皇上的时候或许也会选择做一个平头百姓,并且甘之如饴。作为皇上,您更应该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您是皇帝,可是您的头顶上盯着的却是王爷的名誉,您说是吗?如果我杀了你,或许我也会搭上一条命,可我更加知道,我杀了你中原不会有任何改变,或许还会更好,这就是人为什么要忘掉从前,因为不管你如何,这个朝代都不会因为你而有任何不同。” 温顺徐艳的眼神之中添了跟多的杀意,他手中的铁扇就要飞出来,可水仙的手中的宝剑却是更加提前一步抵触在了文顺轩的脖子上。 焦灼的几分叫房中的侍卫们也有了几分紧张,纷纷探头出来看着。 其中就有眼尖的人去给我好了送消息。 可呜翰乐却没有出现,只叫人交代说,“现在不可闹出人命。” 手下人过来送消息,还是当着水仙和文顺轩的面说出来,水仙的脸上的火气瞬间消失不见,将宝剑收起,拱手说,“得罪了。” 水仙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她知道,呜翰乐此时是偏向于自己,可是眼前的文顺轩吗,呵…… 他始终摆脱不了成为傀儡的命运。 等水仙例行公事的检查了所有的房间回去给呜翰乐复命,单膝跪在地上的时候就听到呜翰乐的声音之中透着几分沙哑,作业在柴房入眠有些着凉,可是他也只喝了一碗浓茶。 水仙叙述完了这几日的事情后告诉呜翰乐刚才的事情,可是呜翰乐却只点点头却没有发表任何看到,眼神无意间看到了水仙的腰间那只熟悉的锦囊,问道,“是杜飞送来的传书吗?” 水仙点头说,将腰间的昨天晚上因为送来的飞鸽传书递给了他,“王爷请过目。影卫说,杜飞已经知道了我相公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或许两个人会交手,据我了解,我相公早已经在他们石门之下被驱逐了出来,所以刺客两个人见面了也不会善终。” 呜翰乐将书信拆开看了看,不禁脸上的露出了这几日难得的一丝微笑。 赵铎高兴的问,“王爷,是否有好消息了?” 呜翰乐点点头,将书信递给她说,“杜飞还事有些聪慧的,用你们当地的风俗将他骗了去,设下了圈套将他抓住了,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相信也就在这两日了。” 水仙不禁也笑了起来,可这笑容之后却是一种无奈的愁容,因为杜飞用的方法勾起了她很多关于与相公之间的回忆,这会儿,眼睛里面就多了一层湿润。 犹豫太过沉浸,呜翰乐何时走过来她都没有注意到,只瞧见呜翰乐的手伸过来,递给她一个手帕,说,“用完了还给我,这个是风鸾亲手秀给我的东西,她的刺绣手艺很差,难得还有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 水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象征性的擦了擦之后就换给了他,跟着呜翰乐走了出来,说道,“王爷,我们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或许我相公不会帮忙呢,我太了解他了,他现在尽管被抓了,可一定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走,并且会不惜一切代价打伤了杜飞才跟罢手。” “倒是一个有仇必要的人,不过无妨,我相信杜飞不会蠢到叫他逃走并且打伤自己才对。” 呜翰乐瞧着那边的天色,想象着时间在一点点流转,期盼着杜飞尽快的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