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三声，那边还没有接起来，直到第五声的时候，林晓晨才接起电话来。　　“稀罕啊，张总，第一次您主动联系我啊。”林晓晨是调侃的味道，并没有显得很兴奋。　　很显然，张小北的“表现”达到了他的预期。　　“我说林总，真几把没意思，你把我花花肠子勾起来了，然后扔一边不管了，几个意思啊。”艹，真以为我张小北什么好人啊。　　穿个西装我就是文明人了？脏话我能连续说一百次不重样的。　　“哎哎哎，不对吧，张总，您不是喜欢泡健身房吗？”那边估计是着急地要勾张小北上船，但依然在压着。　　因为这句话，明显就是敷衍，我特么早跟你说过了，泡健身房那是被逼无奈。　　“健身房还有二线明星有诱惑力？”张小北这个时候越不要脸，才符合人家的味道。　　“我说张总你可以啊，之前还觉得跟我们真不一样呢。”林晓晨也有点放开了。　　“都是带把儿的动物，谁不知道谁啊，你跟我装的有意思吗？”张小北把两条腿翘在桌子上，一副懒散的模样。　　他得充分体验把自己融入这帮人的感觉。　　包括言行举止。　　“得，看得出来，您比我的江湖味儿还浓，有什么指示，请吩咐。”嗯，看看你张小北要干嘛。　　“还打麻将呗。”张小北在电话这头有点儿恬不知耻地答道。　　打麻将能赢钱啊，我凭求的不打。　　“张总啊，我怎么说你呢，光打个麻将有个毛意思，过几天我计划去奥们呢，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转转？”哦吼，奥们，你去不去。　　“我没去过啊。”张小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事实如此，真没去过。　　“张总，您是在专心聊天吗？轻车熟路地，谁带你去啊！”林晓晨这个时候只是觉得张小北在装，“你要一个人去，每把最大下注200万，没人给您托底，您玩儿不过瘾啊。”　　嗯，人家没有匡你张小北，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呢。　　“那就……去……看看？”明显是一副想去还装B的样子，张小北表演的十分到位。　　“行了，《HA通行证》您自己办，有效期一年呢，到时候有人去咱们一起去，话说咱们一两个人的也不热闹。”嗯，人家是一批一批去呢，光你张小北一个人，有个毛意思？　　“行啊，等你好消息，我月底回滨州转一圈儿，月初绝对有时间。”嗯，你得迫不及待点儿，这样才有“诚意”嘛。　　挂了电话，张小北恨不得一口吐在手机上，真这是自己的手机，有点舍不得。　　……　　7月底，张小北组织召开了一次价格会议，这次的会议，块煤调整到了1020，而末煤调整到了720。　　妥妥地好形势啊，张小北自己都感觉命好。　　看看自己刚干上销售副总裁这半年的时间里，这煤价是一路飘红啊，都7月份了，还特么在涨价。　　真是淡季不淡啊，照这么个劲儿，旺季的时候还会更旺。　　对了，张小北这次回来，是半年董事局会议开过了。　　基本同意了张小北和金永利拟定的销售系统人事调整方案。　　所以张小北这次回来，是来“卸任”来了。　　把销售分公司总经理交出去了，把供应链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也交出去了。　　张小北顿时觉得一身轻松。这以后，有些东西终于不用自己操心了。　　轻轻松松地干个销售副总裁，没事儿干听听汇报就完了，多好啊。　　话说这才有个领导的样儿么，那金永利当初也就这么回事儿呗！　　下面的这些个孩子们，一个个地成长起来了，经历经历风雨，磨练磨练，以后能挑更大的胆子，不错，真不错。　　张小北自己想着都能笑出声儿来。　　另外，张小北的身份户口啥的，都在滨州呢，这《HA通行证》得来滨州市出入境管理处。　　这次可是有正大光明地理由给郭队打电话了。　　这电话一约，直接就在酒店见面了。　　“郭哥，我现在需要办理《HA通行证》，快吗？”张小北问道。　　“给你办个人旅游类的吧，快，几天时间就给你了，一年有效期。”嗯，到底是关联单位的，知道的就是多，“怎么着，这是鱼上钩了？”　　“哥，现在谁是鱼谁是钩，我都分不清了。”　　“我这去了赢了还好说，你说我万一输了，这钱算谁的？”嗯哼，有道理啊，我张小北就再有钱，这钱也是我自己的啊。　　话说，公家能不能给提供点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自己看着办吧。”得，你说这郭队的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不行，我让老鬼来跟你说说？”郭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小北没有吭气，一提这个事情就闹心。　　“对了，郭哥，小楠的事情后来你跟进了没有？”一提赵洪贵，张小北想起岳楠栖了。　　“基本上排除了交通肇事，但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嫌疑人现在还是很配合我们。”郭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张小北的脸色。　　知道这个话听起来，是非常难受的。　　那可是自己的老婆啊，就这样被人给撞没了，心里能舒服了才有鬼呢。　　而且，还是旧事重提。　　“跟北省有关系吗？”张小北没有了刚才的打趣，反而是一脸的凝重。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郭队说道，“拿根烟过来，光顾你自己抽，有特么好烟也不给我拿点。”　　张小北知道这是郭哥转移他注意力呢，顺手从包里拿一条烟过来：“郭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过，我给你的这个烟，你敢在外面抽？”呃，张小北这烟都是一千块钱一条的。　　“我躲起来抽，抽不完我一次抽三根，我特么瘾大行不行。”嗯，郭哥还跟你见外呢，只嫌你给的少呢。　　“郭哥，我出面这个事儿，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你们队里也知道这个事儿？”对呀，别到时候自己洗不干净了。　　不过也无所谓，自己本来就不是奔着啥“荣誉”去的，但是需要一份内心的踏实。　　“局里知道。”嗯，有这句话，张小北就放心了。　　“你记得这个地址，我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你直接去这个地方，那里面，我能收集到的，都在那里。”张小北飞快地写了一张字条儿，递给了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