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夫人进了府,忐忑不安地等着储绍仁回来,想给他解释,因米小昭的可恶,她没法和冯皇后开口提储继祖的事。 可储绍仁回来后,半路上被新入府的小妾“截了胡”。 储夫人派丫鬟去请储绍仁。 年轻貌美的小妾转身抹起了眼泪,曼妙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不小心”把肩上的薄纱给抖落了下来,露出了一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储绍仁的手忍不住抚了上去,随口便打发丫鬟道:“告诉夫人,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储夫人气恼的同时,倒也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晚要了两次水的储绍仁起迟了,匆匆忙忙地去上朝。 一直候在外面,等着和储绍仁说话的储夫人就看到了储绍仁的一个背影…… 下朝后,冯太傅给储绍仁使了个眼色。 储绍仁会意,直接到如意茶楼等着冯太傅。 一杯茶还未喝完,冯太傅来了。 储绍仁赶紧站起来,给冯太傅倒茶。 冯太傅摆摆手:“茶就不喝了。今儿是怎么回事,老夫不是让你想法子递消息给皇后娘娘,让她找皇上提一提你儿子进五城兵马司的事吗?” “下官让拙荆给皇后娘娘提了的。”储绍仁有些心虚地道。 上朝的时候,冯太傅示意储绍仁向皇上提出,把在三大营任游击将军的储继祖调进五城兵马司去。 皇上一副愕然的样子,问储绍仁储继祖是何人,为何要调他进五城兵马司? 冯太傅以为昨日储绍仁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今日这一提不过是走过场,因此并没有提醒储绍仁要想好理由。 被皇上这么一问,储绍仁有点措手不及,支吾了一会,才找了一个不太合适的理由回禀皇上。 皇上当然不同意,驳回了储绍仁的请求。 “如果你夫人向皇后娘娘说了这件事,皇后娘娘一定会找机会向皇上提议。今天在大殿上皇上就不会驳回你的请求。”冯太傅拉长了脸,很不高兴地道。 储绍仁心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冯太傅一眼,这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段时间因冯弋阳被秦王爷告了状,冯太傅和皇后娘娘一时断了联系,便借自己夫人进宫的机会,把冯太傅的意思通过冯皇后,隐晦地转告给皇上。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的夫人向皇后娘娘提了储继祖的事,皇上便会知道是冯太傅的主意。那么今天上朝,储绍仁的提议就只是走过场了。 可皇上一副明显不知情的样子,那就说明储夫人根本没有和皇后娘娘说储继祖的事。 冯太傅果然是能做皇帝半个主的人! “只是……下官那儿子十分愚钝,不及冯指挥使万一……让他进兵马司,只怕耽搁了太傅大人的事……”储绍仁试探道。 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冯刚是冯皇后的堂兄,冯太傅的侄儿,有他在五城兵马司不就够了吗,为何还要让继祖进兵马司? 冯太傅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想得挺多的,当心想多了脑袋疼。” 说完,冯太傅把茶杯一放,甩手便走了。 储绍仁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地回家去,把储夫人大骂了一顿。 出了口气之后,储绍仁立即派心腹去打听冯刚和冯太傅的事。 冯太傅有心让储绍仁知道事情的始末,让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储绍仁的心腹。 储绍仁这才知道,冯弋阳强行夺走了冯刚辛辛苦苦训好的一只老鹰。 冯刚去找冯太傅,希望能把心爱之物讨回来。 谁知冯弋阳早已带着老鹰出了京城。 冯太傅还让冯刚别那么小气,不过一只飞禽而已。 冯刚把他养的那些禽兽看得比儿子还重,气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因此起了反心。 这次秦王爷派人进京告状的事,冯刚不但知道,还偷偷地助了一臂之力,气得冯太傅想杀人。 而冯太傅安插储继祖进兵马司,是想找准时机,让储继祖取代冯刚。 打听清楚缘由后,储绍仁更加气恼储夫人了,又找由头把储夫人斥骂了一顿,还给了储夫人几巴掌。 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可比区区一个游击将军强多了,可是因为妻子故意作梗,继祖失去了一次绝佳的升迁机会。 储夫人当众被打,只觉得脸面已经丢尽了,气得当场就要去寻死。 几个小妾赶紧装腔作势地去拦着。 储绍仁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但又拉不下面子给储夫人道歉。 正在闹着,下人来报,储绍仁的侄女和侄婿来了。 储绍仁趁机命下人把储夫人送进内室去收拾梳洗,不要家丑外扬。 储夫人也不是真心要寻死的,借此机会下了台,哭哭啼啼地进了内室。 等薛世铭和妻子储氏进来拜见储绍仁时,储夫人已经收拾好了,除了眼睛略微红肿了些,其他的一切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储夫人和储绍仁坐在一起,笑脸盈盈地接待侄女和侄婿。 见两人身边竟然还带着一条白狗,不仅储绍仁惊讶,储夫人也十分好奇。 “这狗极通人性,听说兵马司总指挥使很喜欢豢养牲畜,因此把它带来,想献给指挥使。”薛世铭解释道。 储绍仁点点头,问薛世铭:“听说你早就和世子爷进了京的,为何不来府里住,这里终究是自家亲戚。” 薛世铭一脸的感激涕零:“侄婿们进京不久,秦王爷的人就来到了京城,状告世子爷,侄婿们一直不敢出门。今天来拜见堂叔,也是太傅大人派人护送,不然,是不敢来的。” …… 米小昭被“请”上马车,一路疾驰,颠得头昏眼花才停下来。 余嬷嬷见米小昭脸色苍白,斜睨了米小昭几眼,觉得米小昭真是乡下来的丫头,连马车都坐不惯。 进了府里,一股腥臊之气迎面而来,熏得才好了一点的米小昭又差点吐了出来。 余嬷嬷带着米小昭去见冯刚。 冯刚二十三四的年纪,十分高大,身子像一堵墙,腿像两根柱子,坐在那儿,都似乎比米小昭还高。虽然也长着冯家特有的塌鼻子,但比冯弋阳要耐看得多。 “你会给牲畜治病?”冯刚直截了当地问米小昭,声音又大,还有些嗡嗡的,震得米小昭耳朵疼。 “回大人,只会一点点。”米小昭害怕地缩着脑袋,小声道。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到。”冯刚一拍扶手,扶手“咔”地一下断了。 冯刚站了起来,两个仆人立刻抬着一把椅子进来,换掉了扶手断掉的椅子,然后迅速把椅子抬出去。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米小昭:“……” 在这指挥使家隔壁开一个椅子铺,肯定发财。 怕又要换椅子,米小昭提高了声音,又回答了一遍。 “会一点点也行,总比一点不会的好,反正也无人敢医治我的豹将军。”冯刚呵呵笑道。 米小昭:“……” 好后悔,应该说只会治家养的牲畜的。 “看你脸色不好,今天就先休息,等明天再去看看我的豹将军。”冯刚还很善解人意。 米小昭哭丧着脸,被余嬷嬷带了下去。 第二天,余嬷嬷来请米小昭去兽苑。 米小昭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 余嬷嬷一摸额头,米小昭正在发热。 余嬷嬷只得去禀报冯刚,请郎中给米小昭治病。 冯刚又拍断了一把椅子的扶手,烦躁道:“把最好的郎中叫来,尽快把病治好,我的豹将军不能再耽搁了。” 余嬷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那什么豹将军不过是烦躁了一点,能吃能喝的,叫的声音比谁都大……也是少爷过于挂心了点,不然都不用医治。 可怜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拉来给豹子瞧病,这不,都把她给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