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一紧,身体瘫软倒在地上,本能地捂住眼睛尖叫着。从前经历过的恐怖事件,与此刻比起来都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拧到一块了,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利刃似,疼痛得仔细。 可是越害怕越忍不住再去看一眼,慢慢张开指缝,面前一张血盆大口朝我扑来。 “不要!救命啊!”没有逃跑的力气,没有反抗的勇气,只能紧缩着身体,疯了一般的呼救。不知过了多久,辰阳才冲进来,我早已麻木不堪,精神恍惚,双手却紧紧抱住他,就像在被淹死的湖里抓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更像一个堕入悬崖的人抓住峭壁上一根弱小的稻草一般。 辰阳抱着我,焦急地问:“辰曦,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家里来贼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我语无伦次,只高喊着:“鬼,有鬼,有鬼!他要杀我,他要强 奸我,他亲我……” 辰阳却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说:“曦儿,这话可不能胡说。” “有鬼!他在那,在那,我咬到它的嘴巴了,他的舌 头就在那,好多血……”我在他怀里打战,手胡乱指着地面,脑子里只有那血盆大口,颤抖的唇只反复强调这几句话,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接着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中,眼前总是晃动一个人想要侵犯我,耳边确实辰阳的责骂,骂我不该不听劝阻天天写那些小说,只会吓自己。一边又紧张的带我去了医院,检查不出所以然,便归结为神经衰弱,轻者会头疼头晕失眠,严重也可能会出现幻听和幻觉,注意休息,慢慢调养,不要熬夜,不要太过激动。 但是药物让我更加萎靡不振,片刻也离不开辰阳。 浑浑噩噩中,听到他的好友罗宾凯轻声说:“辰曦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 辰阳不悦的说:“哪里有这么多鬼神佛说的!我看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写书写书,钱没挣几个,倒把自己搁进去了。” 罗宾凯摸摸着我的额头说:“人命关天,当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照顾好她,我去找几个人来看看。” 从前听闻乔宾凯热衷算命学说,还成拜过名师,在小范围内也算小有名气的,也因此颇有女人缘,人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女朋友一箩筐,还个顶个的漂亮。 如今,我已昏睡十余天,辰阳自然是焦急上火,所以由着他去安排。很快几个人在房间里走走停停,念念叨叨,闻到了烧东西的味道,接着便是零零碎碎的纸灰撒落在我的我脸上,身上,接着便真的像神仙降临了甘霖一般,所谓的圣水淋在我的全身各处。 又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正照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趴在我身边的辰阳,红肿着眼睛握住我的手,高兴的说:“辰曦,别怕,哥哥在这里。” “哥,我好怕。”一开口,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吓到了。 辰阳摸摸我的脸说:“做梦而已,不怕啊,以后别写小说了。” “哥,我没有做梦,我真的咬到他的舌 头了,真的。” 辰阳小鸡叨米般点着头,像小时候一样捏着我干裂的嘴唇,笑着说:“宾凯从道观里请来了几位师傅,在这里做了法事,鬼已经被赶走了,我还特地给你请了护身符,以后咱们就不怕了,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鼓浪屿玩,你不一直想去吗?” 可那表情和语气根本就是不相信嘛!他做这些,说这些都不过是为了消除我的心理恐惧而已,可不管怎么说我的烧很快就退了下去,而接下来睡得也很安稳了。 这让我自己也怀疑那夜我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病了十几天,再出门反倒不习惯了,不习惯阳光的明媚,不习惯街头的喧闹,甚至不习惯情侣们的浓情,总觉得这一切都很刺目,以至于世界变得虚幻不真实。而那个梦,反倒真实,仿佛耳边还有那鬼的气息,舌尖还有他的味道,脖颈里还有他有力的臂膀…… 怎么回事?怎么又想起这事!恍惚中走进一家门庭若市的内衣店,商品琳琅满目,价格爨桂炊玉,但是购买者络绎不绝。我不愿花这些钱,但是我也太了解这群女人的想法了,有男人的想要留住男人,没男人的想要吸引男人,总之一句话就是提高自身魅力。 有一句话不是说女人,美要源自内在吗! 其实美是要源自内心的,但是这广告却告诉女人要从内衣开始美,如果里面穿的不够美,外面穿得再奢侈也是枉然的。 又想起曾经网上看到过的一个段子: 有女人问男人:“你爱我有多深?” 男人回答说:“那要看你事业线有多深!” 曾经在事业线一次被引申到女人那里部位描述的事情,我觉得蛮难接受的,因为事业线原本是相学所研究的东西,可被大家说来讲去,总是有种对不住相学大师的感觉。虽然我也不信算命这回事,但是我依然希望大家能尊重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一个从试衣间走出来的女人走过我身边,带着一股甜甜的香水味,很好闻。于是我色迷迷的眯眼过去,她外面穿着一件低胸连衣裙,两只白皙娇 嫩的半球拥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悬崖,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流连观望,更别提那些男人了。在此悬崖峭壁的边边上,宁可摔死也要一头栽进去。这就是女人无声却有形的威力! 女人觉察出我的视线,瞟过我手中的素棉背心,不写地哼了一声,摇曳身姿,甩了一下长发,巧巧地甩到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好意思。”未等我发火,她便笑脸道歉,一扭腰肢从我身边再次走过。更娇滴滴地说,“这几件怎么样?” 当然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可我还是识趣让道,脚下一软,怕踩到别人脚,急忙抬脚,结果身体没了平衡,不可抑制向后倒去,却不偏不倚撞进了硬实的胸膛……男人? 耳边更传来他的细语:“没有脚后跟吗?怎么回回都摔倒?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