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在风九天身上,除了口鼻里一股股涌出夹着血丝的泉水,再无半点反应,他会不会死了?这个念头让我感到绝望。胸口汗毛随着鞭子的抽动而剧烈跳动,那种被生拉死扯的感觉又来了,果然这汗毛与旋风鞭有着致命的关联,如果再不阻止,风九天真的死了也要被鞭尸不说,我也定死翘翘。 而我体内各路妖魔乱窜,更激起了玉佩的斗志,闪烁起若隐若现的绿色光芒,光芒中似乎还掺杂着没有消化掉的血祭。 我可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死亡屠宰,忙说:“你不想要玉佩吗?我现在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鲜钠容收住鞭子,从风九天身上踏过,走到我面前,冷笑着说:“你和我谈条件?也不看看你们现在什么样子,别说拿玉佩,就是挖了你的心,你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我不敢谈条件,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我忙纠正自己的错话,腆着谄媚的脸说道,“我人都是你的,自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我想知道两件事,这玉佩和风九天到底是什么来路?” 鲜钠容对我不需要有任何戒备之心的,现在更像是一副高高在上掌握我们生死的君主,他看着玉佩,说道:“关于乔与白狐的风流,风九天只是道听途说。这玉佩并非是乔差人雕刻而成,乃是那女狐的贴身之物,更是她的护身法器,自然浸满妖气,后她与乔耳鬓厮磨,玉佩也吸尽乔的精气与修为。乔身边的老道发现了此物,想据为己有,以提高自己修为,可多次求之不得,便起了杀念,设计使二人反目,白狐一族惨死。就在道人要取白狐尸身上的玉佩时,玉佩突现绿光,光芒笼罩着整个嵩山,就像刚才温泉中那般景象,它吸食着狐族的血。接着,白狐洞穴之处突然塌陷,形成了地洞,所有的狐尸都沉入其中,可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地洞便被填平,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像这白狐从来没有出现过。” 显然鲜钠容也不是讲故事的高手,本来该紧张的气氛却被他的洋腔怪调破坏得不伦不类,倒没有一丝诡异恐怖的氛围了,但是我眼前还是浮现出那样的画面,问道:“那乔呢?” 鲜钠容摇头说:“那道人却不肯放弃这玉佩,让人在嵩山下挖了许久,也未见半根狐骨,更不曾挖到玉佩。在周围人看来他那些人是独自一人在嵩山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从没有一个女人出现过,所以许多人都以为白狐只是乔做的一个梦,或者说是一个幻境。不久,乔也死了。” “幻境?所以谁拥有这样一块玉佩,就可以活在幻境当中吗?如果我们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了?”我不解地看着玉佩,那绿光还若隐若现。 鲜钠容接着说:“可是百年后,嵩山之上突然绿光萦绕,远远看去就像一大块上好的翡翠,这种景象持续了约半个月,外人只道是佛法无边,可老道却知道是玉佩的缘故。他又差人四处挖掘,还是一无所获,后来竟在一官宦家的公子身上看到了这玉佩,便是断定这书生便是那白狐转世,心里已盘算着如何得到这玉佩。公子成年便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妻子,母家也在朝为官,门当户对,二人更是琴瑟和谐,比翼双飞,羡煞旁人。” 鲜钠容说这话时脸上竟露出一些幸福的笑容,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竟然了这场神仙美眷的生活,沉默了片刻,他立刻换上了一副恨恨的口吻说:“老道设计让母家甚至在位的皇室都相信她是乔转世,而公子是白狐转世,公子此世娶她不仅要报前世之仇,将母家一族灭门,还要谋朝篡位,逆转乾坤。皇室内传令即刻缉拿公子家人,父兄也不顾此时的她已是临盆之际,带官兵闯入家中,强行将公子捆绑与集市上。集市上早已是血流成河,他们说那全是密谋造反的同伙,帮凶,全是白狐幻化而来,就那样那些白狐死于非命,白茫茫的毛发似大雪压成,血染在上面就好像绣好的大红盖头。这时玉佩绿光再现,光芒万丈,满地的血像施了法一般融合在绿光之中,一点点被吞噬,最后只剩下满城的白。” 我迫不及待地问他:“那公子呢?那白狐呢?” 鲜钠容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妻子听闻外界的事,产下一对龙凤胎后血崩而亡,妻子死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妖道与父亲的阴谋,妖道为了玉佩为了修成更高的法术,父亲为了权为了造反,而自己只是一缕香魂了,什么也做不了,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公子一家被陷害。公子并非白狐转世,他只是自己的夫君啊。只不过这公子在幼年时救下一只受伤的白狐,并将其带回家中悉心照料,十多年后,白狐不告而别,却留下了一只玉佩。公子便将玉佩挂于腰间,似乎****得见白狐。” 说到这里,我猛然想起我的太祖与那狐仙的故事,莫非……可狐仙并没有提起这段狗血故事啊。 “那公子呢,那白狐呢?”我又忍不住追问了一遍,我太想知道这公子是不是我家太祖了,按照狐仙的说法,我太祖自幼得高人指点,修为肯定不低,不可能保护不了妻儿,保护不了自己吧。而且他与白狐虽然人妖殊途,但是两人也算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可他只是不能反抗,他一旦反抗就被扣上谋朝篡位的罪名,那是要诛灭九族的,就连那一双刚出世的儿女也会被……”鲜钠容忽然转过身去,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我也不敢再问半个字,但是听了这么一个故事,体力倒是恢复了许多,我不死心地问:“他到底死了吗?那白狐没有来救他吗?那老道拿走了玉佩吗?而且那修为极高的老道,怎么可能看不出公子不是白狐转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