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纷纷说还以为是欧阳嘉棋要追我呢,语气中都有一分惋惜和失望,却有九分的安心。刚才那一瞬间,我也以为他终于看到我的爱了,可是却只是个玩笑。 我的眼泪在这一句话里便决堤了,好像这些天的隐忍只是为了等他的一句话,可他说了,我反而更觉得更痛更痛了,我若去了,他会说什么?解释那****的初恋伤害我的扇子?还是说他的婚姻他那幸福的妻子?又或者像从前那样他在前面站着,而我在后面默默的暗恋呢?又或者告别几日短暂的暧昧? 一切都变了,从遇到鲜纳容的那天就变了。 我不是电视里面的那种灰姑娘一样的女主角,心没有大度到看着他那样的甜美幸福还一脸纯真的祝福,也没有慷慨到和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保持说不清的关系,尽管我爱他。 可我是一个很矛盾很纠结的人,原本以为心平静了,可还是却又因他这样一句话就触动了心弦。只由着自己的眼泪横纵,心绪乱飞,却忘了体内那几股妖魔鬼怪的气息。 心浮气躁,最先游动起来的便是御阴息,也是我曾经说的鬼气,搅动着我的身体燥热不安,接着便是那九寒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在了我的小腹内,冰冷疼痛迅速的席卷了我的身体。 以至于我的脑子就在那一刻便静止了: 但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出现了,我的眼前好像闪现了一束白光,于是我便站在白光里向前走去,与其说是向前走,不如说是灵魂向前游动。 接着这束光忽然撤退,在远处汇集起来,形成一大片白色的光芒,看不到边际的。而中心却走出来一个道长,是他,是总在梦里出现的那个道长,依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却能看到他身着纯白色的麻布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碧绿的玉佩格外醒目,那玉佩竟是凤舞九天。 他站在白光中,如梦里一样一手托着只纯白色的拂尘,而另一手上却捧着只婴孩,看不清婴孩的五官,只看到头和四肢在不停的摆动着。而小婴孩的肚子上系着一只纯白色的肚兜,和这男人浑然一体。 他们静静的站在白光里,让我想到普光万照这个成语。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因为我处在黑暗当中,感觉到我和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这黑暗和光明,不是多远的路,而是一条深渊,漆黑的悬崖。 站了很久,忽然那男人拂尘一挥,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曲线,而曲线里金光闪闪,似乎把他面前的一切都分割开了,我正惊叹于这美奂的场景时,却看到他将手中的婴孩也抛了出去,落进了曲线当中。 “不要啊。”我焦急的喊道,更是本能的伸手去接,可伸手却只抱住了空气。 我话音落,那曲线里的金光便不见了,男人也消失不见了,我呆呆的看着那片白光,心被揪成一团,那孩子会不会被他摔死了?那孩子是不是掉进了深渊? 就在这个想法形成时,我便听到一串婴孩的啼哭,哭声很大,我的心也跟着煎熬。哭声中男人的声音传了来:“你若到来,便是辰曦。” 我心里不能安宁,准备向白光跑去,可是似乎我是没有脚的,根本移动不了,只能看着那白光渐渐缩小,然后变成了一只白点,最后消失不见。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我心口一疼,便清醒过来了,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被冰凌刺着,疼痛难忍。 想叫风九天,可开不了口。 玉佩虽然也在像从前那样想要保护我,但是似乎晚了一步,只能在外围不停的打转,想到和玉面狐对峙时的事情,我便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拼命的要自己相信自己的身体是暖的,腹部是暖的,因为有了经验,这次似乎想象起来简单多了,玉气随着我的呼吸进入了丹田之后,便在那里一直运转不停。 可也正因为它随着我的氧气进入了我的丹田,另外几股气息也开始蜂拥而至。 顿时,它们所经之处都被这极寒、极热刺激着,如冰凌刺痛,如火焰灼伤,每一次呼吸都让我痛不欲生,可如果不呼吸我就憋得窒息。何况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不呼吸了,他们已经裹着氧气送到我的体内,好像我只是让一群圈地者用来争夺的一块土地,更像一群饿狼撕咬一只柔嫩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白兔,所以我此刻没有任何权利来决定自己的呼吸、存活和生命的。 玉佩忽然鸣叫起来,叫声特别洪亮,我居然看到一对凤凰叼着我的手把我拖进了空中,向前飞去,这样的场景就像是鸬鹚叼了一只鱼。 耳边是呼呼的风,忽然前方的空中站定了一个女人,她原本是凭空而坐,背对着我们的,但是看到我们从远道来,便起身转过身来。 我无力的睁开眼睛,是假温语,是那个仙女,心里便有了一些安全感。 仙女忽然右手手腕一抖,臂中披帛瞬间就形成一条长虹向凤凰冲去,而那长虹看似飘逸,柔软,却又带着无尽的力量。 靠近我时,一股风吹着我睁不开眼,凤凰叼着我改变了方向,快速闪动着翅膀,飞向了远处。 “姐姐,救我。”我扭头看着她,无力的喊到,只看到她手指灵巧的在空中点拨着,好像是不经意的,可那披帛便像是充满了力量的灵活的蛇紧紧的跟着我们,甚至越来越长,围着我们圈了一圈又一圈。 这时有无数条长宽不一的披帛从她手腕上飞出来,条条柔软,却又来世凶猛,很快就将我们围成了一团。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如果凤凰松开我,我必死无疑,所以已经吓得哭叫起来。 假温语手指一弹,一条粉色的披帛就将我的一只脚缠上,但是上面一对凤凰在叼着我的两只手,这架势让我更有种被五马分尸的感觉,而双方似乎也都顾忌到我的生命,都在尽力收敛他们的力气,不敢用力扯我,怕是稍一用力,可能我就缺胳膊断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