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风火掌炙烤得得睁不开眼,他不会真的要取我命吧,这瞬间我根本躲不开,尖叫着闭上眼睛,随后便是鲜钠容凄厉的叫声,还有远处一声高喝:“住手” 我猛地睁开眼睛,风九天的手在我眼前一公分处,已经褪去了火红,与平日里并无二样,只是他的胳膊穿在鲜钠容的胸膛上,也就是说从后背贯穿了前胸,带着烧烤后灰烬的味道,却没有一滴血。鲜钠容凄厉的嘶叫着,扭曲的脸像枯干的老树皮,张开的嘴巴满是黑色的牙齿,可他刚费力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风九天,整个人就如蒲公英的花伞被风吹散一般,整个人就那样消失在我的眼前,散发着黑光的玉佩铛地一声落在地上。 “啊!”惊呆之后才是害怕,我尖叫着向后退,可没退几步,手摸到了软软的东西,回头,竟站个女人,黑色长裤盖着半截黑色高跟鞋,上面套着件黑色风衣,腰间一条系窄的银色皮带像极了银色小蛇,同时也把她的腰身衬得像活灵活现的蛇,抬头望去,面容姣好。 只是总感觉她的美中少了一点什么东西,比温语少了大气,少了温和亲切,比初恋少了精致,少了骄傲冷酷。 人味!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词,对,她好像少了一种人味,她虽伸手拉起我,但是眼睛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向风九天,厉声说:“为什么要杀了她,竟然还将她打得魂飞湮灭?” “魂飞湮灭?”我再度叫出声,鲜钠容真的死了?他本来就是鬼魂,所以再也不会出现了,可我肚子里的九寒针和御阴息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去问他玉佩的事情,而是应该先求他解决九寒针和御阴息的问题才是嘛!越想越气自己没用,忍不住大哭起来,抱怨风九天,“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我怎么办?” “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你!” “他只是想要玉佩。” “玉佩现在已经融入我们的血,如果交给他,我们就只能成为祭祀品。而且你没有看到刚才玉佩的异常吗?他只是一个鬼,即便修为再高,也休想驾驭这鲜血浇灌的玉佩,倒是玉佩控制了他,否则就凭我这一掌根本不可能让他飞灰湮灭。”风九天眼神闪烁着狠辣,言语阴冷。 我哭丧着脸说:“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至少留着他可以多问一些问题,还有九寒针,御阴息,你至少让他给我化解出去啊。” 风九天有些不耐烦地说:“等你把玉佩运动自如,还愁解决不了这些东西吗?” 我突然觉得委屈不堪,哭着说:“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想法,我不想要玉佩,什么都不想要,我就想回家,回我家,回嘉琪身边,我很爱他们你知道吗?我不能没有家,我不要这样像个幽灵一样活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世界里,我死也要死在他们面前,我想死,你为什么阻止我死?” 说到这里,我不受控制地开始咬自己的胳膊,却被风九天上前抱住,骂道:“疯女人,不能受伤,否则玉佩会吸干你。” 我挣脱不开,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怒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不让我死?或许我们死了就能回到家了,回到认识你之前,我就不会再有你们的任何记忆,为什么你不让玉佩吞噬我的血?你怕我回到家里,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是吗?” 风九天喝斥道:“你又不是白狐,就算嗜干你的血,也回不到从前。” “我受不了……”我趴在他怀里大哭不休,这些事情让我崩溃,失控,像个疯子,一遍遍诉说着,“我要死,不死怎么知道不能回去呢?我宁愿和嘉琪死在一起,或者一辈子植物人,也不想在这里。” 风九天紧锁着眉头,沉默许久,才亲吻了一下我的发丝,安抚我说:“辰曦,你可知道我们比乔与公子幸运,他们或许到白狐死才明白自己不是活在原来的世界中,而是进入了另外的世界,而且他们的时间也是完全静止的,所以他们回到从前,一切都没有变。” 他的话让我眼泪再度决堤,哭喊着,“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呀,他们的亲人爱人都在里面,可我们的呢,我哥哥在哪里,嘉琪在哪里?我们的家在哪里?我的世界里为什么没有他们?” “或许他们也进来了,只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按照我们的直觉去找我们的家,他们应该就在那里。”这话无疑是最好的镇静剂,又给我打了希望的鸡血。 风九天扶我起身,对那美丽女人冷哼道:“当日你对辰曦说你与太祖的事情,如今听鲜钠容口中的故事,应该正是你们才是,你应该就是那携玉佩消失的白狐。那么你该如何解释此事呢?” 她是谷小玉家那玉面狐?虽惊讶,但还是强迫自己从鲜钠容的阴影中走出来,责问:“玉面仙人口口声声帮我,刚才我差点溺死水中,你不出手相助,鲜钠容要杀我们,你也不现身,想坐享渔翁之利吗?” 玉面狐脸色有些讪讪然,说到:“我确实是受人之托,想度你过此劫,如果我真想要玉佩,还用等到现在,当日在谷家就可以取来。” “大言不惭!”风九天讥笑道,“凭你?根本抵挡不住我的风火掌,何况那日辰曦是带了旋风鞭去的,如果你强取,只怕你的下场比鲜钠容好不哪去。” 玉面狐抬了抬下巴,看着我说:“辰曦,请你相信我,这其中原委我改日向你解释。今日被卷入这玉佩的境像之中,既是天意,我会尽力照顾你。” “是敌是友,还分不清,谈什么照顾?最好别挡路!”发生这许多事情,风九天也有些暴躁,一言不合就动风火掌,刚杀了一个鲜钠容,似乎也不介意再杀一个玉面狐。 只是争执间,递上的玉佩闪出黑色的光,顷刻间自下而上形成十多米高的黑色光柱,风九天转身将我揽在了怀里,让我想起大火前欧阳嘉琪对我的保护。 眼泪不自觉模糊了视线,仿佛听到有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