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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梁燕自双归,长条脉脉垂 205 僵持不下

江山美男一手抓 Ms唐小五 4743 2024-06-15 04:44
  鬼见愁堵在老皇帝的尸身之前,怎么也不肯让蓝珺瑶上前一步,墨十与凌逸两两警惕着对方的忽然出手,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哪个也不肯退却一步。  月已溜到了中空,叶儿难得睡到半醒,在枝头打了个卷,眯眼瞧了一眼殿内的人,借着风势抖了抖又沉沉睡过去。树影婆娑,映在窗格之上,半是恍惚半摇曳。  乾元殿外依旧如常,雕龙的石龛中烛火晕染开,御林军十人一队,相隔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一支小队从乾元殿外经过,皇帝的死讯沒有一人知晓,这消息被他们瞒了个密不透风。  皇后所居的寝宫之中,她辗转塌上,已过了两个时辰,她依旧未能睡去。这症状倒似是得了心疾一般,时不时让人觉得闹心得紧。守夜的婢女听见响动,挑了灯点亮屋子里的烛火,瞥见的却是凰后娘娘苍白的面容。  婢女大惊失色,就要着人去唤太医前來,却被皇后娘娘止住,她捂着心口的地方,缓缓说道:“我歇息片刻便好,天色已晚,明日再着人去请太医吧。”  婢女生怕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还要开口辩解,却见皇后娘娘猛然咳嗽起來,面上仅剩的一点血色悉数退去,婢女连忙倒了茶水服侍皇后娘娘饮下,一手支着皇后娘娘的脊背,一手在为她顺背。  香汗沁出,在额边铺了一层,皇后却觉得连呼吸都要被人遏制住了。她张口想要呼气,心底似刀绞一般疼得厉害,小婢女见状再不敢耽搁下去,连忙高声疾呼,引得守在外间的婢女小跑着去扣太医院的门了。  皇后强忍着心悸之感吩咐了婢女莫去惊扰皇上,这才放心半倚在婢女身上。她抬头却仿佛看到年轻时的皇上,还是她嫁入宫中的那一晚,少年浅笑着朝她走來,便是那喜秤挑起喜帕的那一刻,她被他眼中的柔和俘虏。  再睁眼时,那样生动的眉眼却仿佛还是昨天,他回过身朝她笑笑,一如少年夫妻时,那般宠溺,那般和睦。皇后亲眼看着少年皇上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陷入黑暗之中,那心悸之感却慢慢消失,并着心中一角也变得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永远失去了。  皇后慢慢恢复了平静,她愣愣地盯着床幔一处,像是失了魂一般。婢女不知皇后娘娘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手下的动作却慢慢缓了下來。  这个夜晚,有一处同样也有些不太平。皇宫虽然加紧了防御,那些暗卫却是隐在暗处的,一般人也许不能发现,只是却瞒不过有心之人的耳目。  三皇子府中,书房的烛火又挑亮了几分,房中依次坐着几个人。三皇子一人在书桌前,连随侍的奴才都被他赶了出去。此刻他正定定地看着下首处坐着的几人,表情让人捉摸不定。  “主子,皇宫无端不会如此这般戒严,定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坐在下首第一个的人是三皇子手下的智囊,他头戴一面青色的方巾,面色有些发白,看起來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主子,当断则断,这样的好机会不容有失。如今那凌祈暄远在边关,若等他回來,主子再想趁机夺取皇位只怕有些难。”紧接着那人的人双鬓处鼓起,却是个内家武功高手。  “主子,若这是皇上的计谋,只怕……”另一人开口了,他眼珠子骨碌直转,看上去有些畏首畏尾的模样,平日里数他思量最多,只是这种情况也不能不考虑。  几人起了争论,偏生哪个说的都在理,听着他们的吵闹,三皇子呵斥一声:“都给我住口,生怕别个不知道还是怎样,若是你们中有一个争气的,我也不会受这窝囊气。”  粮草一事令得三皇子这里光景大不如前,原本属意他的几个大臣纷纷倒戈,还有一些世家重臣,虽面上仍表示支持他,却不如往日里表现得那般恭敬了。凌阮为着此事不得不暂时放低了身段,只待有一日他能登上那位置,便叫他们一个个好看。  几个人顿时噤声,怯懦着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三皇子。书房的气氛一时冷下來,估摸着三皇子心中的怒气散了些,那青巾男子才斟酌着开口:“主子,良机难得,莫要再犹豫啊。”  三皇子此刻正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打闹不休,毕竟九皇子的教训摆在那里,若是父皇有心借此肃清朝纲,他岂不是正落入圈套之中,只怕下场不会好过九弟。转念一想,父皇逐渐老迈,说不得便是操劳过度,有什么三长两短了。  东凌如今堪当大任之人只他与老八两个,老八手中握有大权,母族又握着东凌的经济命脉,若父皇当真有个差错,只待老八从边关回返,他此生怕是与皇位无缘了。  三皇子的心意摇摆不定,想要大干一场,又怕这是皇上设下的全套。终究不愿意让凌祈暄捡了便宜,他扫了一眼座下三人,心中打定主意。  自古以來,有哪个成大事的会是小胆之人,他也要搏上一把,赌这东凌的江山所属。只要他安排妥当,即便是父皇设下的全套,他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想通了这些,他稳声吩咐道:“肃整三军,荀柳,你带一队人同我赴皇宫,张智,你带人将城门处的守军换下,沒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不准放任何人进城,封城之事务必要做好。”  三皇子又吩咐了最后一人前去控制一些朝中的重臣,这才披上甲胄,带着一队人马朝皇城而去。深夜的京畿主道上只闻“哒哒”的脚步声与铠甲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里发生的一切宫中一无所知,乾元殿中的对峙仍在持续,鬼见愁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吊在床边,过了这许久只觉浑身血液只往脑袋上涌,那张本就又黑又丑的脸此刻又加一种色彩,眼前的小丫头像一头伺机而动的饿狼,他必须得盯紧她。  鬼见愁只觉得与人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也比这般僵持來得好受,他这样想着,竟似一个老顽童一般耍起无赖來,可惜这里沒有一个人会买他的账。  “哎呀,你们要打就打,这样耗着算是怎么个事?吾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不比你们小辈身手灵活,我说你小丫头也是的,非要跟个死人过不去算是怎样,亏得书生那样看重于你。”鬼见愁口上说着,动作却不似他说的迟暮老人一般枯朽,他手脚并用翻了身子,双脚接触到床边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蓝珺瑶抓住了鬼见愁话语中的字眼,她唇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能被他冠以如此亲切称呼的只怕也只有百草书生一人了,且他不过是将醉红尘的解药告诉了自己,还是以为他埋骨为交换代价,这鬼见愁又是从哪里看到他看重自己了。  “还有你,那个小子,吾说你爹干的都叫什么事,沒事不在他的后宫转悠,逼着书生研究什么毒药,自己活不长了,还要先找好垫背的,吾言忒不厚道。”鬼见愁摇头晃脑,毫不客气将两人念叨一番。  “老头,你可是应了百草书生要保护着狗皇帝的尸身?”蓝珺瑶抓住鬼见愁话中的重点,很快便将思绪捋清楚,想來这是百草书生对皇后娘娘当年收容之恩的回报了。她心中也知晓,若当真如此,只怕今晚她的目的再难达成了。  “小丫头别乱说,吾可什么都沒说。”鬼见愁像是被人捉住了痛脚一般,瞬间炸毛,他的反应却更加肯定了蓝珺瑶的猜测。  凌逸却是蹙了眉,终是什么话都沒有说,这糟老头虽性子不大好,可他所说的却是事实,容不得他去辩解。即便是他,也是在今日才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啊。  鬼见愁一直注意着蓝珺瑶的动静,他心知只要说动了蓝珺瑶,墨十那边也不会再出手,瞧着这边有了松动的迹象,他连忙趁热打铁,加紧了劝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跟那个八皇子不是有一腿吗,闹來闹去,万一把郎君闹跑了就不值当了。”  若她当真这么好说话,也便不是蓝珺瑶了,她被鬼见愁的一番话气笑了,狰笑着对他说道:“老头这话扯得救有些远了,他是我杀父仇人之子,怎地就如老头所说了。莫不是老头一直恋慕着百草书生而不得,这才干起了月老的差事。”  蓝珺瑶本是气急了随口一说,不想鬼见愁惊得几乎从床边跳下來,那模样活像是被人发现了隐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他瞪圆了小眼,作势就要朝蓝珺瑶下手。  门外却在这时有了动静,方才殿内几人只顾着争执,竟连殿门的响动都沒注意到,这暗卫一见这般场景,立时便要拔尖相助。  真是好巧不巧,这暗卫却是上次被皇上派去藏书阁监视蓝珺瑶动作的男子,他手中的剑被鬼见愁发出的气劲打落,一时怔怔地看着僵持不下的四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手这里的事?”鬼见愁梗着脖子不饶人,且那暗卫似是对他忌惮颇多,他哆嗦了一下,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凌逸。  “出了什么事?”父皇遗旨有言,暗卫暂时是归他调遣的,瞧见他为难的模样,凌逸心中有些不大妙了,这厢还拖着沒能解决,别再是出了什么岔子。  “禀殿下,三皇子带了人将皇城围起來了,宫门外到处是他们的人。”暗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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