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是活人呢?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看见小白和紫衣终于从直洞里爬了出来。 她俩一上来就变回了人身,我看到小白和紫衣的身上都有抓痕,我心里一惊,这墓底到底有什么脏东西? 牛道长从嘴里吐出红丸,小白和紫衣吸了几口红丸之气,就缓缓地道出了经过。 小白和紫衣进入墓底之后,发现我太爷爷的棺材并没有腐烂,只是棺身有一个破损的洞,小白和紫衣就刨开棺身的小白也颇为吃惊,用手一摸老头的心脏,没有跳动的迹象,身上也是冷的,为什么这老破洞爬了进去。 棺材里有两具尸体,一具已经化作了白骨,一具身上盖着一件大红袍,小白斗胆拽开大红袍一看,见大红袍的下面躺着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头,黑发白胡,睁着眼咧着嘴,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白呢! 小白把这种怪异的现象告诉紫衣后,紫衣一看也是大惑不解,两人在棺底发现了几块被撕碎的红布头,还有一堆老鼠屎。 两位狐女正在低头要捡起棺底的红布头的时候,就觉得脸部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子,两人骇人一看,只见那躺在棺内的白骨已经举起一根白森森的骨臂,在抓挠小白和紫衣的脸呢! 那老头却是纹丝不动的躺着,没有攻击的迹象。 小白和紫衣一看情况不妙,就要速逃,怎奈,这白骨的骨臂力量极大,死死地抓住了小白的鼻子不放,紫衣就急的用脚去踹那白骨的骨臂,没有用,那白骨也恼了似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另一只骨臂就在紫衣的腿上抓挠了起来。 小白急中生智,心想,难道这白骨还有思想意识,如果有,那就摧毁了它的骷髅头! 小白从嘴里取出红丸,对着红丸吹了几口气,一团红色的火焰就喷到了白骨的骷髅头上。 当白骨的骷髅头被烧成了黑色的时候,那白骨的骨臂才无力的垂了下去。 小白把红丸重新放进了嘴里,看那老头还在似笑非笑的平躺着,两人就迅速的爬出去了。 牛道长急的围着太爷爷的坟头转着圈,我觉得很是好笑,这牛道长不是在圆坟吗? 牛道长分析说,坟里埋着的白骨应该是我的太奶奶,那老头就是我太爷爷。为什么我太奶奶化作了白骨,太爷爷仍是栩栩如生,这问题,牛道长也说不清。 我突然看到小白和紫衣的粉面都变成了黑色,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坟头一边的荒草里。 小舅从腋下取出小药瓶,让小白和紫衣吸了一会,小白和紫衣的脸色才由黑色变成了粉色。 小舅无不担心的说:“小凡,你的太爷爷恐怕要尸变了!” 我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白换了一口气说:“这墓底的阴晦之气太重了,要不是我们身上有红丸护身,恐怕就出不来了!” 牛道长抬头看天说道:“幸亏这是在正午时间,不然,我们几个都会死在这里了。” 我被小白和紫衣扶起,“小舅,是不是一定要迁坟?” 小舅摇摇头,“暂时不必了,你的太爷爷集天地怨气,取棺内晦气而尸变了,一旦迁坟必会引起尸体复活。” 听小舅说不迁坟,我的一颗心就放进了肚子里,听说我的太爷爷已经尸变了,我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事不可待,牛道长让小白和紫衣变回狐狸在坟茔附近把守,以防我的太爷爷尸变,我们三人马上回家清理小舅阳宅的阴晦之气。 一路上,我开车的速度飞快,恨不得马上回家把太爷爷要尸变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叫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小舅说还是暂时不要说,万一我的太爷爷没有尸变,不是白叫我的爸妈担心吗? 我点点头,心里盘算,太爷爷尸变是迟早的事了…… 回到家里以后,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了,看到死娇娇还像睡熟了一样的躺在地上,我也感到困得难受,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一口气睡到了晚上的八点,被小舅费了半天的劲才叫醒了。 我一睁眼,感到眼皮发紧,根本睁不开眼睛,我又要倒头大睡,小舅强行叫醒我,我睁着迷迷糊糊的睡眼,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就又睡了过去。 我睡得很沉重,好像有人在我旁边叫我,还有人在推我,这次我醒不过来了,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驾云似得就飘了起来,飘到一座不知名的花园中,我就降落云头,看到花园里繁花似锦,玉树成林,秋千上彩蝶成双,莲池内莲花并蒂,小桥下一位女子在月下抚琴,她素衣素裳,背对着我,妙曼的琴声令我心之神往。 “非凡,你来了?”女子对我轻声说道。 我突然想起那几个身穿嫁衣的女子来,我赶紧撒腿就跑,这位女子估计也不是人面。 我跑了几步,顿时就呆住了,我的前面怎么成了万丈深渊了?再往后看,那素衣女子还在背对着我抚琴,琴声哀怨,听得我肝肠寸断。 “非凡,你借我点阴气好吗?”女子哀哀向我求助道。 我捂住了耳朵,站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附近,不知该不该回头。这女子要借我的阴气,还不如说要我的命算了,与其让她借我的阴气,我还不如直接跳到这万丈深渊里去得了!想到这里,我注意已定,双眼一闭,就跳了下去。 我跳下去以后,并没有摔的粉身碎骨,我俯身看到我跳到了一个巨大的网子上,这网子不是别的东西,是由无数条密密麻麻的树根纵横交错形成的,我挣扎着坐起来,抬头向上看,我的四周都是峭壁,我根本就不敢再往上看了。 我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我索性躺在了树根网子上,感觉脚丫子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在跳下去的时候是否崴了脚。等死吧,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正在瞎寻思间,我就感到这巨大的树根网子在向上移动,我紧紧地用手抓住身旁的树根,被树根网渐渐地带到了悬崖之上。 在我的面前,还站着那位弹琴的素衣女子,见我上来了,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我就看到了她的正脸。她的脸是那样的瘦骨嶙峋,简直就是皮包骨,她的脸上还画着浓妆,如线的细眉,惨红的胭脂,血色的嘴唇。一双死人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当即就掉进了树根网之内,这不是女子,分明就是一个饿死鬼啊! 树根网里突然就伸出一双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我看到那张女子的瘦脸直接就贴到了我的脸上! 啊!她要吸收我的阴气吗?我叫了一声:“小舅!”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小舅和牛道长正围坐在我的身旁,只听到小舅说了一句醒了,我就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我一睡着,就又看到了那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正在用无数双骨瘦如柴的手搂着我,正在嘴对嘴的对我吸气,我看到自己的皮肤迅速的干瘪下去,我的手变得和那女子的手一样的骨瘦如柴,甚至,连骨头都看得见了! 我一声惊叫,就再度的醒来。 我就这样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一连折腾了好几天。 当我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巨大的疼痛给疼醒的。 我看到自己正躺在小舅家阳宅的院子里,我的手脚和地上的树根长在了一起,只要我一动,就疼痛不已。 我再看自己的身上,已经和我在梦中看到的那个女子一样,瘦的只有一层皮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有多吓人,应该和骷髅没有什么区别了。 牛道长在我身前转了一圈,伸手就要向我砍来,我吓得一闭眼,听到“咔嚓”一声,古剑砍在了树根上,树根就被砍断了,只是,从土里重新钻出无数根树根,又和我的手脚长在了一起。 我不动一点疼痛感也没有,一动,就剧痛缠身,我想我应该是被树根精附体了! 我看到小舅已经拿来了一张铁锹,在我周围的地上挖了一遭的深坑,然后,小舅就吹起了口哨。 哨声一停,就从四面八方来了很多的小白蛇,它们迅速的钻进了条条深坑,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小舅安慰我道:“小凡,你不要动,忍着点痛,一会我就能知道这树根的源头在哪里了。” 我痛的眼泪汪汪,我想,我不该叫李非凡了,改叫倒霉蛋吧。 过了很久,那几条小白蛇还不见回来,我等的心灰意冷,头顶的太阳晒得我直淌汗,牛道长哼着小曲回屋凉快去了,只有小舅还在烈日下陪着我。 这真是咎由自取,我命里犯桃花劫,活该倒霉啊! 这大热的天儿,我一动也不能动,就是神仙也做不到啊,我的汗顺着身体往下流,我恳求着小舅:“小舅,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我不想再受这份洋罪了!” 小舅白瞪着我说:“别瞎说,小白蛇们已经回来了!” 我兴奋的身子一阵颤抖,剧痛加剧了,我泪眼模糊的看到那几条小白蛇从深坑里爬上来。 其中一条小白蛇蹿到小舅的手掌上,对着小舅吐吐芯子,就从小舅的掌心里跳下来,然后就向阳宅的大门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