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夏枯草连忙双手并用,伸进口中讴喉咙,想要吐出。 老妪冷哼:“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我这个东西一秒就可起效,我劝你还是躺着为妙,不然我可不负责。”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毒药吗?”夏枯草艰难的道。 老妪突然呵喽喽的笑了起来,面目狰狞的笑看着夏枯草,鼓起眼睛歹毒的说道:“那可是比毒药还厉害的东西。” 说着话的老妪连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兴奋。 夏枯草感觉全身麻木僵硬起来,慢慢地没了知觉,她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悬梁,伸出手来却感觉不到手在哪里。 除了头脑,一切都变得玄幻起来,渐渐地,眼前的事物似乎都变了,她仿佛置身于山野之间。 脚下的草在她的鞋底压的咯吱咯吱响,躺倒在地上,一切很真实,夏枯草仿佛回到了巫族的那片山。 可近看又不像,余影绰绰,这山似乎比那片山要高一些,更连绵起伏有弧度一些。 可那熟悉的溪流又让夏枯草逐渐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远处有人突然在喊:“小草,小草!” 夏枯草的内心瞬间激动起来这声音好熟悉,是碧晨的声音啊,夏枯草连忙答应一声:“唉!” 然后寻着方向迎去,即使心底偶尔会有疑问:碧晨很少来山中找她,她很怕毛毛虫之类的东西,今日怎么来了? 但这呼唤是她日夜都在想念的,自从巫族一别,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碧晨,今日管她真相如何,也要一见,哪怕梦中。 声音渐渐由远及近,近了,近了,更近了,夏枯草按捺不住飞奔过去大喊:“碧晨,我在这里!” 说着话还招着手,生怕她看不到,爬过小坡,在山顶上看到了碧晨,她微笑着慢慢地走近夏枯草。 夏枯草不明所以的掉下了眼泪,奔上去一把抱住了碧晨,嚎啕大哭道:“碧晨,我好想你,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机会,碧晨……我太激动了……” 夏枯草呜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用袖子擦了又擦。 可碧晨一动不动,夏枯草这才察觉异常,她头皮瞬间发麻,慢慢地放开碧晨,后退一步道:“碧晨,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话刚毕,夏枯草看向碧晨,轰隆一声吓了夏枯草一跳,再回神,只见一条拇指大的绿色的虫子从碧晨的眼睛里爬了出来,夏枯草见此情形尖叫出声,情不自禁又后退一步。 下一秒,她冲上去试图抓住那条毛毛虫并大喊:“碧晨,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帮你把毛毛虫逮住,你怕我不怕!” 可她的手怎么也抓不住那条虫,眼睁睁的看着虫从碧晨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夏枯草的眼泪狂飙而出,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晃着碧晨的身体:“碧晨,你怎么了,刚刚那是什么东西,你说话呀!” 正摇着,什么东西从她的手臂滑落下去,夏枯草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她用手捂住嘴巴,她都看到了什么? 碧晨的头像皮球一样滚落了下来,血从脖子啾啾地冒出来,鲜红一片,空气中只有一句话:“你害的我好惨啊!” 那头顺着山坡骨碌碌滚进了草丛中消失不见,夏枯草又哭又笑的跌坐在地,看着这血淋淋的画面,内心近乎停滞,一切都太不可思议,她现在头脑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从哪里来,又要哪里去? 夏枯草想不明白怎么理都理不清,心中只记得一句话:“你害得我好惨啊!” 害得好惨? 和碧晨的点滴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离别的画面几乎让她心痛的要死,这眼前残忍的一幕难不成是她走后碧晨的遭遇? 只一眼,夏枯草再也无力去回忆,她两眼一闭,躺倒在地,再不能醒来。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碧晨曾多次劝阻她不要好高骛远,可她不听,一味想着逃离,如今是真正的逃了,身边却再没有一个人,一个爱的人。 老妪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挣扎,痛苦,流泪,只剩满目凄凉,却无半分同情。 没有人能躲过这一劫,每个人心中总有亏欠的人,若没有也有你爱的人,今日谁进这个房间就是谁的末日。 孙上香来提人时,人还倒地不起,没有醒来的迹象。 老妪拿棍子怵了怵夏枯草道:“人在这了,你们只管放心的用吧!” 而后拿出一个药瓶道:“在合适的时候给她喝下去,她就会醒来,一个时辰内,她都会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你们抓紧时间。” 孙上香接过药瓶,呵呵笑道:“还是你最有方法,我要一个听话的人,你从来没有失手过。” 孙上香递过来一个钱袋笑着道:“刘妈妈,奖励你的,事成以后我会再让人送来奖赏,你不要嫌少才好!” 老妪接过钱袋掂了掂道:“小事一桩,我为练就这一身本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给的报酬我不会不收的!” “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人,和你合作,我很是放心!”孙上香适时的拍马屁,让老妪的心情变好,突然就摘下一根手指放在孙上香的眼前晃了晃,孙上香一口气没提起来晕了过去,旁边的人立马接住了孙上香。 “刘妈妈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旁边的人着急的开口道。 老妪冷哼一声:“我只是提醒她,吃她的住她的穿她的,那都是应该的,不要亏待我才好!” “是,是,您说笑了,没有人敢亏待您,孙老板向来对您都是毕恭毕敬的,这是我们姐妹有目共睹的,您可别随时跟我们开这种玩笑了,怪吓人的!”那女人脸色都变得煞白,但还是依然自若镇定的说完了话。 老妪点点头,将手指卡擦接上,出了门去。 老妪走出好远,扶住孙上香的两人才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挪了位置,把地上的孙上香扶上了凳子靠着。 夏枯草依然孤零零的躺着没人管,孙上香也静静地躺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接近黄昏,孙上香才悠悠转醒,对着两个手下就破口大骂,胡乱指点一通,发泄了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