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立刻被两个男人从身后压住了肩膀,按低了身体,她挣扎着瞪着孙上香道:“你是谁,怎么回事,我又没做错什么,你找人押我干什么,不让我做我走就是了,怎么还不讲道理了?” 孙上香冷哼一声,嘲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想走?没门!跟我讲道理的都去见了阎王,进了我的门,岂有白出的道理,你跟了我,我也不会亏待你! 当然,事成以后,若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一百两银子赎身即可,我要真是不讲道理的人,怕是要让你出五百两可!” 孙上香说完恶狠狠地比了一个巴掌“五”,夏枯草气的直哆嗦:“你们这些吃着人肉不吐骨头的人贩子,你是要将我买卖给别人?” 孙上香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小姑娘真的很愚钝,虽然你的答案很接近,但还不是全部,我不仅要卖你,更要卖个好价钱,哈哈哈…… 你就乖乖的接受现实吧,抵抗只会让你受一些皮肉之苦,当然,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还要留着哄佛爷呢,我会让她们注意分寸的,去吧!” 孙上香手一扬,两个男人立刻拖着夏枯草往门外走,夏枯草这才意识到危机,用脚使劲盾着地骂道: “放开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没想到你们竟是打着正经旗子的恶狼,我要是能出去,我一定揭发你们,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孙上香习以为常的扭过身,摸了摸精雕玉琢的指甲慢悠悠地道:“那等你出去以后再说吧,哼,你们这种清高的女人我见过无数,过了今夜,大把的银子砸的你跪地求我收留你,信不信,不信打赌啊!” “打赌就打赌,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一定要揭发你,管你金山银山,通通不管用!”夏枯草声嘶力竭,脚瞪着门做最后的挣扎。 “口气不小,那我就等你这出戏了!”孙上香走过来,硬是掰开夏枯草抓紧门框的双手,一根一根解放了它们,然后得意的澎一下关上了门,也关住了夏枯草的希望。 两个男人不论夏枯草如何求饶,都不为所动,抓着夏枯草的肩膀牢牢地,一路拖拽,上了二楼,敲了左厢房的门,扣了三声,一个老妪模样的女人开了门。 她脸上虽然褶皱横生,双目浑浊,但是头上却带着大红花,精神奕奕的感觉。 衣服也是最艳的大红色,配有黑色的花,别样的艳。 夏枯草愣是眨眨眼,从头到脚很不平静地将那老妪看了又看,依然震惊。 老妪打开门就撤回了屋内悠悠地道:“又来活了?把门口那杯水给她灌下去,你们就走吧,噢,对了,记得关上门!” 这神秘兮兮的样子,老练的话语,有条不紊的吩咐,瞬间让夏枯草如临大敌。 但她还不忘最后挣扎一番,趴在地上求情道:“奶奶,奶奶,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要灌我水,求求你,放过我吧!” “奶奶?”老妪皱着眉张大嘴巴,扭过身来瞪着夏枯草,那两颗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似乎要蹦哒出来,那两个男人见如此情形,水也不灌,关门就跑! 身后传来咆哮:“我生平最恨别人说我老,你是其中一个,老娘才四十有余,哪里老了?准备受死吧!” 夏枯草还来不及反应,老妪手一挥,桌子上的杯子不胫而走,隔空向夏枯草袭来,夏枯草本能的想躲,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手快准狠地掐住了夏枯草的脖子,眼睁睁地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夏枯草脖子被人掐住,呼吸暂停,卡的难受异常,脚尖又突然离了地面,这不上不下的姿势顿时让夏枯草到了濒死的边缘。 她挣扎着用手掐老妪的手,让她松开,可人家不为所动,她那双突突的眼睛跟死鱼眼珠子一样,夏枯草甚至看到了爆裂的迹象。 “我很老是吗?哈哈,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我这丑陋的伤疤盖了一层又一层的粉,你看我满脸都是褶皱是吗?当然,我这二十多年前烧毁的不止我的脸,还有我的心,我的心就和这面孔一样千疮百孔,哈哈……!” 老妪说完神经病一样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夏枯草的脖子被她的愤怒又收紧了一分,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大脑有一些混沌了。 夏枯草很想告诉她,你烧伤与我何干,我又不知道情况,若叫错了你臭骂一顿也可以,何必伤人性命!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先前有力的双腿,如今也没了力气,沮丧的垂了下来,任由她提着。 老妪笑够了,接着恶狠狠地瞪着夏枯草:“你知道吗,我这幅鬼样子自己看了都害怕,我连镜子都不敢照,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老这个字,今天你运气很好,我最快乐的事,就是折磨你。 折磨那些同我当年一样无辜无助又逃脱不开的女孩子,我有此遭遇,你们凭什么没有?我也要让你们这些叫我奶奶的人尝尝我当年的苦!” 老妪忍不住又哈哈大笑,恍然大悟般突然丢开了手中的夏枯草,像丢一块破布一般,夏枯草像跟稻草直接瘫倒在地,喉咙吸入一丝丝空气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厉害,干呕了好几回,依然找不回神志。 “噢,我差点忘了,小可爱,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此轻松的就受到痛苦?我的折磨是让你感觉不到痛苦,却又一直在痛苦边缘挣扎,我需要你的恐惧和崩溃,这样才有成就感。 孙婆子可没让我结束你的性命呢,你晚上还有春宵一刻,真是好命,不像我,免费送上门都没人要,不过,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今夜一过,你不过也是一具破败的洋娃娃而已,和我有什么区别,哈哈……这才是人生。” 老妪显然习惯了自言自语,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也许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构建了理想的框架,才会活的虚无缥缈,让人捉摸不透。 夏枯草听了许久,断断续续的这才理清了思路,面前这个像是老妪却不是老妪的女人原来也是可怜的女人,她有着不同旁人的前半生时光,这些时光带给她深深地伤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所以才刺激的她无时无刻不断植入自己的遭遇。 夏枯草总算是缓过了神,晃晃悠悠地撑起胳膊坐了起来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不论它是否会激怒你。 若每个人遭遇过不幸之后都如你这般丧心病狂,那这个世界早就变成了地狱,我庆幸我生活在天堂,而你被永久的困在了你心中构建的地狱里!” “呵,好胆量,还敢激怒我,天堂地狱?是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天堂地狱不过一墙之隔,我可以让你上天堂也可以让你入地狱!”老妪骇人听闻的说道。 夏枯草只是淡然一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逃不掉只能随机应变。 这老妪有着深厚的武功,她斗不过,闯不出。 老妪说完,胳膊一挥,长长的袖子随风飘扬退到了手腕,露出了皱皱巴巴的一双手,那手就像是森森白骨,被人挖掉血肉的双手。 确实是烧伤的痕迹,皮肉已经没了,触目惊心,刚刚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夏枯草脑海中的画面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难怪逃脱不了,就像钳子一样夹住脖子,任谁都逃不脱吧! 老妪就用这样的手端住了杯子,上前一步,用另一只白骨爪扣住了夏枯草的嘴巴,夏枯草疼痛难忍,她的力气太大,指甲几乎插进了她的血肉。 夏枯草用手推着她的手摇头艰难地道:“有话好说,放开我!” “想说话?喝了这杯再说!” 老妪说完一用力,夏枯草的嘴巴就被捏开了,夏枯草去掰她的手时,她已经眼疾手快的把杯中之水灌进了她微张的口中,呛得夏枯草满脸通红,想吐又被人捏了脸,动弹不得,只得咳嗽几声,试图缓解,咕嘟咕嘟却喝下了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