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心中不由的又嘀咕起来了,这个廖公子又要做什么?让自己对着这么一张脸,将他想象成玉树的话,真的是有一点儿难度的,总觉得是有着一层抹不掉的心理阴影。琢磨了一会儿,临风还是决定试着开口道:“那个,我应该是称你为‘廖公子’呢?还是称呼你为‘玉树’比较好呢?” “玉树!”廖世杰保持姿势不变,他想也不想就干干脆脆地就从口中蹦出这两个字来。 “嗯!我也觉得叫起这两个字来显得比较亲切一点儿!”临风在心中点了点头,虽然容貌换了,至少这种默契还没被换掉。她又试着开口道:“可是···可是,你能不能换回那张脸?” “为什么?”廖世杰此刻才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因为···因为那张脸比较亲切!人家讲起话来才比较不会紧张。”临风红着脸忸怩了两下,她的声音小的就像是一只蚊子在那里‘嗡嗡’了几声似地。但,还是被廖世杰给听到了,他态度坚定的回答道:“不可以!” “为什么?”临风顺口问道。 廖世杰也不讲话,他站起身来从临风的梳妆盒旁拿来一把铜镜,放在她的手中道:“你看看,就你这张脸,还有玉树的那张脸,走到外面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廖世杰又重新坐回在了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临风望着镜子中这张比自己以前那张脸更为出挑,更为精致,让人一看就不想移开目光的脸庞,这才明白了廖世杰为什么会那么做了,她了解的冲着廖世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廖世杰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椭圆形的白玉瓶,递给临风道:“既然你明白了,你自己的这张脸也得改改,你将这个抹一点儿就会改装了。” 半刻钟之后,幽兰谷唯一的一条出口上就走来了一红一白两个人影。走近了这才看得出,那红衣男子的一张脸上双眉如剑,鼻梁高挺,双目似乎敛藏着万丈精光,他的身材高挑、挺拔,足足被身旁的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高出了一个头还多。那白衣男子与他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却又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一双水眸波光粼粼,如水中之月一般的流光溢彩。她的身材虽然纤细娇小,举手投足间却尽显读书人的儒雅风范。 “廖···玉树,你们幽兰谷的这条道路也太好走了,你都不怕有人会闯进来吗?”临风望着这个两个人并排在一起走还嫌宽敞的小路道。 “没有人会闯的进来的,至于原因,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廖世杰唇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 两人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从山间绕来绕去的,将临风的头都快要绕晕了。这才走到了一坐大山前面,廖世杰带着临风直直的走到了山脚下,两人贴着大山的岩壁向着东边儿走了一截儿,到了一个与其他地方一样长满爬藤植物的地方。 廖世杰将山壁上密密麻麻生长着的爬藤用双手向着两旁划拉了几把,那藤蔓下就出来一个手掌形的凹陷,他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用内力来回旋转了几个不同的角度,一扇足足有一米多厚,笨重的石门这才缓缓的开启,震得脚底下的土地都能让人感觉到它在颤动。 临风吃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一个劲儿地感叹着人类真的是太厉害,太伟大了!竟然能创造出这么使人惊奇的东西来。廖世杰一伸手便拉起还站在那里发呆的临风,一闪身便进到了石门的另一边儿,那石门便自动关上了。 石门里面一丝光线都没有,廖世杰将自己怀中的火折子拿出来点着了,这才勉强的看到了只能容纳两人并肩行走的一条人工雕凿的隧道,廖世杰又将临风的一只手拉起来道:“你一定要跟着我的脚印走,你别看这条隧道挺狭窄的,这里面可是遍布了机关的。” 一听这话,临风的小脸顿时变得煞白,她担忧地道:“这是为什么呀?你的师父鬼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他怎么会住在一个这么奇怪的地方呢?干嘛还给这么小的路上都要装上机关呀!” “我师父鬼医他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他只是曾经对我讲起过,在几十年前他曾经是一个什么国的御医。被人陷害,遭到灭门,他自己一个人无意间逃到了幽兰谷,便隐居于此了。大概的情况我就只知道这么一点儿,其他的都不太清楚。由于他精通药理,山上种植的草药便是方便他配制各种药丸,来做研究的。研究成功的话当然就拿出去放在外面我们廖家的药房中卖了,我就是这样认识师父的,还有幸被他收为关门弟子,跟随他老人家习了几年的医术,来传承他的衣钵了。山上种药的那几对儿夫妇都是他在谷外捡回来的孤儿,那几个丫鬟就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几个不愿意出谷去,就都留在了谷中,还有几个已经出去了,在外面生活呢!而且,这路上的机关只有我和师父才能打开的,其他人都不能打开随便出入的。”廖世杰一边儿带着临风小心地向前走去,一边儿给她大致介绍了自己师父的一些情况。 临风静静地听他讲着这个神秘的‘幽兰谷传奇’,等他讲完了,她才敢开口,“哦!难怪!可是,你是个商人呀!是不是并没有人知道你是个大夫?你···”临风奇怪地在黑暗中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在火光中灼灼发光,临风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知道你后面想讲什么,我只是师父的徒弟,我的任务只是不要让师父的医术遗失在这个世上,找到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来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而并不是让我去直接做大夫。我的兴趣也只是喜欢炼药而已,对直接给人诊治这方面没兴趣,也没这个时间。因为我是家中独子,又必须去继承父亲的生意。所以,我只能尽力地做到这两方面都不耽误而已。世上除了我父母,谷中的那些人,以及你知道我是鬼医传人,其他人一概是不知的。”廖世杰的唇角多了一份苦涩的笑意,这看在临风的眼中真的是很难得的。她一直都以为这个家伙都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公子,却没想到他活得也是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