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山带着季梧桐来到平日最爱的茶馆,这茶馆之内大多都是修仙之人,有散修,也有正统仙门的人。 “老薛来了!哪里找来的弓手?” “老薛,这小孩会使弓嘛?” “薛老哥本来在山野间就来去自如,现在有一弓手在侧,更是如虎添翼啊!” 两人坐在小桌之上,周围的修仙之人们纷纷朝薛平山打着招呼,更是对季梧桐有着很大的兴趣。 这茶馆中都是和薛平山一样的人,散修们也好正统仙门的人也罢,都需要银子,需要仙草。 他们也都明白,在山野中,能有个弓手帮衬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惜这些年来,修弓之人少之又少。 薛平山摆摆手不想理会这些打趣的人,要了一壶茶,两份茶点后,对季梧桐说道: “别看这是个茶馆,山野中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修仙之人们有个什么喜怒哀乐。这里的消息传的最快,二楼还能买卖修仙所用之物。” 薛平山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最近这界碑动荡,怕是和昆仑蓬莱有关系。” 不远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他们有人配剑,也有人腰间挂刀。 “可不是,这外面的路上都不太平了,我听说那边一个村里的人,被妖兽吃了个干净。” 几人的谈话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侧目。显然,界碑损坏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为何而起,大家都还在猜测。 “难不成昆仑蓬莱的正仙们还能坐视不管?” “百纳村知道吧?一柳树就在正仙庙外化作成精,怕是要天下大乱。” 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那小桌子边上围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们正统仙门有什么说法嘛?” “能有什么说法,无非就是告诉我们,界碑已用三千年之久,崩塌也在情理之中。” 一位纠仁书院的仙士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这神州大地上,本来就存在人类、山精、妖兽、水鬼。南方有猿人族,东边有龙族,北边神兽各族。他们各有其道互相争锋、连年战乱屠杀,祸乱不止。 三千年前,昆仑蓬莱两处仙地现世,封神者出现。人族四位仙修终于在封神者的指引下悟出正道。 分别开立仙门。以儒、道、法、兵为仙学理念基础。 在四位仙修的带领之下,众仙门弟子及百姓,平山精,灭妖兽,猎水鬼。四位仙修又以自己血液为引,选定轩辕一族为皇室,分下九州之地。 如此一来,神州安定,百姓安居。 四位开宗立派的仙修以及一众仙徒,在得到封神者的认可后,分别前往昆仑蓬莱两地,脱轮回之海,位列正统仙班。 而如今三千年已经过去。这些年来,飞升蓬莱昆仑的修仙之人少之又少,正统仙门飞升人数不过百位,散修门派不过十来位。近百年来,更是一位也没有。 “不会是昆仑蓬莱坍塌了吧?” 其中一个人说出这句话,这可把正在议论的火热朝天的人们着实吓了一跳。纷纷四散而去。 不过这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昆仑和蓬莱的正仙们已经有上千年未出现过,人们和昆仑蓬莱的交集,只是寄托在那一炷炷香火之上。 “听过三千年一轮回的说法嘛?” “三千年,这神州大地就要换一个当家做主的族群。” 另一侧的议论声又响起,这三千年一轮回的说法,是一直存在于九州大地之上的,为的是让人们时刻抱有敬畏之心。 “你如何看?” 薛平山笑了笑问季梧桐,而此时的季梧桐正东盯细看,听的认真。 季梧桐摇摇头笑了笑,他可没啥看法,这些闲言碎语距离他还太过遥远,听个高兴罢了。 “听说啊,封神者已经降世了!” “什么?难不成又要重新封神?” “封神可真就意味着天下大乱了。” 议论纷纷的众人越说越起劲,就连封神者都搬了出来。 “昆仑蓬莱的正仙们想要保住自己的神位,需要的是无尽的供奉和信仰。” 季梧桐对封神者的话题不感兴趣,还不如桌上的茶点有味道。 “对。” 薛平山笑了笑,可季梧桐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山精妖兽,也能提供无尽的供奉和信仰吧?” 季梧桐这话刚出,薛平山就将季梧桐的嘴巴赶紧捂住,这小祖宗的嘴里,时不时就蹦出来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那昆仑和蓬莱的正仙们,当年可都是和山精妖兽们等异族浴血奋战的神明,怎么可能接受那等供奉。 被捂住嘴的季梧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话的可怕之处,但刚刚下意识脱口而出时,自己明显是感觉到胸中那一片心境的作怪。 “老魏,双龙山最近怎么样了?” 薛平山转头朝着不远处喊去,那桌边坐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这人可是去双龙山的常客。 “多了三只商羊,那玩意可真值钱,就是不好惹!” 老魏说着,语气之间还有些懊恼。想来他已经和那三只商羊打过照面了。 商羊,四丹妖兽。那是一种只有一只爪子的单足大鸟,全身褐色羽毛,个头和成年人差不多。这种妖兽不仅能招来大雨,还能托着人飞行百里。 “我们去会会那商羊?” 薛平山两眼放光,这商羊他在三年前见到过一次,可惜未能捕获。 “三只四丹妖兽....我们俩恐怕。” 季梧桐心中有些嘀翻咕,三只商羊的战力恐怕比那祸斗还要高上一截。 “怕什么?强才有趣嘞,要是尽捉些阿猫阿狗的多无趣。再说了,那商羊的妖丹,只需三颗,你就能还清债务。” 薛平山已经打定了主意,势要和那商羊斗一斗。季梧桐说不来什么是有趣,什么是无趣,但一听到能还清债务,瞬间下定决心。 两人商讨完毕,薛平山和旁边的人打趣聊天,坐在一旁的季梧桐却有些心神不宁。 刚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明显是心境驱使,在加上当日自己在心境中起了弑神之心。一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 这心境之事,讲给薛平山是无用的。只能见到红鸢一问究竟,毕竟红鸢熟识姜老头,想来能说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