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事儿我听说过了,在咱们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行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您放心,只要您一句话,不管那人是谁,我章祥瑞第一个冲上去把他给撕了!” 听完章祥瑞这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一番话,乔佑良仅仅是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句:“是么?如此,我倒是要多谢章老大的好意了。” 说完,乔佑良便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 “今天请大家来呢,就是为了上次我在高尔夫球场遇到的那件事情,虽说我乔佑良一向来待人以和为贵,但若是有人以为我人善可欺的话,那么我也不介意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不能欺之以方!” 说到这里,乔佑良再度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虽然没有刻意去看谁,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对在座的每一位大佬说的。 “看在大家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主动站出来承认,我便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如何?” “……” 包厢内一片静谧无声,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有章祥瑞虎目圆睁,不停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仿佛是想替乔佑良查看出究竟是谁买凶刺杀二爷一般。 见没有人回应,乔佑良眼神里尽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没有人承认了啊,也罢,既然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却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乔佑良不讲兄弟情意了!” 听得这话,章祥瑞眼中当即有一抹杀意流动,问道:“二爷,到底是谁?您赶快说出来吧,哼,我倒想看看,是谁敢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乔佑良没有去理会章瑞祥的表忠心,而是将目光投向坐在章瑞祥下手边的光头中年男子董泽新身上:“董老大,怎么,事都已经做了,还没胆子承认吗?” 董泽新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眼神深处也是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尽管强作镇定,但握住茶杯的右手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抖:“二爷,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章祥瑞也像是没有看出董泽新脸色的变化一般,同样是发表了他自己的疑惑:“对啊,二爷,老董的为人咱们这些兄弟是再清楚不过了,他那么重情义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乔佑良呵呵一笑,满脸玩味地说道。 “呵,董老大重情义这一点,我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但很多时候啊,人与人之前的情义,也是要分对象,分轻重的,或许我乔某人在董老大的心里,根本比不上另外的人对他的情义重呢?” 董泽新握住茶杯的力度更加重了几分,但脸上却是打了个哈哈说道:“哈哈,二爷您这是说笑了,我董泽新自从出道以来,能有今日的地位,全然倚仗二爷您的扶持,若论情义,又哪里有人及得上二爷您对我的情义呢?” “哦?那照你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前两天我在高尔夫球场遇到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喽?” 乔佑良脸色很是平静,丝毫让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董泽新继续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了,我董泽新就算是出卖世上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会……” 然而,董泽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佑良脸色一沉给打断了:“行了,董老大,你这些话,还是等你到了地下留着去糊弄鬼去吧!” 说完,乔佑良便对着身后一招手:“阿虎,把东西拿给他看!” “是!” 阿虎一对虎目死死盯住董泽新,满脸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从身后的文件包内掏出一叠资料,旋即扔到董泽新的桌前,冷哼一声道。 “哼,董泽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八名暗影堂的杀手,这几天一直都住在你名下的一间别墅之内,而你本人也在前几日出入过这间别墅数次,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 看着桌前那叠资料中夹带的几张照片,董泽新的双瞳不由得剧烈一缩,即便他还没有真正翻开那叠资料去看里面的内容,他也能知道自己前两天的谋划已然是暴露无疑了。 而董泽新的表现,也的确不愧于是掌权一方的枭雄风格,在阴谋败露之后,他脸上半点愧色都没有,也没有向乔佑良说出什么摇尾乞怜的求饶的话来,更没有任何狡辩,反而是哈哈一笑,满脸嘲讽地看着乔佑良说道。 “哈哈,乔佑良啊乔佑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子早就知道你欲除我而后快了,之所以一直不动手,只不过是想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罢了,所以……” 乔佑良看着董泽新的眼睛,把他没有说完的话给补充了出来:“所以,你就想趁着我还没对你下手的时候,抢先一步把我给做掉,对吗?” “没错!” 董泽新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狰狞,凶态毕露地看向乔佑良说道。 “我不杀你,你早晚有一天要杀我,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干嘛还要跟你讲兄弟情义呢?” 说完,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花了大价钱请的那八名杀手,居然被全军覆没了的事情,董泽新又有些痛恨不已地说道:“只可惜你乔佑良命实在是太大了,居然连那种情况都可以大难不死,哼,什么暗影堂的杀手,我看全是一帮废物!” 乔佑良满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董老大,我承认,我一直想把你从现在的位置上请下来,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对你绝对没有起任何杀意,就算你在未来的过程中会不配合我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也会保证给你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的,只不过……” 乔佑良再度摇了摇头:“只不过,你太操之过急了,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姓乔的,你少给我假惺惺来这套,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会不清楚?让我安度晚年?哼,这话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只要我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怕是会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一根吧?” 董泽新满脸讽刺地看着乔佑良,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环顾了包厢内的场景一眼后,又冷笑了起来:“呵呵,幸亏我早就知道你今天请我来是一场鸿门宴,所以早有准备了,不过反观二爷你嘛……啧啧,我到底是应该说二爷你心太大呢,还是该说你太狂妄好呢?难道你以为,就凭你身边带着的这么个小白脸,以及接近半残的废物,就能把我留在这儿了?” 见董泽新居然敢讽刺自己是小白脸,张宇这下就不乐意了:“喂,老光头,我跟你无冤无仇,就算是生得白了一点,你也不用骂我是小白脸吧?你这么针对我,我是干了你娘,还是刨了你家祖坟啊?” 本以为自己如此幽默风趣的一句话,就算博不得对方会心一笑,至少也能有几句谩骂的回应吧? 却没想到,董泽新仅仅是阴沉地瞪了自己一眼后,便无视了自己,然后一拍手,猛然喝道:“来人!” 董泽新一声令下,包厢外立马响起了一串响亮的脚步声,“啪”地一声,紧闭的包厢门被人用力踹开,不一会儿,小小的包厢内就挤满了神情冷酷的黑衣大汉,而且各个手里还拿着一柄黑色的手枪。 霎那之间,原本还一团和气的茶会,便上演成了一场硝烟味浓重的全武行。 “老董,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人退下去!” 章瑞祥对着董泽新沉声喝道,而包厢内众人,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即便是现在各个都处在了枪口下的情况,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没产生半点变化,好似这些个黑衣大汉手里拿着的都是玩具枪一般。 董泽新脸上带着一丝倨傲的神色,极其敷衍地对着章祥瑞拱了拱手,淡淡地说道。 “章老哥,王老哥,方老弟,今儿个这事儿,是兄弟我对不住你们了,不过你们大可放心,等过了今天这茬儿,小弟我自会到诸位府上登门致歉,不过现在嘛,还请诸位兄弟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要是不小心做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举动,可不要怪兄弟我不讲昔日的情义了!” 章瑞祥满脸阴沉地看着董泽新说道:“老董,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 董泽新很是不屑地看了乔佑良一眼:“章老哥,不是我要玩火啊,是火都烧到我眉毛上了,我要是不想点办法把火给扑灭了,那我还不得被火给玩死啊?” 乔佑良仿佛对自身危境丝毫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是那么风轻云淡地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董老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今天及时收手,那我就放你,和你的一家老小一条生路,否则,后果如何,就不用我来提醒你了吧?” 董泽新先是愣了数秒,然后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捧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乔佑良啊乔佑良,直到现在,你还在摆你那副老大的架子,难道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年前趴在你脚下的那条摇尾乞怜的狗吗?” “如此说来的话,那你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乔佑良微微皱眉问道。 董泽新摇了摇手:“不是一条道走到黑,而是我要推翻你,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阳光大道!” 直至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董泽新的眼神陡然杀机四现,一挥手喝道:“动手!” “唉,二十多年的兄弟,还真是可惜了啊……” 乔佑良微微摇头叹息着,双眼之中流露出数不尽的惋惜,就在董泽新自信满满地以为终于能把乔佑良杀死的时候,下一秒,他的双瞳,却是陡然放大了起来―― “砰――” 随着一道枪声的响起,本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的乔佑良平安无事,反倒是以黄雀自居的董泽新,心口赫然出现了一个拇指粗细的洞口。 世事无常,情势转变之快,就是如此这般地让人始料未及,以至于董泽新直到他耳边那句如同死亡钟声的话响起之时,方才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不起,董哥,我一直都是二爷的人!” 噗通―― 执掌了沽城市西城区地下世界整座江山的一方大佬董泽新。 今日于听风轩天字一号包厢,被他最为信任的手下小六―― 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