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偷看沐浴(2)
这是个足足能容纳十个人碧绿色圆形还散着隐约热气的温泉。 而现在长忘正泡在其中,低头闭目沉睡,完全不知不设防有心怀叵测的人临近。 四处有青竹遮天蔽日,郁郁葱葱,只留了一人可进出的口。围着池子生了一层毛绒的矮植还有颜色各异精巧的小花,像极厚实平直地毯,若赤足赤脚踩上去,意外舒适。 从阿莼角度看去,只能隐约看清长忘墨发全部散下,湿漉漉的散在额前,耳后,还有凹深的锁骨上,被遮住的大半张精致侧脸,朦胧月光之下只留光滑的轮廓, 他的双臂是放松担在泉边的,后背与泉壁留了条缝隙,并未贴紧,结实白皙的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偶有水滴从发丝落下,顺着腹部光滑的沟壑,滑下去,滑到紧致狭窄的腰下,便再也看不见了。 直至阿莼边走便欣赏到他旁边,长忘才猛地睁开眼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随手拿起泉边上的一件衣服,就扔到了阿莼头上。 也就同时一瞬,阿莼貌似看见他后背闪过丁点猩红,只是长忘动作太快,她以为是被这温泉还有月光齐齐晕染,停住脚步,略愣了下。 待衣服从头上扯下时,长忘早已经将里衣穿好,一身素白,用无法置信眼神瞪着阿莼。 未等阿莼开口。 长忘问:“你怎么进来的?” 阿莼莫名其妙,抬抬腿:“用腿走进来的。” 长忘又问:“为什么我感应不到你的气息?”话落后特意试探阿莼,她并未特意掩去自身气息。 连续两问后,阿莼立刻明白,取笑道:“这么快就忘了?你体内一魄由什么代替?” 长忘迟疑道:“我的术法会将你误认为主人?” “用词不当,不是误认,就是主人。要记得,但凡我的灵器……。”一顿,忙错开改正:“但凡我的绒羽在你体内一日,你我之间的术法互不设防。所以,往后你施展任何结界,任何术法,都自带寒绒羽灵力,伤不到我,拦不住我。当然还有就是…….。” 阿莼走近故意暧昧:“我离得进了,你非但不会排斥警觉,反而觉得格外亲切,偶尔,还会认为我格外……迷人。怎么办,熟悉感会在你体内越来越适应。以后防备不了我了。” 长忘难以接受的听完,许是在泉中泡太久,眼尾微挑的凤眼还蒙着湿润雾气,时不时眨一下,最后无语凝咽眺望远处。 阿莼趁机偷袭戳到长忘结实的胸肌:“手感不错。” 长忘已经被方才从此不设防给重重击到,现下对阿莼大胆动作无感。 “有没有想过,三年后你若傻了,疯了,失忆了,怎么办?” “有没有害怕过若真了记忆,忘掉我怎么办?” “其实也没关系,若真敢忘了不该忘掉的人,我有七百二十种方法让你重温一遍咱们的心历路程。” 阿莼自言自语正带劲 长忘微敛双目:“三年中,我会想办法的。” 阿莼嗤笑。 长忘不解。 “办法?没有办法,谁也没有办法,你明明知道!”阿莼一语击中长忘痛处。 月色下,长忘的眉眼十分耐看,盯着盯着,阿莼竟失神的挪不开眼。 “没办法,便这样吧。”他抬起垂下的眼皮,语气怅然。绯红的唇,下唇格外丰润,湿润的洋溢着光,不经意抿起时,正对上阿莼纯澈的目光。 阿莼倒不急于收回赤裸遐想的目光:“如果我有办法呢?” 长忘凤眸一凛。 “信不信,放眼整个天下我,没有人帮的了你。”阿莼走进了一步,用极尽诱惑的语气,抬起手开始解长忘刚刚缠了两道的腰封。 长忘一把钳住阿莼不老实的手:“什么办法。” 阿莼任自己手被长忘握着,只是平日温凉的手,今夜格外火热。一瞬间,让她生了错觉:“办法肯定是有,你先说说如何报答我。”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张未掩面清纯秀气的小脸格外令人产生错觉,时而难以想象在这之下是完全相反的性子。 长忘一下子松了手,沉默不语。 “你不相信?”阿莼知道薄薄里衣之下,是怎样让自己鼻腔血管爆裂的身体。虽说是趁人之危,但她偏偏就变态的喜欢看他强撑,看他冰雪般的脸庞紧紧绷起,眼帘轻颤,咬紧牙关,不肯哼出半点声音,又冷又傲,简直……。 阿莼刻意放慢速度解令云阳山少女为之疯狂,却终落在自己手中男人的腰封,仿佛凌迟般,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蹭开。 她偷瞄了他一眼,凤眸不知陷入什么天人交战,呼吸都低沉粗重了些,胸膛在衬衫下起伏,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未干,顺着脖子漂亮的肌肉线条一路留下,滑进衣襟深处,偶尔喉结滚动,像是在极力按耐什么。 日月吸食月光的薄薄冰蚕丝里衣唰的敞开,不得不承认,长忘的身材很好,自小习武,修行,所以,隐约轮廓下没有丁点拗肉。 浑身上下,视觉冲击极强,肌肉不夸张,结实匀称,时时散发独属于他自己清冽气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出乎意料的没有进行大动作,而是拔不出眼坦露心思的欣赏。 气氛暧昧的升温,让人耳根子发烫。 “我相信。”长忘睫毛突然抖得厉害,退后一步,蹲下,将腰封从地上捡起来,低着头不再看阿莼的,默默想要重新缠好。 阿莼似是早就察觉出什么,长忘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被她猛的打断。 两人手臂较劲几下,长忘抬起一双能要了人性命的漆黑凤眸,温柔谴绻。 刹那间,阿莼的心脏跟滂沱暴雨般,一点一滴猛烈敲击她的三魂七魄。 “长忘,为何蹲下捡腰封?” 长忘眉头不可控的微微蹙起来。 “明明可以弓下腰捡起来轻而易举,偏偏要蹲下捡,不多此一举吗?”阿莼虽是个大大咧咧性子,但并不代表狼心狗肺,并不代表丧失身为修行者的明锐。更何况长忘是自己心仪之人,更会明里暗里多加关注。 从吃饭起,自己被行刑后甩开长忘,他踉跄的脚步,额间半天不消的汗液,汗浸湿的手,蹒跚算是从容的脚步,一次比一次慢的细节在脑海划过。 虽说她不会经常明目张胆关注他,但身体的每一寸毛孔,都长了双眼睛,每时每刻,都在看着,感应着。 她不得不想起寒生虽说替自己挨下鞭刑,照理,重则一鞭下去深可见骨,更何况整整五十鞭。自己清晰记得屋内除了情溢茶香,并没血腥之气。 清筝的欲言又止,长忘对整个园子的不耐让梧桐闭嘴,并非凉城,而是因为……。 隐忍! 是他妈的隐忍! 他在忍什么! 一瞬间,她竟发现自己谨小慎微到丧心病狂。无关情,欲,急需证明什么,强势上手扯开长忘刚拢好的中里衣。 “别……。”长忘嘶哑着声,后退一步,抬手阻止下。 她哪儿会听,满脑子都在迫切去证明什么,待整件里衣被扯下后,攥拳,屏息,眉头深拧,牙关紧闭,步伐如千斤重,心脏都不敢跳动的绕到长忘背后。 果然,愤张的结实后背,白皙的皮肤,伤口惊悚且深可露骨,深红带黑血茫茫一片,因为未来得及用药,方才被水一泡,痛虽是减轻,但明显更严重。 很久,两个人站着,谁也没动。 又是很久,阿莼将衣服重新给他拉上,拢好,心里涌起一股猛烈的疼,似尖锐的指甲从四面八方狠狠扎了进去,难过的腿仿佛被钉在原地,迟迟走不了一步。 她的手抖了,抖得停不下来,眼眶以根本不受控的速度,红了。 长忘转身静静凝视着她反应,一时间,心烦意乱,睫毛簌簌。 “我没事,你……。”难得,长忘也有说不下去的时候。 “为什么这样做?”阿莼声音竟也是抖的。 这种痛她深刻体会过,即便是区区二十鞭,每一鞭,即便施鞭者,没用力,这玄冰之光也会嗜血如水蛭,腐蚀皮肉,钻入骨,即便之后皮肉愈合,其内伤却需好几年才会恢复。 说来,自己所受无非就是长忘身上所受的海市蜃楼而已。 须臾,艰难又平静的声音响起:“自是报恩。” “报恩?是魔妖之事还是绒羽?”阿莼的心逐渐发凉。 “绒羽。” 长忘无法直视阿莼的眼睛,不得不说,她的情感是热烈的,爆发式的,璨若星河的期待目光让人隐隐生出坠落腾空的失重之感,一瞬间的刺痛让他不想适应。 “理由可真完美,你若说是因为心疼我多好。”阿莼扬起凉薄的笑,胸口有一处地方似乎裂开一道口子,一点点的蔓延开来,仿佛不管她怎么捂都没有办法止痛,疼的四肢百骸的血都是冰的。 伤风悲秋! 算了! 自己可不舍得对美男生气! 不容置疑的抓起长忘手就回到屋内,指着床命令道:“趴下。”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取出药。 见长忘还坐在床边,神情满是不自在。 “怎么,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借月黑风高,趁你重伤体微,突起歹意,给上了?” 长忘本就没多想,碍于她经常出其不意的手段,不过脑子的拨雨撩云,明知的选择服从,无可奈何的将里衣褪去。 “你趴下就行,我给你脱。”阿莼按住他手,示意别动了。 长忘有点局促,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阿莼,不再拉扯,默默趴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