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大哥!” 逢人就喊哥,老练又世故。 这是在人宗最为复杂的宗门无双城练就的一身本事——人来熟! 人便是有这个好处,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会有不少对人生的感悟。这些感悟会逐渐潜移默化的放大在自己身上。 就成了世故。 比起李术那种南唐贵族来说,仅仅是延城巨富的儿子,在无双城根本不算什么。有钱是没错,但是相比那些大富大贵,手握权柄的贵族子弟来说,无疑只有给人家做小弟的资格。跟在李术屁股后面,其实更多还是因为李术和东一太白是亲戚,有着这层关系,不至于在无双城受人欺负! 别人不敢惹李术,自然也不敢惹他的小弟。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或者说,狗仗人势。 圆滑世故无疑更适合在社会上生存,不至于在该低头的时候不低头,或者会用一张嘴将一切事物圆润的转变为另外一种说法。 当然,有此豁达的人,也与其本身的性格有关系。 前脚才和晴天认识,后脚抱着人家胳膊称兄道弟的。 过来的时候看见听见旁边屋子里有响动,一撒走,给晴天做个禁声的收拾,蹑手蹑脚走过去凑到窗户边看看,自家的窗户纸,毫不客气,一指头捅穿。 “哎吆!嚯!黑白二哥!悠着点,也让我家的花娘子缓口气啊!” “滚,臭小子又偷看!” “少爷,奴婢们没事!黑爷!喝一杯继续!” 一个响指,点点头:“两位哥哥,你们玩,一会过来喝酒啊!” “嗷!” 两人异口同声。 走过来看看晴天,示意一起走。 晴天好奇的看着他:“你还真会笼络人啊!” “大哥客气,小意思,这延城有五家青楼是我们任家开的,寻两个姑娘没什么的,晴天哥喜欢啥样的?我给你叫两个!” 伸手止住,晴天笑道:“我们玉虚山一派守戒,多谢你的好意。” 微微点头,似是明白,任天行笑道:“那晴天哥戒酒不?” 看他点头,不由挠挠头:“那今天要和晴天哥醉一场是没戏了!不知道晴天哥还好些什么?琴棋书画,礼乐射御?总得有一样吧?不然多无趣啊?” “养鱼。” …… …… “咳咳,晴天哥,一会还得麻烦你替我介绍几位大哥认识?” “呵呵,正好,白元!” 不知何处跳出一个人来! 这让任天行有些惊讶,以他境一的水平,竟然没有发现这人就在附近! “这位叫刘白元。” “哦!”任天行一抱拳,对着刘白元佩服的说道:“前辈,久仰,久仰!西江话事人,第一箭士刘白元刘大哥!佩服,佩服!” 西江话事人,第一箭士…… 白衣男人咧嘴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兄弟……谬赞!”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认识?看来不用我多介绍了!” “刘大哥名震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抱拳看着脸蛋微红的刘白元,任天行大气的说道:“刘大哥,你总要喝几杯吧!” “咳,那是自然!走!” 微微看看脸蛋迅速蹿红的刘白元,怎的脖子也是红的,不会为了这么两句吹捧都能害羞到这地步?再说了,西江话事人这身份也确实没错!微微想想。晴天问道:“刘白元,该不会是看到慕容姑娘了?” 白衣男人脸更红了! “慕容姑娘?”眨眨眼睛看看晴天:“哥……” “呵,就是慕容箐啊,听过没?” “慕,慕容箐?我去,就那个吸男人的女人!” …… 刘白元一个闪身跑了。 晴天微微一笑:“白元,等等!哎,我和白元有事,一会咱们聊!”一道飞剑而去,瞬间白影已经闪至数丈开外了! “好功夫!”大赞之时忽然背后一股香风,那是熟悉的茉莉花香气! 茉莉花? 嫂子不是丁香花吗? 转头一看! 红衣姑娘歪着脑袋正俏生生的看着他呢:“吸男人?谁吸男人呀?” “哎吆,你,你就是慕容姑娘啊!啊,我这家能得慕容姑娘大驾光临,真是祖坟都冒青烟了!慕容姑娘,小弟我叫任天行!” “嗯嗯,小哥哥长得眉清目秀的,在你这住这么久了,总得报答一下小哥哥吧,不如咱们找个地方……”绕着手指头,秀眼满带意味的看着任天行,慕容姑娘露出一截小白牙来。 真好看! 顿时气血不稳,竟有晕晕乎乎的感觉,露出萎靡的笑意,呵呵呵直笑,任天行点头,痴呆的流着口水:“好,好,好啊,姑娘,你,你真好看!” “抱抱!”红衣姑娘张开双臂。 “啊!” 一把抱了上去,任天行陶醉了。这漂亮脸蛋何止是好看,还香,嘴唇还这么厚实,这么硬,那舌头更像一堵墙…… 好像慕容姑娘没有传说中那么让男人欲罢不能啊!? 努力蹭蹭身子,像是大青虫蠕动几下。 身子好硬,也许这就是特点! “哎哎哎!干嘛呢?” 被人狠狠拍了及下,迷迷糊糊的任天行这才有所反应,睁开眼睛一看:“我去!” 急忙撒手! 自己啥时候抱着一颗在那啃着! “呸呸呸!” 树皮都啃下来了! 左右看看,顿时一懵,哪有什么慕容姑娘,分明就是程武在他后面看着他! “天行!瞧你,干嘛呢?” 顺声看过去,一方倩影娇羞模样,白了他一眼,怒道:“喝酒喝到树上了!” “嫂子!我……”任天行苦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走吧!”说着俏丽的嫂子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程武!你也来!”都走出院子里,忽然小脑袋露出来,一双眼睛发出蓝色的光芒看着程武。 程武没有说话,拍了一把任天行,“捏捏”小弟兄的肩头:“小子!你行!” 感受到大哥“热情”的称赞,任天行努力挤出笑容:“大哥,这事不能怪我不是?你也看到了,嫂子她喝酒跟喝水一样,我总不能喝死在这吧!” 微微叹了口气,程武一把搂住任天行问道:“柳廷玉在哪?” “嫂子喝……啊?”豁然身上一层凉汗,呆呆的看着他:“大,大哥,别开玩笑啊,我哪知道啊?” “是不是柳廷玉抓了你娘?” …… 程武居然知道这事! 心头不由更苦涩了,这事情是硬伤啊,要是程武追究起来…… 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任天行面有难色的点点头说道:“大哥,柳廷玉那王八蛋挨千刀的畜生是抓了我娘……” 轰隆隆…… 晴天一道闪雷。 “啪!” 旁边那颗树被雷劈了 “啊……” 这一道闪雷来的又急又快,更莫名其妙,一瞬间就把这树炸成两段,连程武都看呆了! “我日,我靠……”吓得一蹦子跳的老高,任天行差点跪下高喊:“师父我错了!” 深呼吸一口气,程武眉头更加紧皱了,看看任天行,叹了口气说道:“我和灵玉的事情,不准再插嘴!” “是!”擦擦鼻子,任天行还惊魂未定,又逢程武说这话,一道天雷没看见?居然这么镇定! 往前几步,程武忽然回头看他一眼。 …… 良久,小伙子边走边手掌合在一起四下查看,小声说着:“师父,我错了!” 走过院子才缓了口气,不过程武那话却也让他惊讶不小!这是怀疑他了! “少爷,少爷!” 旁边管家跑过来。 “怎,又怎么了?” “少爷!信!” “信!?” 疑惑的拿着信封看上一眼:“哎吆,”上面一个桃花的印记。 急忙拿过来偷偷打开:“照顾好我表妹!” 说曹操,曹操到! 这人真不能念叨! “少爷,老爷让人传话来,老夫人已经回府了!” “啊?娘回来了!” 听到此话,还能等待,急忙准备出府,刚要走,管家拉住他:“少爷,跟老夫人回来的还有不少人呢!……小桃红!” 一定神,看着管家,任天行似乎有些明白了。 “老爷说,老夫人没事,叫你不要操心,把飞鹰司的这些大人们陪好!” 这…… 这是什么师父啊!把他死命拉下水,还不能骂! 不讲理! “哎!” 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大哥,嫂子,小弟我烦闷,今晚得多喝几杯!” ———— 延城府衙,钱安头发灰白,脸色冷峻,正在书案之上奋笔疾书! 《奏滕傲天藐视法纪恣意妄为》,《奏延城振武镖局为恶一方祸害百姓》,《奏滕傲天攻打府衙,意图谋反》,《奏滕傲天私通西雍与柳廷玉合谋》…… 数道折子已经送上京师,昨日大闹延城之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连驻守渭城的五万骁骑军主力都已经听到信飞奔而来。 此事就如一个屎盆子,钱安全给扣在滕傲天头上了!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知府也没胆子扛! “大人,熊宁海大人求见!” “请!” 放下笔案,钱安依旧保持那份知府大人盛怒的表情,待到熊宁海进来拜见他,他才微微收敛,伸手说道:“熊大人,请坐!” 熊宁海行礼,点头应道:“钱大人,不知道传下官来有什么事情?” 坐在椅子上,钱安说道:“熊大人,昨天城里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微微一笑,熊宁海抱拳说道:“钱大人,这还用得着听吗?滕傲天连府衙都拆了!”指指这露顶的房子:“看也看到了!” 更是面露不善,钱安一拍桌子:“这个滕傲天,狂妄!仗着有圣上御赐的丹书铁券,就如此胆大妄为!” “是啊!太过分了!” 一抱拳,钱安理直气壮的说道:“五城兵马司的吴大人已经知晓此事,飞鸽传信与我,建安那面已经传令派遣五万骁骑军过来捉拿乱党!” “哦,原来如此!”熊宁海像是不在意,微微点头应道:“钱大人的意思是让下官为这五万骁骑军准备好必要的食盐吧?” “嗯,”钱安点头说道:“此事事关朝廷威严,大军过来,我们也得出份力!听说,北敦义威虎校尉张硕和你是好友?” “是!” “嗯,好,熊大人,此事办好了,你调往建安的事情,本官也为你出把力!” 若是以前,怕是得跳起来了。此刻的熊宁海,也仅仅站起来行礼应道:“多谢钱大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