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的确来到了凤梧郡,只因其是阵法中的神兽,故而阵法此时默认了他的存在,并未造成任何波动。 说来也奇怪,监妖司一只掌控着阵法,对于阵法的动静做到绝对掌控。 猿道人死的突然,一些隐秘是傅辛没能掌握的,恐怕他不会想到,在这凤梧郡并非所有妖族都被压制了修为。 夜。 一个古怪的男人蒙着脸,而且走路姿势也与常人截然不同,穿的衣服更像裹了一层黑布。 打更人看到怪人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胆颤心惊,如果不是的头顶带着斗笠像个人,恐怕还以为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夜色很深,更是大阴天,打更人并未看到男人的面孔,而且黑衣的身上有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儿,那裹在身上的黑布似乎极为名贵,但是打更人并没有的慌神,立刻面朝街道墙壁,闭上眼睛站在角落里,直到过了许久这才小心转过头,待看不到那怪人,这才匆匆的拿着铜锣急屁滚尿流而逃,哪里还顾得上打更,毕竟,在如此的黑夜里,恐惧会因为人心的变化被无限放大。 全身裹着黑布的男人此时向着城外走去,待看到城门时顿时转变了方向,没有改变走路姿势,但是移动的速度却是不知不觉快了数倍。 直到在一道城墙下这才停住了脚步,城头上士兵昏昏欲睡…… 虽然郡守大人甩锅的本事堪称一绝,但是碰到真正的明白人,这项技能显得格外让人厌烦,被识破之后慌不择路的郡守大人更是寝食难安,此刻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柴扉定然不能动了,今日的老人对自己两人的态度就表明,那老人似乎很看好的柴扉,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找到马三郎的尸体。 可问题就在于,郡守大人此时身边没有真正的查案高手存在,一直留着柴扉便是因为的柴扉独一无二的查案经验,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至于季一鸣,此人虽然机灵,但是早早请了假,这些天几乎连人也找不到。 还有季一鸣的好友李功阳竟然加入了监妖司,这使他有没有权利的去调用。 那么摆在眼前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监妖司新主人傅辛。 之前傅辛消失的了很久的传闻,郡守大人虽然听说过但是并未关注过,此时他只希望的能与傅辛牵上线,至于之前的恩怨,那都是于猿道人之间的私人恩怨罢了,在官场上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事情并不是没有,但是得带上足够的诚意。 “来人,去请李功阳来府一叙。”郡守大人从自己书桌下抽出一个小霞子,里面是金灿灿的一片。 如今,李功阳虽然不在是自己的属下,但是他的家人依旧是平凡人,他就不信李功阳会驳自己的面子,除了权势外,还有这能使鬼推磨的金子。 现在他实在是被逼急了,虽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属于监妖司来管,但是死的人却是马大人的义子,起初还以为是孙子,知道真相后,郡守大人心头的石头无形中轻了一些,毕竟他也看了出来,马大人对于马三郎的死是真的不关心,只是这件事如果不深究的话,那么他拿什么来聚拢人心,就算马三郎再不受待见,毕竟头顶还顶着义子的名声,只要这名声在一天,他的丢脸便是马大人丢脸,他的一举一动早就与马大人的面子挂上了钩。 很快的,郡守大人管家出了府,再者夜里前往李功阳的家。 此刻李功阳刚与同僚喝完了花酒,之前一直嫉妒好友季一鸣去栖凤楼快活,今晚儿好不容易有同僚请客怎么能不多浪一会儿呢。 他的住所比较远,将同僚送回了家,他此刻摇摇晃晃中的向着家走去,只是这越走头晕的越厉害,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着黑衣人黑奇怪,不一会竟然变成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黑衣人。 李功阳知道定然是自己醉了,不能倒下的,奈何胃里难受的厉害。 就在此时,那古怪的黑衣人即将于他擦肩而过,李功阳突然的大叫了一声。 “你……真是个怪人,大黑夜竟然的带着个黑色斗笠,难不成是义庄的人?” 李功阳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在这宵禁的时间内,只有少数人可以活动,其中包括义庄的人,毕竟运送尸体这种事儿放在白天,即使青天大老爷也顶不住的群众的怨声,故而大手一挥,给予了义庄从业者特权,允许在后半夜偷偷运送尸体。 只是愿意干这类事情的人极少,若是让人知道身边人从事这种行当,连街头要饭的也会避之不及。 就在擦肩而过之时,那熟悉的腐臭味儿顿时让的李功阳皱起了眉头。 这人有大古怪,李功阳浑身酒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站住!你是哪个义庄的?” 浑身裹着黑布的怪人没有丝毫停顿,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径直往前走。 李功阳摇摇晃晃甩了甩脑袋向四周看了看,愣了片刻:”唉,没有人啊,这家伙是个聋子不成。” 回头的刹那,李功阳的酒彻底醒了,只见空荡荡的街道两旁门户紧闭,白日里这条极其繁华的街道上并无什么怪人的影子,然而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难道……我见鬼了。” 一阵冷风吹来,李功阳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的心底害怕极了,突然觉身体冰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起来。 牙齿咔咔声碰撞,他的腿犹如灌了水泥一般始终难以抬起。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更让此时的李功阳战战兢兢。这脚步声似乎格外的杂乱无章,粗重呼吸声犹如的传出,李功阳害怕极了只觉得双腿间一热,一股激流宣泄了他的紧张。 啊的一声,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叫声,李功阳只觉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身上,恐惧无尽的恐惧,使得他的身体之内涌现出了力量了,他感觉到沉重的腿不再僵硬,竟然在身后的冲击下一个趔趄。 “啪!” 李功阳心理扑通一跳,腿不由自主的伸出,跨出一步。 李功阳呆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兴奋,继而这兴奋立马被恐惧所取代,一步已经跨出,前倾着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奔跑开了,只是腿有些软,远远瞧去似乎在下一刻即将跌倒在地。 因此他只能的让自己的跑的更快,去支撑快要跌倒的身体,而他的身后是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打更人,两人的相撞让对方分以为是碰见了鬼,两人哇哇大叫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两人消失后,寂静的黑暗夜色里,那裹着的黑布的怪男人缓缓现出了身形。 怪异的是,男人的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其手臂竟然超过了膝盖,使其看起来极为不协调,更怪异的是那扭曲的腿,此刻竟然是凭空的站立,犹如踏着虚空走路。 “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的人,死的也太惨了,尸体竟然是拼凑出来的。”古怪男人嘴里恶狠狠的诅咒着将尸体放在寺庙的人。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吞天从冥河出来之后,便四处寻找肉身,这不是他第一次出来,却是第一次寻找肉身,因为他爱听书,所以附身在一只小黑狗身上,所以每当茶园的说书先生说书时,总有会出现在被人津津乐道的一幕,一条狗总会趴在屋顶侧耳倾听,甚至听到兴起之时,还会汪汪的叫上两声,久而久之,不少的人慕名而来,茶园主人也将其视为的一桩美事。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受伤了,这伤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来自灵魂。 “识海受损只能去周家瞧瞧了。”吞天一跃而起,像着周家方向而去,他本已经踏出了城墙而此刻临想起了周家在这城内也有分枝,若是能在凤梧郡内将伤养好,自然是最好不过。 突然间,吞天的身形一闪,即将消失的身影没有冲出数丈便停顿下来,随着他与这肉体的不断融合,这具肉体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他的行动,甚至是法术。 时间慢慢流逝,吞天已经换了一条拥挤的小巷谨慎前行,在他看来,能被供奉在寺庙里的死人,其身份定然不简单,有极大的可能拥有官方背景,就像方才的那醉汉。 若是放在的平时,吞天会好好戏耍一番醉汉,没有丝毫休息,在这黑漆漆的巷弄不断穿行,每每听到细微动静,便会借着夜色隐在黑暗当中。 与此同时,郡守大人派出的人刚从李功阳的家门口走出来,一声尖叫声便响了起来。 “是李大人!”护卫暗道着李功阳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如此鬼哭狼嚎,这还他第一次见李功阳如此的失态。 不待他走近,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顿时让护卫皱起了眉头,李功阳还没看清眼前有人,便要一头撞在护卫的肚子上。 “哎呦。李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护卫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一把扯住了李功阳的衣襟这才使得李功阳没有灰头土脸。 片刻的惊吓使得李功阳稍稍回神,待看到是郡守府的人,像是见了救星。 “救救我,救救我,后面……后面……”李功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躲在的护卫的身后,哆嗦中说不清话。 唉,人家喝醉了不是呼呼大睡,就是的喊打喊杀,没想到这位李大人醉酒之后竟然像个孩子,护卫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李大人,这里很安全,鬼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