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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秋御史吐血

   果然对方来势汹汹。   我不见山,山自来见我。   李乐只猛然意识到,他所想都是他一厢情愿,他想低调退让保住小命,可在针对他的人眼中,成了更好欺负的对象。   他低调,对方也不会放过他。   他越退,他会越危险。   在这个道教昌盛的古代,他想要保住小命,想要话语权,唯有成为有名的道士,好比死去的那位道长,因算出青州水患,身死便能惊动中.央,上面的人,以至于皇帝都会过问。   只有他变强,变得有价值,入了皇帝的眼,那群人才不敢对他动手,管是什么魑魅魍魉,只要不是皇帝要他的性命,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也只能看着他风光无限。   老师,对不住了。   作为你的徒弟,要辜负你的教导,任性一回了。   李乐只淡淡道:“秋御史是何意?”   看到这位官员时,李乐只便掐.算了一番,知晓了他的名讳。他一般是别人礼让他一分,他便回敬一分,现下秋御史一副要挑他刺,拿捏他好问罪的模样,他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柿子。   今时不同往日,他算卦的本事不强,但他也认识了不少人,何况,还有钱刺史这副保命符,只要浪不死,那他就敢化身怼怼。   秋御史被反问得一愣,他在御史台当监察御史,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御史嘛,那是都敢挑一下皇帝毛病的官,何况他还是监察御史,监察六部,平日里就是挑百官毛病,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这还是他头一次碰上个硬茬。   他心头火起,指着李乐只,正要将人问罪,以不敬官员为由,将其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正要开口,却又想起李乐只所言,他刚刚没有听错的话,眼前这位道士称他为秋御史?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姓秋还是御史的,难道是胡景山说的?可胡景山未见到他之前,也不知是他会来大安县。   难道是他算出来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   面容如此年轻,怎可能会老道至此,也未见他使用龟甲等物,他一定是装的,定是见过自己,才知自己是秋御史。   “我们见过?”秋御史问。   李乐只依旧淡淡道:“未曾。”   那你为何知道我姓秋,还是御史。这句话秋御史藏在心口没有说出来,话一出口倒显得他落了下风。   他狐疑地看着李乐只,想要从面上看出其内心的想法,看透李乐只本人。   两人对视间,周侍郎走进来。   周侍郎只是扫了一眼,从衣着便能瞧出谁是李乐只,谁又会钱刺史的儿子钱溪。   他看向李乐只道:“李道长,听闻你算出凶手的姓名?能否再算一算,算出凶手的下落,他们现在在何处?”   “周侍郎,这不妥吧,将这么重要的案子交于一道人之手,你们刑部和大理寺不查查吗?还是说,不管凶手是不是真的,你们心里头只有结案二字。”   被拖下水的大理寺评事,无奈乜斜秋御史一眼,随后,看向李乐只   道:“这件事还要拜托李道长了,这桩案子很是难办,凶手将痕迹扫得一干二净,光凭我等,也没办法在大梁境内将躲藏起来的人抓捕。”   “死去的道长身份非同一般,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都只想将凶手缉拿归案,等到秋后,也好问斩。”   秋御史听到大理寺评事托李乐只测算后,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他指着大理寺评事道:“你也信这道士算的?他年纪轻轻,能算到凶手姓名?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上。”   大理寺评事:“……”   “哎哎哎,”周侍郎连忙拦住秋御史道:“这里不是金銮殿,你撞死了也没有个好名声,何必如此动怒,知道你当初因听信道士的话,匆忙结案,被陛下问责,但你也不能因此看不惯天下的道士。”   被人揭了老底,秋御史羞意上头,如同戴了红脸面具,让人不敢直视。   “周筠!”   “好了,秋御史,你也不过是监察案件进展的,查案的还是由刑部和大理寺,刑部和大理寺都没有意见,你御史台的还是在一旁看着我们是如何查明案件的。”   周侍郎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人置喙的威严。他转过头,看向李乐只笑道:“已经耽误了些时日,劳烦李道长算上一算。”   “你不怀疑我算的是假的?”李乐只问。   周侍郎笑道:“能算出鸠占鹊巢的道长,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秋御史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但因被周侍郎揭短,他也不想触碰看似老好人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周筠。   心中想到,等这道人算错,他要好好治其罪。   *   因周侍郎态度温和,又听其言起鸠占鹊巢,这事似乎说的是刘婆调换杨绍元孩子一案,周侍郎和杨绍元认识?   李乐只想到这里,没有多想下去,他向周侍郎点点头,随后徒手掐.算一番。   见他徒手掐算,没有用上龟甲等物,秋御史冷笑一声。真不知是从哪里蹦出来的道士,招摇撞骗这一套都用到他的面前了。   曾经秋御史便是被假冒的道士徒手掐.算所骗,见到这一幕,只觉刺眼万分。   而李乐只算了算后,便知那五名凶手现在在何处,李乐只道:“在玉龙涧。”   玉龙涧,地处豫州,在豫州与昭国山脉交界处,是两山间的河沟,因地处于两国交界处,故而名为玉龙。   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除了李乐只都知道玉龙涧在何处。   周侍郎大感意外,没想到凶手居然去了玉龙涧,这是要从玉龙涧前往昭国。   杀人的人难道不是大梁的人,是昭国隐藏在大梁的探子?因青州水患一事让他们知晓大梁有能掐会算的道士,故而杀人取命。   若真是昭国的人……   周侍郎勾起的唇角都下压几分,面上更是少有的肃杀。   而秋御史听到玉龙涧后,冷笑一声道:“你这道人莫不是知晓玉龙涧在豫州,地处两国交界处,故意说出凶手在玉龙涧,好叫我等为难?”   “我等抓不住凶手,也无办   法认定你算的是错的?[(.)]???$?$??()?(),   你这种小伎俩()?(),   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李乐只冷冷地看向秋御史道:“贫道已经算出凶手在何处()?(),   若御史不信()?(),   可亲自查案将杀人凶手找出。”   “你,哼,”秋御史一甩衣袖道:“本官职不在查案。”   李乐只:“……”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什么话都说了,既不相信他能算出来,又不愿亲自查案,真就是又菜又爱叨叨。   李乐只烦了。   他微皱着眉头道:“不如我替秋御史好好算上一算,秋御史可别有见不得人的事不能为人所知。”   秋御史心下一紧,狐疑地看过去,难道这道人真的会算,面上不愿服输,硬着头皮道:“就你,还敢算我?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名堂。”   李乐只如他愿,果真算了。   一算。他诧异地看向秋御史道:“秋御史两袖清风,家中倒是藏有一箱黄金,不知是哪位大人所赠。”   “胡说,那一箱黄金明明是我祖传下的家当,你莫要胡言乱语肆意攀咬,”秋御史立马反驳,要是别人以为他的黄金是官员孝敬的,那他这个官还当不当了。   等等,这道人怎么知道他家中有黄金的。   那一箱黄金可是祖上传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能动用的。除了他,他夫人都不知道家中还有这箱黄金,他更是藏在暗室里,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拥有。   难道也有人告诉这道士?   这一念头刚冒出流传到大安县,独独让这位道人知晓。   只是他那黄金,的确不能让外人知晓,上头印有前朝字样,若让别人知晓,以为他同前朝有所牵连,那是有嘴也说不清。   “我承认你是有几分本事,但你空口白牙污蔑本官贪污,该罚。”   李乐只道:“我不过是说是哪位大人所赠,秋御史怎反倒像是自己贪污受贿,活像收了哪位大人孝敬。”   秋御史心急下,一听黄金便以为李乐只说他贪污,情急下所言反倒成了泼向自己的脏水,洗也洗不清,秋御史欲言又止。从前伶俐的嘴皮子在这一刻仿佛失了效,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他气得指着李乐只道:“你要是如此认为,本官也无话可说。但你以下犯上,不敬官员,此举当罚。”   周侍郎看不过去了,他冷着脸道:“秋御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原是你因旧事看不惯李道长故而针对他,如今你又因李道长算到你的事动怒,你莫不会真有贪赃枉法的嫌疑。”   面对周侍郎的质问,秋御史呆住,他指着李乐只,回头震惊地看向周侍郎道:“你因这小子怀疑我贪赃枉法,周筠,无故怀疑朝廷命官是要拿出证据的。”   “证据,不就在你家中,”周筠笑道:“一箱黄金,秋御史,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知你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若这件事捅.出去,不管你是否真贪赃枉法,总有人会让其变成真的,总之,你还是向李道长赔个不是,我也当这件事从未发生   过。”   “好你个周筠()?(),   你竟然为这个道士欺压于我()?(),   欺人太甚17()?17?╬?╬17()?(),   你可知我背后的是谁()?(),   你如此待我,等回了京中,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周筠脸上的笑容收敛。   就在此时,一名李乐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前来的人正是钱四,钱刺史的长随。   他看着衙门内的人道:“好生热闹,我来得巧了。”   “李道长,我打听到你在这里,特意来给你送东西,这原本应早日送到你手中的,路上耽搁了一会,望道长见谅,”钱溪将手里头的小箱子递给李乐只,又转头对钱溪道:“少爷,这是老爷让我交给你的信。”   钱溪接过收好。随后,看向李乐只手里头的箱子问道:“这箱子是谁送的?是我父亲吗?”   李乐只也疑惑地看过去。箱子很沉,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这是青州夏巡察使送先前手下人多有得罪,还请李道长见谅。”   “嗯?”李乐只疑惑,默默算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原来当日崇玄署两位官员所言的人,上面有人不让他报备,正是这位夏巡察使,也是他以为在背后想要他小命的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缘由小的也不知,只知送东西的人说,东西交到李道长手中,李道长自然会知晓。”   “东西已经送到,小的先告退了,”钱四朝众人点头示意后,立马离开混乱的衙门,里面的事,可不是他能掺和进去的,东西送到了即可。   “李道长认识夏巡察使?”周侍郎问道,不待李乐只回答,周侍郎不管秋御史漆黑的脸色,叹息一声道:“可惜了,某人背后的人要靠不住了。”   秋御史脸色漆黑又惨白,似打翻了颜料,晕染在他脸上,他刚刚放下狠话,让周侍郎顾忌他身后站着的右相,谁知转眼间,这位李道士就收到了夏巡察使的赔礼。   连夏南濉都不敢得罪的人,岂是他敢得罪的。   盯着众人的视线,秋御史身躯僵硬,他缓缓朝李乐只一礼,嘴唇嗫嚅两下,喉咙微动,依旧未发出一点声音,在所有人面前,向自己看不惯的道士道歉,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张老脸丢尽了,彻底没脸见人了。   但他敢不说,敢不道歉吗?他不敢。   秋御史眼眶微红,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喉咙挤出声音,缓慢道:“是我因旧事迁怒道长,无礼在先,还请道长原谅。”   李乐只将手中的小箱子递给钱溪,冷冷看着微弯腰身,一副迫于无奈才向他道歉的秋御史。   冷冷道:“不够,难道秋御史平常也是打人一巴掌,轻飘飘道歉,便以为这事能够就此揭过。”   若无他不知道是何人的夏巡察使送东西过来,说是赔礼,可想而知,想要秋御史低头向他道歉,那比登天还难。   即使夏巡察使送了东西过来,秋御史也一副被欺压,受气包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李乐只能牛上天,让朝廷官员都只能受他的折辱。   他才是那该被打倒的反派一样。   “那你要如何?()?()”   秋御史气恼问道。   “不如何,你得罪了我,我可以选择不原谅,你最好一辈子都不会犯错误,否则只要被我算出一件事,我都不会轻易饶恕你。()?()”   李乐只神色淡淡。   在场的人也未觉得他说的有何问题。在大梁,有本事的道士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有本事的道士,这在大梁,那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既然得罪了,那就要做好得罪人后的下场。   秋御史跌坐在地,震惊地看向李乐只,指着他道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倏然,一口鲜血喷出,秋御史活活晕了过去。   秋御史得此下场,周侍郎和大理寺评事冷眼瞧着,无一丝对其怜悯,正如周侍郎所言,秋御史为官多年,监察百官,平日里没少挑他们的毛病,私下里也就罢了,这人还喜欢在金銮殿当着皇帝的面,告他们的状。   若不是秋御史是监察御史,他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套麻袋毒打一顿。   这样的人,同朝为官的人自然不喜,见他碰壁,也不会为其说一句好话,从而得罪一位有本事的道士。   *   秋御史被人抬下去请大夫医治。   人走了,衙门里也清静了不少。知晓李乐只的本事后,周侍郎更是多了几分想要结交,很是和气问道:“李道长本事不俗,能否替我再算上一算,那些凶手是不是昭国的探子。?()?[(.)]16?*?*??()?()”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文3个;灯花如昼2个;貍钰、秋刀鱼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长离、六月阿七20瓶;貍钰、温温温温温15瓶;6312964610瓶;钴宛6瓶;六次偶然、夏夜不离、灯花如昼3瓶;似水流年2瓶;禾鹿、艾歇尔·拉雅、许家夫人、为笨蛋带盐?、瑾攸、图、想骂人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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