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本亲自来到岚县的火车调度室里,曾涛陪在一边,十几名宪兵将调度室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靠近。 “曾处长,皇军截获了电台信号,军统太原站发来命令,准备劫持这辆火车。” 曾涛心中一惊,他想到郝铁正在列车上,看着宫本阴沉的面容,迟疑着没敢发问。 宫本的面容突然绽放开来,让曾涛有些害怕,这位侦缉处长喜怒不形于色,让人心中发虚。 “哟西,一切的顺利,现在,你马上打电话给静乐车站,让郝铁君等着下一班列车。” 曾涛挺身领命,心中十分欢喜,从这一个细节就能看出郝铁多受皇军的重视,为了怕他有风险,专门为他换一列火车。 他这个电务处长亲自去给静乐站打了电话,宫本满意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番服装,也不过多解释,带着手下昂头走出了调度室。 曾涛慢慢坐了下来,他知道列车上并没有多少兵力,皇军几乎没有,那一个小队皇协军能有多强的战斗力,他虽然不是部队中人,也十分清楚。 这是故意让军统截车啊,军统想和第五侦缉处斗法,看来只会一败涂地! 他以前曾经为政府效力,七七事变开始后,也曾热血沸腾,积极响应领袖的号召。 轰轰烈烈了一场,很快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忻口会战的失利,让他认识到了双方实力的差距,那腔热情慢慢冷静下来。 老阎和政府联手也没能挡下东洋人前进的步伐,曾涛本想逃走,可惜犹犹豫豫,还没来得动身,正太铁路已经被东洋人切断了。 看着老婆和娃儿,他听从了朋友的劝告,继续在东洋人手下做自己的老本行。 他业务能力不错,在本地也很有人缘,所以做到了电务处长一职,心思也淡了,只要能养家糊口,赚一些钱财,喝酒吃肉,国家大事也轮不到自己操心。 郝总经理能量极大,东洋人十分在意他,自家小辈上次得罪了他,得送份重礼上门才行啊! 也不知道五根大黄鱼能不能让他满意,曾涛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如何跟郝铁进一步拉上关系。 曾家好像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姑娘…… …… 面对着明晃晃的战刀,看着暗红色的血槽,不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在这柄刀下,郝铁双拳不自觉捏了起来。 鬼子军官见到他的动作,示意两位鬼子兵过来,端起刺刀逼住了郝铁。 “八格牙鲁!” 他手中战刀在空中蓄势良久,看看就要劈下。 这时另一名军官快步走了过来,嘴里叽哩瓜拉一通东洋话。 郝铁听懂了,原来是宫本打来电话,专门安排自己坐下一班火车,并让这里的军官好生款待自己,万万不可怠慢。 “啪……” 干净利落的一记耳光抽在当面这位鬼子军官脸上,手中战刀像被抽了骨头的毒蛇,无力的垂了下来。 既然有宫本撑腰,还怕个鸟来,该打就打,打了也白打! 鬼子军官脸色一变,拿刀的手再度抬起,却被走来的军官伸手按住。 当前这位枝那人的份量很重,万万得罪不起。 “山口君不认识大人,这只是一个误会,快快道歉。” 说罢他又用东洋话向那位山口军官说了一大通。 郝铁这才明白其中原因。 下一班火车上有一位鬼子大佬,指名点姓要见自己。 这可太奇怪了,自己认识最大的官员就是依田和宫本了,还有比他们官衔高的? 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管他呢。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这次抽得更狠,旁边几名鬼子兵不由都向后退了一步。 “统统闪开!” “哈依。” 两位鬼子军官同时向自己敬礼,态度恭敬之极,山口脸上还带着五根红色的指印,这让列车上的华夏人都看得呆了,就连闷罐车也安静下来。 “大人息怒,快快进贵宾厅休息,等侯下一班列车。” 郝铁看了看闷罐车方向,突然说道。 “你们的,接水管,我要和那些囚犯打打招呼。” 郝铁将自己去第五侦缉处被这些人乱骂一通的事情讲了出来,两位鬼子军官明白眼前这位大人要戏弄那些该死的囚犯,连忙答应下来。 “哈依,请大人稍等,立即准备。” 郝铁见一群鬼子跑上跑下安装水管,表面上背着双手看风景,心中却是惊异不定。 宫本哪有这么大的能量,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鬼子大佬指名要见自己呢? 很快水管已经接好,郝铁想着即来之则安之,自己没必要去纠结,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哪怕是冈村大将,那又如何,自己使出咏春拳,干掉这位老王八,就算挂了也能名留青史。 当年东洋枢密院议长伊藤博文在哈尔滨月台上被朝鲜志士安重根击毙,安重根因此在华夏的名头如雷灌耳,就连关押他的东洋人都十分钦佩,临刑前还送上礼品,要他题字留念。 郝铁每次到哈尔滨都会去缅怀这位义士。 自己能当安重根,干掉鬼子一位大将,这次穿越也算值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他拖着高压水管来到闷罐车的面前,对着窗口中的人群就是当头一浇,顿里车里的人都成了落汤鸡,看上去狼狈之极,惹得一旁的鬼子大笑不已。 “大人,要不要我等帮忙?” 鬼子军官们大献热情。 “不用,我要好好玩玩他们,以泄那日之愤。” 郝铁抱着水枪一边浇一边大叫,“你们当日不是很能耐吗?骂啊,再骂啊,骂来听听。” 犯人们得到来之不易的甘露,人人贪婪的张开大口,哪里还有精力骂人。 不少人心中有些奇怪,更是骂不出来。 郝铁这是学习辛德勒的做法,有了这些救命的水,这里的人都能够活下来,一定能活下来! 鬼子军官们组织人员帮助郝铁搬运行李,惠子和蓝小雅也跟着下了火车。 蓝小雅手中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换成了团扇,团扇上是一朵大大的荷花,随着她的小手来回摆动,仿佛跟真的一样。 那名带着小女孩的中年妇女看着团扇,脸色一变,拉着小女孩,急匆匆向车头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