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另一头的正是徐家的掌舵人徐象生,警察把他和那群徐家人连窝端,部分徐家人指控他为绑架案的主谋,却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所以暂时没有移送起诉。 但这些调查内幕徐象生是不知道的,他做贼心虚,被抓以后虽然做不到坦白从宽,但也没敢顽抗到底,老头臭不要脸的把罪行都推到徐龙图身上,反正死掉的亲生儿子总比不上自己重要。 为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他还交代了一些过往利用风水做下的恶事,其中不乏上流社会丑闻,果然把警察支使得团团转,接连破获了几起悬案,弄到后来他倒成了香饽饽,公安局都有点舍不得把他移送给检察院。 但再多的手段也有用尽的时候,老头儿殚精竭虑,在看守所里待一天衰老一年,可以说,杨慎思出现这时正是他濒临绝境的时分。 所以,杨律师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关于‘阴刻风水’的交易。” 铁栅栏的阴影投在背光的杨慎思脸上,给他俊美的五官也染上了几分阴森,徐象生警惕地瞪住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问道:“你是谁?” 杨慎思保持着微笑,“我是杨慎思。” 徐象生浑浊的老眼有些迟滞地眨动,心下却念头百转。 “你是肖文静的人?” 杨慎思笑着点了点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的笑容里另一重深意。 徐老头怀疑地眯起了老眼,“是她让你来和我谈交易?” 杨慎思笑而不语。 徐象生理解为他不屑回答这种废话,心里也有几分相信他,就凭他能说得出“阴刻风水”四个字。徐家人持有印章数百年,向来讳莫如深,除了自己人,大概只有肖文静这个现任持有者知道印章的真实名称。而她愿意告知杨慎思,那他必然是她极为信任的人。 这是个逃脱牢狱之灾的机会!徐象生立即意识到,他因此精神一振,憔悴的老脸上似乎也重现充满希望的光芒。 “是什么交易,你说吧,我听着。”他向杨慎思扬起下巴,又暗示地斜了斜眼,提醒他注意后方角落里的警察。 杨慎思像是根本忘了他们的谈话还有一个监督者,他也没有理会徐象生的暗示,语气和缓,语义却直截了当地道:“只要你代表徐家人承诺不再骚扰肖文静,她可以更改证词,力证徐龙图之外的其他人对绑架案均不知情。” 他不等徐象生反驳,紧接着又道:“‘阴刻风水’不可能还给徐家,你知我也知,徐家近两代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你们早就逼着阴刻风水认主。肖文静也不可能变成徐家的人,我想经过这次你们也应该明白,中国毕竟是法制社会,不会允许你们随意限制某人的人身自由。而且,指望夺走一个女人的贞操来达到控制她意志的目的,我只能说,太可笑了,你们真的活在二十一世纪?” “闭嘴!”徐象生被他讽刺得老面紫涨,也顾不得警察在场,怒吼道:“‘阴刻风水’本来就是我徐家的东西,让徐家放弃,不可能!” “是吗?‘阴刻风水’真的是你徐家的东西?” “那请你告诉我,”他戏剧性地顿了顿,“‘阳刻风水’在哪里?” 徐象生猛地瞪大眼,刚刚还血气充足的老脸刹时变成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阳刻风水’?”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杨慎思嘴角噙起一抹若有深意的微笑。 “真是抱歉了,我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