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哭了？雷小波慌起来，柔声问：“凤平姐，你怎么啦？碰到什么事了？”　　郭凤平像个委屈的孩子，竟然哭出声来。　　雷小波害怕了，连忙对她说：“还没下班呢，快不要哭。被人听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他见门口没人，就从前面的茶几上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她，像对姐姐一样，温柔地安慰她说：“不哭，啊。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帮你。”　　郭凤平接过餐巾纸，转过身子背对门口，擦起眼睛来。擦干眼泪，她才睁着红红的泪眼，对雷小波说：“小雷，这半年中，你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又吃了多少苦头吗？我，不敢跟你说啊。”　　说着又禁不住抽泣起来。雷小波激动得站起来，他想去把门关了，可一想不妥，就又坐下，亲切地对她说：“凤平姐，你不要伤心。碰到什么委屈，跟我说，我帮你去出这口气。”　　这时，周凤山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真的有事来请示。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对雷小波说：“雷书记，村里第二批拆迁户的拆迁合同，什么时候开始订？”　　雷小波一愣，这个问题，上午不是安排好了吗？他为什么还要来问？他是发现郭凤平在哭，想来探听情况吧？　　郭美丽赶紧背对他，不让他看到自已哭。　　“下星期一开始，按照组别顺序，一组组，一户户，洽谈妥当后，再签订合同。”　　雷小波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想让周凤山赶紧走开。但周凤山不肯走，而是走进来，看着郭凤平说：“郭书记，怎么啦？”　　郭凤平不敢回过头来面对他。　　雷小波就对周凤山说：“还是为孩子的事，她婆婆责怪她，她受了委屈。没事，你过去吧。”　　雷小波知道周凤山过来的真正用心。村里四个副职都知道，雷小波迟早会走的，所以在搬办公室时，就开始在暗地里争起来。　　主要是周凤山，想当里的一把手，党总支书记。他就在工作上积极努力，还想着办法巴结雷小波。按照原来的排位顺序，郭凤平在周凤山前面。　　但郭凤平的情事，在乡政府里影响很大。最近她为了孩子的事，也影响了工作，所以乡政府开始倾向让周凤山当一把手，接替雷小波的位置。　　所以在搬进新大楼，安排办公室时，乡党高官武卓越竟亲自给雷小波打电话，让他安排周凤山坐在他的隔壁，用意昭然若揭。　　那个时候，也就是今年三月份，雷小波打电话跟郭凤平说这事，征求她的意见。可是郭凤平当时沉浸在桂新华的温柔乡里，在外面租房子与他同居，顾不上考虑这件事。　　她对雷小波说：“算了，让他去当一把手吧，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自已孩子的事还没有解决，我没这个精力跟他争，让他去当一把手吧。”　　雷小波就同意这样安排办公室。这就意味着，他的接班人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是周凤山。可周凤山毕竟还没有坐上他的一把手宝座，就一直在巴结他，也在提防着郭凤平。现在雷小波赶他走，他就知趣地转身往外走。　　周凤山一走，雷小波就对郭辜凤平说：“凤平姐，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快跟我说说，你看你，这事都影响到你政治前途了。”　　郭凤平转过头，抹干眼睛，把上次她与雷小波到河南买孩子事件后，所经历的有关借种的事情，特别是碰到骗子桂新华的经过，给雷小波简单说了一遍。　　雷小波听得一惊一乍，震惊不已。　　“我的天，你还有这样一个经历？”雷小波看着她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你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啊？早点说，我帮你一起去抓那个骗子，然后让他还钱。现在，他在监牢里，怎么还你钱啊？”　　郭凤平愣愣地看着他，恳切地说：“所以现在，我有两件事，想请你帮忙。”　　雷小波的心提了起来，只要不是问他借种，他就尽力帮他。　　郭凤平看出了雷小波的心思，就先说钱的事：“小雷，我欠了二十万元钱，人家催得很紧。这件事，你能帮我吗？”　　雷小波为难地说：“凤平姐，你也知道，我也没有钱，以前卖果子赚的三十万元钱，都为村里捐掉，或者化掉了。现在只有工资收入，我哪里有钱啊？”　　郭凤平说：“不是问借钱，我知道你没钱。我是说，你能不能帮我弄个什么生意做做，当然，这要在不违规的情况下才行。否则，不能做，我知道的。”　　雷小波想了想，说：“我们都是村干部，这样做，是违规的，甚至是犯法的。呃，我想，这件事，你可以问一下林珊珊，看看她，能不能帮你？”　　郭凤平眼睛一亮，感激地看着他说：“嗯，谢谢你。小雷，我真好。她是你女朋友，你们两个人都是好人，我不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雷小波笑了一下，有些暧昧地说；“但你要注意，不要让她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我知道。”郭凤平说着，又垂下头。　　她在心里下着决心，今天一定要跟他说借种的事。再不说，我这生就没有孩子了。　　这时，雷小波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见已五点半，快要下班了，就想站起来走。　　郭凤平猛地抬起头，高挺的波峰起伏着，喘气也有些粗急了：“小雷，还有一件事，还是要请你帮忙。我，真的没有办法，只有麻烦你了。”　　雷小波说：“什么事？你说吧，我能帮你，一定帮。”　　郭凤平讷讷地说：“我，还是要问你，借种。”　　“什么？”雷小波尽管有所怀疑，她今天可能会重提这事，但真的听她说出口，还是吃了一惊。　　他想都没想，就摇着头说：“这个，不行。凤平姐，上次，我就跟你说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帮你，就是这个，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以后会有纠缠，太危险了，真的不行。”　　他说着就从单人沙发上站起来，要转身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