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臻将纯白衬衣的上面两颗纽扣也解了,散了散汗,就这片刻的功夫,邹严寒等人已经坐在着车往酒店去了。 在教堂没堵到人,他们就转到酒店去堵人。 顾慕臻真是胆寒心惊,让李以赶紧开车。 李以也是不敢耽搁,他知道邹严寒他们要是闹起来,不把少爷搞的鸡非狗跳是不会罢休的! 李以十分机智地不跟那些人走一条街,就怕他们半路上堵他的车。 如果把少爷和少奶奶的婚礼搞推迟了,他不知道怎么被少爷穿小鞋了,穿小鞋事小,指不定他的工资和年终奖都没了! 李以换了一条路走,避开了被人堵的悲惨命运。 但在路上避开了,快到酒店门前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包围了。 李以:“……” 顾慕臻:“……” 温柔:“……” 温柔看着车外面堵的水泄不通的人行道,还有一个劲地拍着车门的黑压压的人,她慢腾腾地往顾慕臻身边挪了挪。 顾慕臻伸手抱住她,这会儿也不怕会把她的婚纱弄皱了,反正一会儿进了酒店,她要换旗袍的。 顾慕臻将温柔搂在怀里,侧眸看外面拍车门的人,头疼。 李以问:“少爷,怎么办?” 顾慕臻抿唇:“给钱。” 李以:“……” 这是钱能打发的吗? 这些人明明就是想在你结婚的时候搞你一顿呀! 李以默默地转头,望向温柔。 温柔说:“我下去?” 顾慕臻说:“他们的目地就是让你下去,你下去了,不是称了他们的心意了?” 温柔问:“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坐在车里吧!” 顾慕臻哼道:“就一直坐着,饿死他们!” 温柔:“……”这会儿饿的人是你吧! 温柔哪里舍得顾慕臻一直饿着,她推开他,挪到另一边车门,去开门。 顾慕臻立马拦住她:“不许开门!” 温柔翻白眼:“他们就是想闹闹你,让他们闹就是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顾慕臻抱住她:“你傻呀,他们是闹我吗?他们是要闹你!你信不信你一出去,会被扯的衣服都没了。” 温柔:“……”没有那么恐怖吧! 她是第一回结婚,还真不知道新娘子会遭遇什么。 顾慕臻冲李以说:“打电话。” 李以哦一声,立马拿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大约半小时后,所有巡逻车过来清场。 外面要闹顾慕臻和温柔的一众宾客:“……” 太过份了,使诈! 邹严寒愤愤,第一回合,教堂里,被顾慕臻跑了。第二回合,酒店门前,让顾慕臻蒙混过去了。第三回合,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第三回合是什么?敬酒! 巡逻车将所有围堵顾慕臻车的车和人全部清理走之后,顾慕臻成功地牵着温柔进了酒店,到了指定的房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下来,宾客已经各就各位,现在也已经十二点多了,新郎新娘一来,就正式开席。 宾客太多,从一楼坐到了五楼,不下万人,这么多人,顾慕臻和温柔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敬酒,就挑两家亲眷,还有贵重的宾客,他俩亲自敬酒,其余的都是婚庆会所里的工作人员去招待。 正规喜宴上,邹严寒和于时凡以及盛文林没有闹顾慕臻,让他和温柔顺顺当当地敬了一圈酒下去。 谍城大喜事,喜宴虽然摆在中午,但其实吃完午饭,一半人都没走,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玩乐的玩乐,睡觉的睡觉,到了晚上,留下来的基本全是亲眷和重要宾客了。 温柔和顾慕臻又换了一套衣服,陪这些人吃饭。 亲属们自不必说了,不会闹他们,就算真喝酒,也不会往死里灌,可另一桌的兄弟们就不行了。 这一桌坐的全是男人,温柔和顾慕臻走过来后,男人们不让温柔喝酒,让她吃几口菜就走了,顾慕臻也要走,被邹严寒拽住:“今天你结婚,怎么能不喝酒就走。” 顾慕臻说:“我喝过了。” 顾慕臻当然知道这些家伙们想干什么,想灌醉他,没门! 今晚可是他跟温柔的洞房花烛夜! 想让他不能洞房,休想! 这一群混蛋! 顾慕臻在心里把他们骂了几百个来回。 邹严寒倚靠在奢华大气的椅背里,笑着说:“喝了也坐下来吃点菜,反正晚上又没多少宾客了,兄弟们陪你乐一乐。” 说着话,于时凡已经主动起身,去捞了一把椅子过来,摆在自己和邹严寒的中间,拍了拍椅把,冲顾慕臻说:“过来坐。” 顾慕臻:“……” 明明是坑,他还去坐,他看上去智障吗? 顾慕臻说:“不坐。” 邹严寒说:“怕被灌醉?” 顾慕臻挑眉:“别激我,激我也没用,今晚你们谁都别想灌醉我。” 于时凡说:“你说的对,我们谁也灌不醉你,所以怕什么呢,坐下喝两杯。” 盛文林直接起身,不跟顾慕臻废话,将他拽到椅子里,按下去坐。 顾慕臻要起,又被邹严寒和于时凡左右按住。 顾慕臻坐在那里,左一眼右一眼,冷冷地瞪着这二人。 这二人好像无所感觉,一人倒了一杯酒,摆在顾慕臻面前。 顾慕臻无奈,这三个混蛋今天非要灌他,如果不是他的婚礼现场,他一定对他们不客气。 但这里是他的婚礼现场,他又不能大动干戈,只好跟他们一人喝了一杯。 喝完,他要走,又被邹严寒和于时凡一左一右地按住。 然后两个人又一人倒了一杯酒,摆在他面前。 顾慕臻沉下脸:“别太过份啊!” 邹严寒说:“好事成双,喝一杯太不应该了,再喝一杯。” 顾慕臻:“……” 薄京坐在对面抽烟,自觉着应该离邹严寒和于时凡远一些,不对,是离这一群男人们远一些。 太恐怖了! 他往后朝女人桌里的莫馥馨看了一眼,心想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娶回家。 上次莫振风说了,如果他能拿到结婚证…… 呵,他要是拿到了结婚证,还有他什么事儿! 但虽然这样说,莫振风是莫馥馨的父亲,如果结婚的时候没有莫振风这个当父亲的祝福,莫馥馨也不会高兴吧! 但是这么久过去了,薄京还是没办法把结婚证办下来。 这就诡异了。 薄京沉默地抽烟,看着顾慕臻和邹严寒和于时凡还有盛文林在那里搅酒,他慢慢地转过脸,看向文晋才和肖弘谋,再往后看一眼坐在那里跟顾银章喝酒的文政和肖政,应该不是这两个家族在背地里阻扰,跟他们又没关系,那么,不是这两大世家,在谍城,谁还有那个本事把手伸到薄家来? 花了两个多月,薄京也查出这事儿不是他奶奶做的。 既不是他奶奶,那又会是谁。 薄京将烟掸灭,也加入跟顾慕臻喝酒的行列里。 顾慕臻:“……” 能不能别一个两个的上来凑热闹? 顾慕臻这一坐下去,很久都没能离开。 温柔那边已经结束了饭席,也不早了,今天闹了一天,高兴是高兴,但也累,尤其温老太太和江老太太都上了年纪,不能折腾,吃完饭就不多留,要回酒店休息。 顾银章和顾夫人都起身相送。 顾慕臻这才逮着空起身,连同温柔一起去送这两位老太太。 把两位老太太送走了,一并的把温家和江家的人也送走了。 顾慕臻实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醉,那他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就得泡汤,他问温柔累不累,温柔说累,顾慕臻便去向顾银章和顾夫人还有宾客们说最后一杯酒,说温柔累了,他得送她回去。 他这话是当着顾银章和顾夫人以及所有宾客们说的,邹严寒和于时凡甚至是盛文林想闹也不能闹。 伴娘们在中午过后就散去了大半。 这剩下的一桌玩的好的,撑到现在也累了,纷纷跟着起身,向顾银章和顾夫人以及温柔和顾慕臻告辞,这些人顾银章和顾夫人就不送了,由温柔和顾慕臻去送。 送走她们,有一大半的男人们也跟着走,其中就有于时凡和薄京以及盛文林和方横外加张原。 方横是想送盛米贝,可一看见盛文林出来了,他只好止步。 于时凡自然是送何乐的。 薄京送莫馥馨。 安可儿右手有伤,老早就陪着安奶奶,被蒋深送回了公寓。 这会儿邹严寒是单身,一个人。 一桌子上的人走的七零八落,几乎没人了,他坐在那里,长吁感叹,知道大势已去,也只好作罢,起身回家。 老早安排好的酒店专车送他们所有人回去,因为都喝了酒,说是送人,其实都是被人送,只不过于时凡陪何乐一起回,薄京陪莫馥馨一起回,盛文林陪盛米贝一起回,张原和张若云一起回,方横就自己一个人回了。 都是坐酒店专车回去。 今天的宾客,什么大佬都有,陈里樊作为陈家二少爷,自然也参加了,陈河也跟着来了。 既来了,那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温久展,然后又看到了温久展身边的唐姜,宾客太多,江女士今天并不是主角,她也不用一一敬酒,所以,江女士没看到陈里樊。 可陈里樊却看到了她,以及她与温久展之间的相处,更甚至,陈里樊还听到了温柔喊温久展二叔。 陈里樊没去教堂,没看到温久展牵温柔的手,把温柔交给顾慕臻的那一幕。 但只凭这一声二叔,就让他心神惧震。 温柔。 温久展。 温久容! 原来……他的真名叫温久容。 原来……江女士是他的妻子。 原来……江女士心中至爱的男人,是他。 陈里樊不知是该幸还是不幸,他终于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却也同时丧失了自己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