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付的是一个……不可言喻的‘东西’?嗯……总之就以‘敌人’来代替吧。” 这个敌人很难对付,而且似乎又无处不在;它和这几人实力差异并不大,总是相差伯仲之间但是却让他们难以企及。 在这过程中又有很多人加入他们,但也有不少人中途、或一开始就与这群人开始意见向左,虽然没有加入敌人一方但也变成了另外一种方式。 最后没有什么决战,没有什么转折,就好似人和寒冷对抗的时候,春天已经不知不觉得到来一样。 没有仪式、没有标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他们已经不再有“敌人”了。 破劫道人又是一段安稳的生活,然后是动荡,涉及天下所有人、所有势力的巨大动荡。 在这动荡之中,破劫道人和他的那些伙伴们虽然联合,但是却毫无作为,最后在“大势”之下折戟沉沙…… “这里提到的‘大势’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海二回答,“强大的个体?对方民心所向?己方无人可用?还是其他的什么……” “那最后的结局呢?” 海二指着拐角:“这一大段的空白着实让人奇怪,但是想来,拐角之后会给我们答案吧。” 确实给了他们答案,一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答案。 拐角之后,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扎在石壁之上,那宝剑上面蒙着灰尘,不知道在这里扎了多久,但是可以看出来上面古色古香的花纹至少是千年的历史了,但是剑末端的剑穗却鲜红耀眼,如同刚刚制作不久一般。 “看样子,就是这把剑制作了前面那些‘壁画’了。”石香子说完,看海二眉头几乎快要拧出水来,奇道:“怎么了?” “……” 许久的沉默。 就在石香子以为对方无视了自己的问题之时,海二开口道:“之前那个故事……有结局了。” “是什么?”石香子的好奇再次被引起来,可是海二却又不回答了。 他只是走过去,抓着握手处,古剑嗡鸣一声,将他震了开来。 石香子道:“这古剑乃是有主之物,只怕不会……” 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海二已经在一次抓了上去,而这次古剑虽然疯狂的震动,却无法将他的手再抖下去,而相反的,剑上的灰尘却抖下去了不少。 古剑的反抗达到顶峰,古剑的震动更是带动整个石道在震动,石壁裂开细微的裂口,灰尘更是簌簌的下落。 海二眉头一挑,大喝一声:“给我开!” 呛啷啷一声,古剑被他从石壁之中抽来,那石道的震动失去了根源自然停止下来,古剑则因为失去了石壁的支持,猛然的两下抖动也是因为海二握着剑把的缘故变成了剑尖的晃动。 这最后的一道剑意很简单,只是把古剑扎入了其石壁中形成了那一个深洞而已。 但是也说过了,这剑意和刻痕的关系并非如同文字一般,刻痕只是一个载体,仅此而已。 你就是破劫道人。 说的是海二吗?或许不是。 但说的一定是看得懂这一串剑意的人,说的是拔出了“伴君剑”的人,说的是……继承了破劫道人意志的人――能够理解他的人。 “伴君剑……”海二将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古剑摆在胸前,二指按在剑格前端,然后缓缓划过伴君剑的剑脊,然而古剑毫无反应,只是一柄布满锈迹的古剑而已。 “为何……你不在鸣叫了?”海二喃喃自语,“为何,不让我再次听到你悦耳的声音?” 左手化掌拖住剑尖,可是伴君剑依然保持着沉默。 石香子不禁说道:“是不是时间太久,内里的灵性已经消磨掉了?”她没有好奇海二为何知道宝剑的名字,因为按照此时的习惯往往会把名字篆刻在剑身之上。 海二却不理她,好似天地之中只剩下了这一把古剑,又颠过来看着,扶着,叹着:“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伴君剑,今生今世,我要你再次与我相伴,杀尽这天下该杀之人!” 说到最后凛冽的气势蔓延开来,伴君剑嗡鸣一声,似是回应海二的誓言,震开了依附其之上的那些时光陈物,光洁的剑面反射着洞顶那亮白的光芒,自身更是如同夜光石一样发出微弱而柔和的亮度,但是这些掩盖不住那凌冽的剑意,那好似随时待命,出必见血的骇人锐气! 石香子愕然,这是……认主了? 而随后,海二很自然的将古剑扎入了立在角落里的剑鞘之中,又把这近乎快要腐朽干净、仅仅是“拿起来”这一个动作都带下来大量残渣的剑鞘挂在腰间。 明显有灵的宝剑却没有因为这简陋的“居所”而愤怒,反而异常安静…… “怎么会这么简单?!”石香子那自己并未察觉出来异常的“常识”让她无法相信,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最简单的灵兵认主也需要一系列繁琐的步骤,更是需要和灵兵之间不间断的“心灵沟通”,怎么会拿在手中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 莫非那一瞬间的光亮已经磨灭了伴君剑全部的灵性? “有什么不可能的?”海二继续往前走,“这本就是我的剑。” “……”石香子不语,因为她已经被对方那并不冰冷却让人胆寒的语调所吓到…… 【老二,你这是想起什么了吗?】海三很清楚,几人在上一世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还有“前世”,只是那时候的一切就如同空白的一样,明明“存在”却“没有”。 【我只知道这把剑是‘我的’,但是‘我’是谁,有什么事,却完全不知道。】 林公子思索道:【会不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就如同自幼读书,从而识得很多字,但是当人老了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都会什么’,唯有在看到书本上的字时,很自然的就会认识,而也只有此时才知道‘我认识这个字’。】 海三却道:【其实我更想知道,此时此刻我们的‘所在的这里’,是一种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