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吹,却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继而被人腾空抱起。 鼻息间,闻到了那熟悉的清冽气息。 顿时,萧晓有一种恍惚的眩晕感。 江奕辞抱着她的双臂,正迸发出一种健硕又贲张的力度,霸道又张扬。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顺势躺在他怀中,再依赖的勾着他的脖子,将满腹的委屈和心有余悸全部埋在他的胸口。 可她终究不是金鱼,没有短暂的七秒记忆。 她没忘记刚才是被他怎么甩到墙上的,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沉静和从容,淡淡的道,“江先生,放我下来吧。” 江先生,这三个字体现出来的距离感已经很明显了。 江奕辞眉宇微沉,不理她,抱着她往医生值班室去。 萧晓压制着自己的耐心,沉静的重复,“我自己能走!” 江奕辞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闭嘴!再多嘴把你扔出去!” 两人有些别扭的对话方式,引来了路人的侧目,萧晓不想成为焦点,识趣地闭嘴。 江奕辞虽然霸道,可在走路的过程中尽量避免碰到她膝盖上的伤口。 萧晓低头,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眸底还是一片沉静的陡然。 江奕辞低头的瞬间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伤的并不轻,蹙眉问了一句,“很疼?” 萧晓轻轻的摇头,“不疼。” 没有矫情,没有柔弱,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让萧晓的心口被什么东西不经意的扯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疼。 换药室。 值班医生给萧晓的伤口清创—— 整个过程中,江奕辞一直陪在旁边。 萧晓的眉头微微的蹙着,即使在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咬唇没有发出一声吃痛声。 江奕辞的眸光落在她身侧的手臂上,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一旁的床单,指尖因为用力而一片苍白。 视线上移,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也苍白了几分,额头鼻尖有薄薄的细汗渗出。 医生有些心有不忍,停下动作,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问,“要不我还是给你开药单,注射麻药吧。我怕你忍不了……” 萧晓微微吸了一口气,对着女医生扬唇,“没事,我能忍。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继续吧。” 医生只好点点头,继续手头上的动作。 萧晓咬紧牙关,忍着,不经意间她抓着床单的手指被一双大手撰到手心里,握紧。 继而,江奕辞看着她,深眸中一抹复杂闪过,终是开口,“疼就哭出来,不用硬撑。” 萧晓是硬撑下来的,江奕辞眉梢上扬,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医生离开后,萧晓试图下床,她慢慢的放下两只腿,江奕辞弯腰俯身,帮她穿上鞋子。 尽管他的动作很不温柔,甚至差点弄痛她的脚,可她还是怔住了。 江奕辞在帮她穿鞋? 江奕辞帮她穿好了鞋子,抬眸,迎上她有些错愕的眼神,突然问,“很疼吗?疼你为什么不哭?” “有什么好哭的,哭了又给谁看?看了又有谁在乎?”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萧晓一怔,“别,江先生,我能走了。” 江奕辞霸道的嗓音划入空气中,“遵医嘱!” 萧晓默然,便又听见男人磁性而霸道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萧晓,以后你哭给我看!” 她的心口颤了颤,继而一阵暖流划过,眼角竟有些湿润。 刚才她没哭,这会却因为江奕辞这一句话忍不住心潮澎湃。 都说女人心是最柔软的,萧晓也不例外。 只是,在医院的转角处,苏如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对着站在他旁边的江奎说着,“叔叔,你看,就是那个狐狸精,她都快要把奕辞抢去了!你可要和我统一战线,一起把她赶出去!” 江奎是江奕辞的父亲,天资平庸,属于那种听风就是雨的性格。 “那当然了,为了你们苏家的股份,我也会尽最大的能力,让你进江家的门的。” 苏如烟听了他这话,嘴角微微上扬。 江奎眼睛微眯,心中盘算着什么。 萧晓和江家奶奶一起回了江宅,江奕辞也跟着回了江家。 …… 一室昏暗。 江奕辞轻轻关上门,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头的药动也没动。 他在床头坐了一下,本来是看萧晓睡得挺熟,不舍得叫醒她。 结果看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她的呼吸虽然绵长,睫毛却是不时的动一动。 装睡! 若不是自己眼神好,居然还要被她骗过去了呢。 “啪”的一声,将灯打开。 光线一下子十足,让萧晓不适应的睫毛不由自主的更厉害动了两下。 “起来,把药吃了!以为装睡就不用吃药了?” 江奕辞毫不客气的拆穿萧晓的装睡,让萧晓十分没脸。 这药很苦,再加上江奶奶信中医,她的胃都快要苦成筛子了。 本想顽抗到底,誓死装睡的,结果江奕辞来了句:“你若是不起,我就直接喂你吃药了。嘴对嘴喂。” 萧晓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江奕辞,你不是有洁癖么!干什么还要嘴对嘴的喂我吃药!” “亲都亲过了。” 江奕辞完全不管萧晓的火大,轻巧的来一句。 接着将四粒药递给萧晓,又端上一杯水。 “接不接?难道你希望的是我喂?” 鬼才希望! 萧晓撅着嘴从江奕辞的手心里拿过几粒药,又接过水。 一粒药一口水,四粒药吃完,水也喝的差不多了。放下杯子,看着江奕辞,又看看门,意思是你该走了。 江奕辞却是起身之后,不是离开而是开始宽衣。 这可是把萧晓吓得够呛:“你干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对门么?” “这才是我的房间,那是客房,你会看不出?” 江奕辞已经将家居服脱掉,裸着上身了。 萧晓暗暗吞一口吐沫:“我知道,可是你回来这几天,不是都住客房么?” “所以,睡的腰都不舒服了,客房的床垫子很不舒服。”江奕辞说着话,开始脱裤子。 “既然这样,那你在这儿睡,我去客房睡。”萧晓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江奕辞凉凉一句:“怎么?怕我动你?我是有洁癖的人,你这样,我就是再饥渴,现在对你也着提不起任何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