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宇文垒满腹狐疑,脸上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态,开口问道:“楚大叔,你说的从长计议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我们还要再回金光寺去?” 楚庄听罢朗声笑道:“傻孩子,我说的从长计议便是指我们先回重阳观,然后再暗中调查。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便是玄天也许还不知我们已经知道了君使的身份,这也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底牌。” 佟霆仞略一沉吟道:“也好,我们先回重阳观,我还要将此事向师父及掌门如实禀报。一个小小的君使就能做到神鬼莫测,想要摸清玄天的终极目的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确实是需要从长计议。” 佟霆仞和楚庄商议完毕,便带着宇文垒匆匆离开密林,继续往东北而去。一路上三人你追我赶,暗中较劲,是以不知比平日快了多少倍,行人只看到三道身影从空中如惊鸿一瞥飞身掠过,矫若游龙一般便消失在远方。 宇文垒毕竟根基尚浅,每次时间稍长便渐渐落在了后面,紫绡总是在此时现身,使用木遁术送他一程,复又将楚、佟二人甩在后面。故此每到旁晚投宿的时候,三人总是基本上不分伯仲。 佟霆仞三人如此这般行了数日,终于进入了金乌府的地界,宇文垒就见楚庄脸上明显露出欣喜的神态。受到楚庄的感染他也跟着高兴起来,眉毛上扬道:“楚大叔,看你如此开心兴奋,是不是我们就要到重阳观啦?” 楚庄嘿嘿笑道:“重阳观便在金乌府地界内,是金乌城的护城大教,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还真有些近乡情怯。” 佟霆仞在前面听后哈哈笑道:“四师弟你放心,重阳观在掌门师弟的带领下更加蒸蒸日上,好的紧纳。快走吧,我们争取能在明日回到观中。”说完便纵起身形,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宇文垒一边赶路一边留意沿途的风土人情,山川形胜,却发现一路行来,却也大同小异并无什么不同之处,遂也就兴趣乏乏,专心赶路。 第二日旁晚时分,三人终于来一座大山脚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宇文垒仰头看去,只见巍峨的群山显露出五座参差不齐,高耸入云的山峰。居中的山峰拔地千尺,烟霞散彩,山上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当真是修仙悟道的好去处。 楚庄一指群山,对宇文垒说道:“阿垒,此山唤作五峰山,因为由五座大山峰而得名,咱们的重阳观便坐落在中间那最高的山峰——玲珑峰之中!” 宇文垒刚要开口,忽见从山上飞奔下来几人,待到众人近了身旁,宇文垒才看清,下来的是几个年轻的道士,全是青衣装扮,头上无不挽着道髻。 众道士见到佟霆仞和楚庄,纷纷拜倒在地,口中齐声说道:“原来是师祖和四师叔祖回来啦,徒孙有失远迎,还请师祖和四师叔祖见谅。” 佟霆仞冲他们随意摆摆手说道:“都起来吧!”立刻却又朝着地上的某人问道:“青风,你可知掌门如今可在观中?” 众道士站起身来,其中在前面领头的一个年纪稍长的道士施礼回复到:“回禀师祖,掌门也是今日早些时候才从长春观赶回来,正在观中等待师祖您的消息呢。” 佟霆仞听后脸上一喜,说道:“很好,很好,四师弟,咱们上峰去吧,这次也让掌门好好瞧一瞧咱给他带回来的‘璞玉’,让他看看咱哥俩的眼光如何。”说罢,一挽宇文垒的手臂,便欲要飞身而去。 楚庄随后对众道士嘱咐道:“最近世间不甚太平,你们一定要仔细巡哨,不要让外人有机可趁,摸上山去,可要记住了。”说罢,便也匆匆离去,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待到三人去的远了,其中一名小道士才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对为首的青风说道:“青风师兄,刚才师祖口里说的璞玉是个啥意思,该不会是他老人家真的在外面找到什么宝藏了吧?” 其他道士见状,胆子也都大了起来,全都议论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道:“师兄,四师叔祖刚才说什么外面不太平,难道是妖魔鬼怪都出来作乱,搅得四方不宁?哈哈,这下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吧!”“还有,还有,师祖这次一人出去办事,却和四师叔祖一起回来了,该不会咱们重阳观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青风被缠的无法,只得佯装怒道:“你们数张嘴一起问,我却只有一张嘴,叫我怎么回答! 再说了,我们也只不过是第四代外门弟子,这些事,就连我们的师父也未必知晓答案,我又会怎么知道。有本事你们去问师祖去,他老人家刚刚才从这里经过,没走远呢!” 青风的一席话果然镇住了诸位师弟,大伙一时间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起来。青风见镇住了场面,不由得心中暗暗得意,说道:“快些巡逻吧,且不要偷奸耍滑,要是被师父逮到我们在懒怠,可就有罪受咯!” 众人听了无不长叹一口气,刚要散开,却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了,刚才的那个少年是谁啊,我看不论是师祖还是四师叔祖好像都对他挺是宠爱的呢。” “哎哟,师兄你干嘛打我的头!” “我叫你多嘴!” …… 佟霆仞三人登上峰顶,虽天早已大黑,依然能见峰上高楼杰阁影影绰绰的连成一片,此时观中灯火一片通明,映亮了上方的夜空。宇文垒心中粗略估算,暗道,这观宇只怕比凤来镇邱员外的府邸还要大上数倍不止。 三人来到山门前,宇文垒就见山门左手边长有一棵千年老松,松下立有一通石碑,他就着门上挂着的灯笼看去,只见碑上刻着几个苍劲大字“五峰山福地,重阳观洞天。” 宇文垒看后,暗自点头,赞叹道:“我们果真是到重阳观了,还真是器宇不凡,处处尽是道德之风,以后这里将是我的修仙门派。”他看过石碑后,又转头朝山门望去,又见门上贴有一副对联: 远眺参差五点峰,青山削出翠玲珑。 三人刚缓步走近门旁,大门吱呀一声,被人徐徐从里面打开,只见从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道童,对着三人躬身控背,一起施礼道:“两位师叔祖,掌门已在大殿恭迎多时,请!” 宇文垒在后面跟着佟霆仞和楚庄加快脚步匆匆赶往大殿,一想到终于要见还未曾谋面的师父,他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忐忑起来。 不消片刻,三人刚走到一座雄伟的大殿门口,只听见一个低缓略沙哑的声音从大殿中传出来:“二师兄,你终于回来啦,四师兄,你也来了,多年不见,一切可好?三师姐还好吗?” 随着声音,接着一道身影从殿中走了出来,那人站在台阶上,一副的温良恭俭让,面带微笑看着三人。 宇文垒仰头朝上看去,在烛火的照耀下,就见面前站着一位男子,他样貌清雅,一身白衣,四十余岁的年纪。 佟霆仞一见来者,双手抱拳,呵呵笑道:“掌门师弟,佟霆仞不辱使命,和四师弟以及一众道友合力将地狱魔送回了九幽黄泉,现特来复命。” 那人赶紧还礼道:“师兄辛苦了,快请进。” 随即又见楚庄抱拳说道:“掌门师弟,我这次回重阳观,其实本应在一年半之前就该到达的,只是路上被琐事耽误了,是以现在才到。遇见二师兄,为咱们重阳观能出上绵薄之力,也是侥幸。” 被佟霆仞和楚庄口中均称之为“掌门师弟”在台阶上站立的白衣男子,便是重阳观的现任掌门陶然行,他也是第一代掌门重阳子的关门弟子,接下大师兄传于的掌门之位已有数年之久。 陶然行听完楚庄所说,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口中却说道:“两位师兄,快别在下面站着,请到殿中一叙。”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二人让到大殿之中,同时吩咐童子速速斟茶奉来。 当他看到后面站立的宇文垒时,又是稍稍一怔,但只和宇文垒对看了一眼,便眉宇间现出笑意,他冲宇文垒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宇文垒一见之下,胸中登时宽慰了不少,心也安定了下来。 待佟霆仞师兄弟三人坐定之后,楚庄故意轻咳了一声,宇文垒会意,赶紧双膝跪倒在地,冲陶然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口里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陶然行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讶然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身后背着的那把宝剑分明是一把灵器,推测你应该是一名灵器师,却为何要拜在我符咒师的门下?” 楚庄一见,便也站起身对陶然行解释道:“诶,掌门师弟,你尽管放心,这孩子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符咒师,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用测灵石对他进行测试,看究竟有没有他的灵气和灵力。 至于他为什么身上背着灵器,这就说来话长了,以后就有二师兄慢慢给你解释好了,他也在地上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了,依我看不如你就将他收下吧,做为你的开山大弟子。” 陶然行面露难色,口里说道:“我……” 佟霆仞见状,将茶盏放在桌上,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里说道:“掌门师弟,这孩子天赋异禀,他不但有木属性的灵力,还有风属性灵力,是不可多得的双属性灵力拥有者。 你要是再磨磨唧唧拿不定主意,我可就将他收到我的名下咯,只不过这么好的苗子,要是以后被我带歪了,这个责任你可要担着!”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楚庄见陶然行脸上依旧露出为难的神情,于是便试探着问道:“莫非掌门师弟是嫌我等自作主张,替你收下了弟子,怪罪我等不成?” 陶然行一听,急忙摆手说道:“师兄说的哪里话,代师授业,带长收徒一直就是咱重阳观的传统,目的就是为了挖掘更适合的人才,因材施教,以免暴殄天物,我岂有怪罪之理。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骨骼如此清奇,天资卓越不凡,而我又身为一教之长,公务繁杂没时间教他,以至于耽误他的大好前程。是以才不敢轻易收徒。” 佟霆仞摇头说道:“掌门师弟此言差矣,传道授业本就是我派修行的一大宗旨,就连师父他老人家不仅创立了重阳观,百忙中还不是收下了咱们六人为徒,难道师弟比师父那时候事务还要繁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