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计划与原因
“木旦垂涎华清已久,我们这么做正中她的下怀。到时候华清来找我们算账,她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绯枫不屑道,对木旦之后会做的事情很是笃定。 而书安则轻描淡写地补充:“华清和我们不一样,他不会主动对木旦出手,但这不代表他不想要木旦死。” “那……”云伶还是有所迟疑,“这么说来,华清也不会保护木旦才对。” “你懂什么?”绯枫道,“华清那边的情况复杂着呢,谁知道他临到头会怎么做?我们还是需要推他一把,断绝了他偏袒木旦的可能。” 木旦听到这里已经表情木然了。 她现在能够确信里面的几个人都想要她死,但听书安的意思,好像华清对也不想让她活着? 但她现在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华清的功劳,而他之前在她面前也是信誓旦旦地让她相信他。 如今她到底该相信谁?还是说其实华清和书安他们是一伙的,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们自编自演的一场戏,目的是其他的东西? 木旦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时间过长,身体已经麻木了,要不是想要得到有用信息来通关的信念支撑着她,她估计早就忍不住变换姿势了。 现在对华清本就微薄的信任发生了动摇,木旦就有些稳不住。 华清一只手搭在木旦的肩膀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木旦轻轻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说到底,你今天叫我们两个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书安道:“眼下木旦的死是早晚的事情,我们也要对之后的行动有所计划了。” “主人和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绯枫不在意道,“木旦死后,就没我和云伶什么事了。” “就担心计划比不上变化。虽说我现在已经接手了风月宫大半的人手,但他们实际效忠的都是木旦,要是有人将木旦的死怪罪在我们身上,咱们仨都走不出去。” “放心吧,到时候把我推出去就行了,”绯枫呵呵一笑,“没想到我也有当祸国美色的一天。” “我也可以的。”云伶接嘴。 “得了吧,等这事了了,你就下山去,再也不用以色事人,娶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好好儿生活吧。” 说这话的时候,绯枫语气中带着丝木旦分辨不清的情绪。 . 三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在他们出来之前,华清就带着木旦重回了她的房间。 “好了,”华清找了个位置坐着,“有什么想说想问的?” 木旦想问的简直太多了,华清这么一说,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华清看着她,脸上笑容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面具,此时完美得木旦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木旦深呼吸,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深究华清的身份和目的,虽然她很在意,但还是将关注点定在了书安几人身上。 “书安他们的主人是谁?” “异姓王。” “为什么要杀我?” “这就说来话长了。” —— 风月宫,其实是一片坐落在深山中的建筑群的统称。 当初建造风月宫的人,是木旦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德仪长公主。 长公主和皇帝一母同胞,但两人的生母元后在生下皇帝后就大出血而死,长姐如母,可以说皇帝是长公主一手带大。 后来长公主帮助皇帝夺得皇位,也助他站稳根基,替他平定战乱。 可以这么说,皇帝能够成为皇帝,离不开德仪长公主。 也因此,在长公主想要建造国中之国的时候,皇帝力排众议,欣然应允。 长公主并没有得寸进尺,虽说是国中之国,风月宫却只占据了一片深山,管辖的范围也只是包括山林在内的几处城镇。这点面积比起整个国家,完全不足为惧。 可能是皇帝对长公主的感情的确深厚,也可能是长公主有与皇帝联络感情的特殊技巧,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两人一直保持着亲密友好的关系。 皇帝做到了自己之前承诺,不插手风月宫的一切事务,风月宫也恪守本分,不因为自己和皇帝的亲密关系而做出格的事情。 后来长公主失踪,身为她的独女的木旦就继承了这个国中之国。皇帝爱屋及乌,对风月宫的态度始终如一,甚至因为木旦年纪尚小,对这个外甥女疼爱有加,多有照顾。 . 在皇帝取得皇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世人皆知长公主,不知皇帝本人。 皇帝心里怎么想的无人得知,但他的平庸是个不争的事实,在位多年,也只是勉强守住祖宗的基业。 而长公主消失之后,皇帝更是逐渐显露出昏庸的本质,听信谗言诛杀忠臣,大兴土木劳财伤民。 近几年天公不作美,不是大旱就是大涝,东边海啸刚平,西边地动又起。 这种时候,皇帝却整天沉迷美色,拨下的赈灾款银被奸臣贪污,他却视而不见,反而将上奏的谏官贬值他乡。 如此一来,民怨四起,有枭雄揭竿而起,平民百姓或是为了寻求一条出路,或是为了建功立业,纷纷响应,试图推到皇帝的统治。 当时皇帝为了安抚这些造反的人,便给了他们一个“异姓王”的名头。 只是一个虚名并解决不了王朝的问题,那些刚尝到权力地位甜头的异姓王也不可能就此善罢干休。 但他们想推倒的毕竟是个屹立了几百年的王朝,久攻不下的结果就是,众人将主意打到了身份地位特殊的风月宫身上。 杀了木旦,将风月宫占为己有,利用皇帝的信任,从内部将皇帝瓦解。 . 那些异姓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具体又要做些什么,华清无从而知。 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书安、绯枫和云伶三人都是同一位异姓王派来的人。 其他异姓王为什么没有动静,他暂时还未探听清楚。 木旦听完后吞了口受惊的口水,捂紧脖子。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