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找到长公主
这是,要带她逃跑吗? 木旦内心涌出一股喜悦,没有多问,配合地悄声穿衣起床。 云伶在前方带路,木旦则小心地跟在后面。 虽然关着她的房间和她之前住的地方一样,但除了房间,这里的建筑构造和风月宫没有丝毫相同。如果说风月宫华美秀丽,那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和异姓王一样,大气粗犷。 木旦走得轻手轻脚,一边记路一边还在心里担心被人发现。 只是一路上并没有撞见人。 见云伶走得坦荡的模样,木旦则心里揣测其他人估计是被他支走了。 绕过几幢高大的宫殿,两人走到了一处花园。比起风月宫中各种奇花异草,这处花园只有一些常见的花草,因为季节的原因,只有零星几点花卉。 “这里是祁宫里花草最多的地方了。”云伶脸上有些羞赧。 祁宫。 木旦记住了这个名字,看着云伶等他接下来的话。 云伶回望她,眼神逐渐转变为疑惑。 “嗯?”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两人的眼中都透露出这个信息。 木旦见云伶站在原地不再动弹,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现实中的发展,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云伶反应过来:“宫主不是想出来走走吗?我……云伶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这个机会。” 他眼神忐忑,生怕木旦说出其他需求。 木旦那句想让他带自己逃出这里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打了个哈哈:“是啊,我在屋子里憋得太难受了。” 然后装模作样地在花园里转了转。 大概是她伪装得太失败,云伶抱歉道:“对不起宫主,云伶太没用了,也只能替您做这些。” 他眼眶又肉眼可见地湿润起来。 左右木旦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虽然失望但还能控制住情绪,见他这副模样,木旦就轻言软语地安慰了两句。 比起现在还没见到踪影的书安和绯枫,云伶对她至少还有一丝真情实意。 在花园里转了会儿,木旦发现这个花园有四五条小路,延伸出去似乎都通向了不同的地方。 她试探性地问花园是在什么位置,但云伶没有对此做出回答。 木旦就没了继续待在外面的兴致。 刚想回去,其中一条小路就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故意加重了力道让他们可以发觉,木旦转身看到异姓王的时候心里居然没有丝毫惊讶。 毕竟按照云伶之前所说,把她从房间里带出来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事情。 “让宫主等待这么久,是某做得不够好,”异姓王走出阴影,“不知现在出来走了走,心情有没有一丝疏解?” 木旦内心呵呵,面上则不咸不淡地和他说着官方话。 云伶见异姓王过来,恭敬地行礼,随后担忧地看了眼木旦,退了下去。 异姓王随意地对云伶摆摆手,转而对木旦继续道:“之前某答应宫主的事情,现已经办到,待会儿我们就出发去见长公主,希望到时候宫主能够履行和某的约定。” 木旦看了看天,估摸着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异姓王见她动作:“现在出发,到时候该到的人就都到了。” 木旦也没有拒绝异姓王的权利,被黑布蒙上眼睛时很是顺从,没有多说一句话。 估计是她太配合,走了一段路后,异姓王就命人为她寻来了软轿,在轿上摇晃得昏昏欲睡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姑皇山。 这座山比起风月宫周围的其他山大有不同,走势奇险,却又在中途陡转,大有柳暗花明之意,山中自有泉水涌出,有助人涨势之风水。 也因此,当初德仪长公主将姑皇山列为风月宫禁地,非祭祀等重要之事,就算是原主木旦都不能随意进出。 只是这一次,原本有重兵镇守的地方现在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前来接应的书安像个木桩子一般立在前方。 他揣着手,神情平静无波,见到异姓王的时候也只是很正常地行了个礼,并没有其他人见到异姓王时的那种激动的情绪。 到了目的地之后就有人帮木旦拿下了黑布。 看到她,书安的眼神甚至没有发生丝毫变化,似乎她只是个陌生人。 木旦这时候也不会去找书安叙旧或者说是算账,她静静地站在异姓王身旁,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情况。 倒是异姓王觉得木旦的反应很有趣,在爬姑皇山的时候还和木旦搭话,想要知道她这时候见到书安的想法。 “见到云伶的时候,我就猜到书安是你的人了。”木旦不敢太给他冷脸,只得回应。 异姓王对她的“聪颖”报之哈哈大笑。 木旦敏锐地察觉到在前方带路的书安身形有一瞬间的停滞。 将这点不对劲的地方记在心里,木旦终于在一处山洞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德仪长公主,她这具身体的母亲。 说是山洞,其实就是人工在山体里开凿出来的一处凹室,通向内里的小路弯弯绕绕,低矮逼仄。 就连德仪长公主所在的地方,也只是多加了一张石床和几块轻纱,和她辉煌的事迹相比,这样的境遇太过于落魄。 木旦进去的时候,德仪长公主主正靠在石床上假寐,就算听到了动静也只是睫毛轻轻颤动,没有睁眼。 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并不妨碍木旦通过她的眉眼想象她年轻时是怎样地风华绝代。 “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长公主似乎知道来的人是谁,悠悠开口,“你不用几次三番前来劝说。” 异姓王道:“就算那皇帝将你囚禁在这里,让你有家不能回,有女不能见,你还是要维护他?” 木旦眼睛睁大,觉得自己似乎要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所以长公主的失踪是皇帝所为? “这话你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我的回答依旧是之前那样。”长公主不悦地皱眉。 异姓王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好心情地笑了声:“就是不知,在长公主的心中,是弟弟重要,还是女儿更重要?”